沈明軒本沒多想,只覺這紀弘生得好不叫人嚮往,下意識地就想與他親近。
可是握住紀弘的手後,才驚覺這少年的纖纖玉手怎地如此綿軟,竟比紀雲靈的還要叫人捨不得。
“撒手!”
紀青靈一使勁,手拽出來了,卻將毫無防備的沈明軒推了個趔趄,這廝頭頂上的帽子撲地一下落在了地上。
看清楚沈明軒的豬頭臉,便是始作俑者紀青靈,也不由張大了嘴巴。
嗬喲!太牛逼了,這神馬肉毒桿菌,怎麼這麼厲害,她不過添加了幾種輔料好不好?
怪不得連沈明軒這種人都願意俯首帖耳。要是讓沈明軒和紀雲靈一輩子變成這樣,估計他倆得上吊吧?
看來這次的培養基很有潛力,可以當成又一秘密武器。
帽子落地沈明軒先是一愣,繼而慘叫一聲,擡袖便捂住了自己的臉。
還知道要臉,說明有得談。
面色一凜,紀青靈冷聲道:“俊王爺的來意我知道了,明人不說暗語,王爺既然有備而來,應該知道我姐姐想要什麼。”
沈明軒雖驕橫了點,但卻不是個頭大無腦的草包。這些天他吃夠了小疹子的苦,再加上紀雲靈旁側敲擊地不斷提醒,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
可是,吃進嘴裡的再吐出來,他豈能甘心?更何況還是積善堂。
“大膽刁民,居然敢威脅本王……”
“江媽媽,我們回去吧!”不等沈明軒說完,紀青靈撣撣衣襟站起來。
“可是五小姐說,那藥過了今日就失效了。”江媽媽面露難色。
“唔!這倒是,五姐姐配製的藥素來稀奇,等下回的配出來至少要一個多月吧?”
一個多月?沈明軒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個多月後,他的臉只怕都爛完了吧?
眼見紀青靈已走到門口,沈明軒撲身上前擋住她:“等等!”
紀青靈蹙眉:“怎麼?俊王爺還有事?”
“不留下解藥你以爲能出得了這個門?”
“呵呵!”紀青靈笑了:“俊王爺可以試試看!”
話音才落,擡袖一揚,沈明軒撲通一聲趴倒在地。
“呀!五……”江媽媽趕緊捂住嘴巴,這禍是不是闖太大了?
蹲下身,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沈明軒五顏六色的臉,紀青靈笑意研研道:“我和姐姐不欲與人爲敵,然,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我們亦不會善罷甘休。
我姐姐給過你機會,你與人苟合背棄她在先,賴賬貪墨積善堂的契約在後,今日又找上門來欺我積善堂的先生們。
你信也不信,我姐姐保管讓你這張臉上的肉一塊塊掉下來?”
沈明軒憋得滿頭大汗,整個身體卻無法動彈,尤其是下頜,別說說話,便是想張張嘴都不能。
反了,當真反了,一個小老百姓居然敢威脅他,他要讓父皇殺了這對姐弟,要讓父皇滅了整個紀府。
可是,真的要殺了這個讓人心癢又牙疼的美少年嗎?
本來是狠辣的威脅話,怎地被這紀弘說出就軟綿綿的,跟哼小曲兒似的,沈明軒的骨頭都要被哼酥了。
“像你這等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人,自然會有更厲害的人來收拾你。呵呵!鳳將軍在外面可能等急了。”
說着話,紀青靈已扯開沈明軒的衣領,一隻靈活的小手不管不顧地伸了進去。
江媽媽看得瞠目結舌,五小姐,她這是在吃俊王爺的豆腐嗎?
忽略掉江媽媽忒有含義的目光,紀青靈把沈明軒的胸膛來來回回摸了個遍。
果然,沈明軒貼身裡衣內側的小口袋裡藏着一疊厚厚的錦帛。
取出來,正是積善堂的契約,紀青靈毫不客氣地藏進了自己的懷裡。
原本就底氣不足,再聽到鳳將軍三個字,沈明軒立刻像扎破了的氣球撲哧癟了下去。
若說盛軒王朝他還有個怕的人,那就只能是護國大將軍鳳棲了。
此人剛正不阿懲惡揚善,手握重兵戰功赫赫,乃是父皇的親信,皇城百姓只要提到鳳將軍人人都會豎起大拇指,可是朝中貪官污吏莫不對鳳棲怕得要死。一想到此人的手段,沈明軒腿肚子都能抽好幾天筋。
積善堂的契約來歷不正,他欺上瞞下哪裡敢把事情鬧大?若是鳳棲橫插一手,只怕他會吃不了兜着走。
沈明軒正冷汗涔涔,懷中突然一暖,一隻綿軟的小手已伸了進去。
伸進去便罷了,這隻小手卻是忒不老實,竟在他懷裡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只將沈明軒摸得莫名火氣口乾舌燥,眸中表情一變再變,最終染上了一層慾念。
感受到沈明軒周身氣場已變,紀青靈不慌不忙地托住他的下頜咔噠一聲將下巴裝回去,順勢從袖袋中掏出幾枚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下。
這才扭頭對江媽媽道:“俊王爺不怪我們了,你去喚兩名侍衛進來給王爺看茶,然後隨我去後面尋些藥引爲王爺配藥。”
一聽此話,本來還順勢賴在她懷裡的沈明軒騰地從地上爬起來,衣裳都來不及扯平便拾起帽子扣在了頭上。
待侍衛被江媽媽叫進來,沈明軒已人五人六地端坐在了椅子上,只是心細之人不難發現,他有點氣喘如牛。
見沈明軒如此顧及面子,紀青靈笑眯眯地衝侍衛們點點頭,大搖大擺地帶着江媽媽進後院去了。
沈明軒有苦難言,心中酸甜苦辣五味陳雜,之前的火氣竟是發也發不出來。
話說積善堂對他來說並無太大用處,反正損失的銀子以後再找王氏弄回來便是,與其去招惹鳳棲那種難搞的人物,還不如與弘哥兒這樣的美少年好好親近親近培養一下感情呢。
這般一想,沈明軒隱在帽檐下的眼睛也不由自主追隨紀青靈去了。
兩個侍衛本來還心懷疑竇,但見自家王爺非但未阻止紀弘離開,似乎還挺期待諂媚,以爲他們已化干戈爲玉帛,心道自家王爺果然好肚量,遂樂呵呵地上前伺候。
廖管事一直提心吊膽地在迴廊處等候,但見紀青靈攜江媽媽出來,才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豎起大拇指道:“二爺好手段,這等欺人太甚的主兒就該好好治治他。”
江媽媽比廖管事穩重,心有餘悸道:“五……爺?您這般戲耍羞辱俊王爺,會不會……”
“不會!”紀青靈呵呵笑道:“他貪墨積善堂的契約本就理虧,否則豈會配合我讓侍衛和先生們都離開?
再說他病得實在太重,若再過幾日,怕是這樣喬裝打扮都沒辦法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