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天霖麼……”,東陵芮姬聞言身體輕顫,聲若蚊蚋,柔美的面上滿是紅暈。就算千無影再怎麼不解風情,見到她這般情態也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果然他不應該追過來的,她活的挺好,還能嫁給從小便愛慕的男子。
“可不是天霖麼”,東陵旭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語氣甚爲戲謔:“看來天霖的這番苦心追求怕是要落空了。大哥這便給父皇回信,說芮姬還不想談婚論嫁”。說完作勢便要去書桌前執筆回信。
“大哥,小妹跟你開玩笑的……若早知道是他,我……”,東陵芮姬忙拽住東陵旭的胳膊。
“嗯?若早知道是他,你便怎樣?”,東陵旭腳步一頓,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答應,便是了”,東陵芮姬早已是滿面通紅,聲音更是微不可聞。
“哈哈,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不想嫁給天霖”,東陵旭開懷大笑,輕輕拍了拍東陵芮姬的肩膀,旋即朝千無影微笑:“千公子,芮姬的命是你救回來的。此番我便派人護送她回國完婚。若是可以,還請千公子賞臉光顧小妹月底的大婚,屆時我東陵皇室也能好好感謝千公子的見義勇爲”。
千無影心頭一澀,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見東陵芮姬朝他緩緩走來。蓮步移動,羅襪生塵,處處彰顯出皇室公主的高貴與矜持。她堪堪在他跟前3尺處站立,眉眼俱含着幸福的微笑,一面從皓腕上褪下一枚造型古樸的水色玉鐲:“千公子,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更在這幾日帶我遊覽炎城的大好風光,芮姬無以爲報。只這手鐲,是母妃贈與我的開運之物,希望公子不嫌棄此物粗糙,芮姬也祝願公子早日覓得良緣”。
見他並不伸手來接手鐲,東陵芮姬面上微紅,輕輕咬了咬脣瓣:“看來公子還是嫌此物粗糙……”。
“不是……”,千無影見她目光泫然,於心不忍,遂從她手中接過玉鐲:“如此便多謝芮姬……公主”。他語氣微微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在她名字後面加上公主兩字。
“此去東陵,路途遙遠,多有不便,芮姬並不敢奢望公子前去觀禮”,東陵芮姬見他收下玉鐲,面色頓轉疏離,扭頭對東陵旭輕道:“大哥,千公子救了妹妹性命,大哥素來積蓄頗豐,何必等到我大婚之際再感謝公子呢”。
“芮姬所言有理”,東陵旭低頭輕笑,從手上摘下一枚空間戒指:“千公子,這是我自己的私家積蓄,裡面有些微好東西,還希望公子笑納”。
“……”,千無影輕輕揮手,那枚空間戒指便又穩穩當當的落回東陵旭手中:“本公子救芮姬公主,並不爲報酬,就此告辭”。言罷,足下一頓,火紅的身形倏然化成一抹流光,片刻間便失去了他的蹤影。
東陵芮姬呆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這下應該把他的心傷透了吧!這樣也好,反正他們是不會有交集的人。與其讓她的無影與東陵皇室爲敵,讓她一人承受相思的苦痛便好。
“芮姬,不錯,出去幾日,總算有些長進了”,東陵旭大手一揮,月窗倏然合上。他轉過頭來,面色有些陰沉的掃視了一眼還在發呆的公主。
“大哥,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傷了他的心,現在該讓我回到暗室了吧”,東陵芮姬對上他探視的雙目,面無表情的迴應。
“嗬,果真是長進不少,都敢和本太子置氣了”,東陵旭陰笑一聲,並不見他如何動作,東陵芮姬瓷白的臉上登時起了個紅鮮鮮的手印。他上前一步,捏住東陵芮姬的下巴,陰冷如冰的雙眸卻含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這樣也好,天霖正好喜歡這樣有性子的女人,你以後的日子想來不會太無聊”。
“父皇真要我嫁給吳天霖?”,東陵芮姬聞言神色有些慌亂,剛纔她還以爲東陵旭所說的一切只是爲了氣走千無影,不成想她真的會嫁給吳天霖那個對女人有特殊癖好的將軍。
吳天霖在東陵皇室可謂大名鼎鼎。不僅因着他是戰功卓著的左將軍最寵愛的小兒子,更是因爲他在男女情事中的變態作法。雖然他家世地位顯赫,但幾乎沒有女子願意嫁給這位少有功名的將軍。
“父皇手書在此,你自己看看”,東陵旭見她終於露出怯意,十分滿意的從袖中掏出一封明黃的手書。東陵芮姬顫抖着雙手接過手書,只是大致掃了一眼,頓時面色慘白一片,喃喃自語:“不可能,父皇怎麼會讓我嫁給吳天霖”。就算她再不受寵,父皇也不至於將她賜給吳天霖罷。
“原本也不用你嫁給天霖,奈何他在戰場上傷了左腳,父皇需要穩固左將軍的心”,東陵旭斜睨了她一眼,溫言道:“其實,那千無影實力強悍。本太子,哦不,就算是怡和殿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你眼光果然有問題,竟然真被本太子嚇着。放着這麼優秀的男子不要,卻要嫁給吳天霖。本太子該說你什麼好呢?”
對上她怒目而視的目光,東陵旭甚是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門外的黑衣侍衛便將東陵芮姬連拖帶拽的壓了下去。寬大的房間頓時只剩下東陵旭和慕容韻。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頭,重新坐回大牀,見慕容韻身體微微發抖,溫聲詢問:“韻兒,嚇着你了?”。
慕容韻搖搖頭,盈盈秋光在他面上停留半秒,卻又不受控制的移開。這還是她認識的東陵旭嗎?對自己的胞妹都如此心狠手辣,何況是對外人。當年東陵旭將她親手推給獨孤嘯天,和他對自己小妹的這番行徑相比簡直就是再溫和不過。
“韻兒,你和他們不同,你是我的人,我疼愛你還來不及,絕不會再讓你傷心”,東陵旭何等聰明,見她目光遊移便知她內心所想。將被褥掀開一角,大手捉住她滑膩的肩頭,前所未有的歡愉便再次席捲而來。慕容韻在熟稔的挑撥中漸漸忘記了晨起的一切,隨着他的節奏再次纏綿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