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采薇睡了兩天,兩天之後的晌午才幽幽醒轉,看清了面前的人,李修諶那熬的通紅滿布血絲的眼睛讓她心口一顫,繼而撇開視線,硬聲道:“讓夏華進來。”
李修諶本想說話,見她這樣冷淡,也沒有辦法,只得出去喚了夏華進來,夏華進來之後,神色歡喜:“主子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只是有些累了,沒事兒的,”韓采薇微微抿脣,“王爺方纔在門口跟你嘀咕什麼?”她聽見的,李修諶出去的時候跟夏華說了幾句話,只不過聲音太小她沒聽清罷了。
夏華抿脣道:“王爺說要我告訴主子,他這回不是批閱公文把眼睛熬紅了的,是真的守着主子擔心主子的。”
韓采薇冷哼一聲沒說話,心裡卻有些鬆動,慢慢坐起來,接過夏華遞過來的水喝着,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我睡了很久麼?”
夏華答道:“主子睡了兩天了,王爺也擔心了兩天,一直守着主子的。還請了太醫來,太醫說主子沒有大礙,休養一陣子就好了,王爺這才放心了呢!”
“我沒要你說他,”韓采薇微微皺眉,“我是問你徐家跟陸家怎麼樣了,這兩天有什麼事兒發生沒有?”
夏華恍然,忙道:“有的有的!主子設下的計策是很有效的,王爺帶着奴婢去見了皇上,皇上知道了一切事情,深恨陸家,又因着之前的官非,所以就下旨,魏國公自盡,賜死陸氏,家中年十五以上男子皆戍邊,女子皆入奴籍,永不得脫籍。徐家因着失去女兒,又被人查出徐氏的父親在做尚書的時候許多不軌的事情,樣樣都有鐵證,但是皇上念及徐氏慘死,就將斬首改爲流放了,徐家就只剩下些婦孺了,不會再對咱們有什麼威脅了。王爺與奴婢在一處的,聽的這些都是真真兒的,一字都錯不了。”
韓采薇聽到這裡才長出一口氣,皺眉之後再放鬆,才道:“府裡那兩處院子空下了麼?”
夏華明白韓采薇的意思,答道:“徐氏與陸氏住的院子奴婢已經派人徹底清掃過了,徐氏的院子都推到了直接做了花圃,當初的輕雲閣也是,只是陸氏的院子有點兒大,主子的意思是?”
韓采薇微微垂眸:“弄個荷花池出來,要跟別院裡頭一樣的。”
夏華聽了,眼底有笑意:“是,奴婢就吩咐工匠去做。”
這下子三王府裡清靜下來了,旁氏是見識了韓采薇手段了,也知道韓采薇其實打心眼裡是不想見她的,所以她每日也就是在王府裡溜達溜達,日子過得比從前愜意多了,這些都是韓采薇帶給她的,所以她也算是識趣,從來不主動出現在韓采薇面前,梅園那一頭壓根不去,算是真正做到了相安無事。
所有麼就。年節之後,李修諶又忙了起來,現在不是他跟韓采薇冷戰了,而是韓采薇跟他冷戰了,雖然已經恢復了從前的細緻體貼,可是他就是不道歉,他不道歉,而韓采薇又在氣頭上,所以繼續無視他,冷淡他,來報復那半個月的分居。
就像李樂心之前預計的一樣,這兩人一起犯擰還好說一點,某一臨界點爆發之後說不定大吵一架就好了,他們倒好,一開始男人犯擰,女人無所謂,後來男人好了,女人開始犯擰了,這一糾結,只能自求多福了。
韓采薇休養了五天,但是因爲身孕六個多月了,所以每天哪兒也不想去,就在梅園裡頭窩着,正巧這一日拿着雙兒繡給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小肚兜在瞧,然後又準備畫個叮噹貓的圖樣再給雙兒去繡,結果夏華挑簾進來道:“主子,王妃來了。”
韓采薇放下手中繡樣,剛翻身坐起來,季昭熙便挑簾進來了,一見她便制止她起來,然後柔聲笑道:“采薇,你有身子,不必起來了,咱們之間沒那麼多虛禮,你歪着吧,我就是來看看你,跟你說說話。”
韓采薇笑笑,就沒動,繼續歪着,等夏華上茶之後,她才笑道:“你們都出去吧,人多了我看着眼暈,讓我好好兒跟王妃清靜的說說話。”
一衆人都退了出去,春華看了季昭熙一眼,季昭熙微微點頭,然後她也出去了。
季昭熙的精神真的好了許多,臉上又有着韓采薇曾經初見時見過的那樣一種光華,見韓采薇一直打量着她,季昭熙抿脣笑道:“你是好奇我的病好的這樣快,是麼?”
韓采薇一笑:“有句話我是知道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我瞧着你倒是反着的!”
季昭熙看了她一眼,眸底隱有一絲淺淺的水光,卻微微笑道:“你不是說過的麼?我的病並不厲害,只要養養就能好的,讓我病的是心,我有心病啊,所以病才一直不好,可這些日子,自從你帶了少卿來見我之後,那一夜之後,我忽然就想透了,有些事其實只是一念之間,一念生一念滅,如今,我已放下了,所以病自然也就好了。”
韓采薇瞧着她那雲淡風輕的笑,總覺得她沒了一些東西了,當下便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想好了,是麼?”
季昭熙淺淺一笑,眸光清澈而淡然:“是啊,我想好了,想的很清楚了,對我的未來,已經沒有疑惑了,如今的我應該是蛻變了,真的覺得很輕鬆了呢,采薇,謝謝你幫了我,無論怎樣,都是你教會我看清了現在和將來。”
韓采薇知道她已做出了決定,深吸一口氣,抿脣問道:“那麼,你的決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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