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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采薇也不知道李修諶在窗格子裡含情脈脈的瞧着她,她帶着雙兒出去,就問雙兒:“蘇公公來宣旨的時候,王妃起來了麼?”
雙兒答道:“沒呢,王妃娘娘起不來,實在是不能來接旨的,所以出來的接旨的只有兩個側妃還有旁氏,奴婢瞧着旁氏的臉色還好,只是那兩個側妃很是震驚,還有不屑,只是當時蘇公公在場她們不敢多言,但是那神情沒人瞧不出來的。”
韓采薇冷哼一聲:“我就料到會是這樣的,不過沒關係,既然我已是這般身份了,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咱們就走着瞧好了!”
韓采薇到了蘊至園的時候,卻看見春華在迴廊裡頭坐着哭,她眉頭一皺,忙走上前去:“春華,你、你怎麼了?好好兒的哭什麼呀?”
春華一見她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了,紅着眼睛哽咽着道:“厲王妃,主子已經病的昏迷不醒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可是主子誰都不肯見,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頭,奴婢當真是沒有辦法了啊!厲王妃快去瞧瞧我們家主子吧!”PZ2R。
韓采薇一聽就着急了:“都病成這樣了,你怎麼能由着她的性子來呢?她不肯見你就不去請大夫嗎?還好我來了,若是我不來呢,你打算讓你們家主子迷糊一晚上嗎?雙兒,快去梅園告訴王爺,就說王妃病了,叫他來瞧瞧!”
雙兒聽了轉身就跑,春華一把拉着她,一下子跪在韓采薇面前哭求:“求厲王妃別把這事兒告訴王爺,這事兒千萬不能讓王爺知道啊!主子她說的胡話不能讓王爺聽見的,別的都沒什麼,就怕王爺聽見之後就再也不肯見主子了的!奴婢是死都不能讓王爺來的!”
想己她樣。春華哭的厲害,韓采薇也無法,只得嘆道:“罷了罷了,你別去找王爺,就在外頭好好兒守着,春華,你去把門弄開,我進去瞧瞧怎麼回事!”
瞧見季昭熙的時候,她幾乎都不認得她了,憔悴的不行,昨夜還能跟她談笑風生的人,今兒轉眼就病成這樣,眉心糾結,韓采薇一嘆,讓春華弄了帕子和水來給她冷敷,順道餵了季昭熙幾顆藥丸吃,她說胡話是因爲高燒引起的,現下只能先退燒了。
“這怎麼燙的這樣厲害呢?昨夜着涼了?”韓采薇開口問道。
春華眼圈紅紅的,低聲道:“昨夜主子睡得早,結果聽到宮裡的消息,是事關厲王妃您的事兒,主子怕厲主子吃虧,就連夜要奴婢帶了手信給將軍,讓將軍去見皇上,之後就一直睡不着,然後心裡又有許多的心事想着,又把奴婢趕出去了,就一個人一直待着,今早好些了,可後來蘇公公來傳旨的時候到底還是支撐不下去了。”
還是爲着她的事兒,韓采薇聽了心裡內疚的很,春華善解人意,一眼就看出來了,抿脣道:“厲主子,其實這事兒當真不怪您,主要是主子她自個兒心裡太苦,事兒太多,堅強了這些年,遇到了一個宋老闆,前塵往事全給勾起來了。”
韓采薇聽了長嘆,蹙眉道:“罷了,你再給她敷一會兒就下去吧,我在這兒陪着她就行。”
等春華都收拾妥當了,韓采薇便揮手讓她退下去了。
她脫了鞋子,坐到了季昭熙的牀榻裡頭,自個兒拿了一牀被子窩在她旁邊兒,上去了之後才發現,這牀真的很大,季昭熙一個人睡了這麼多年,她低低一嘆,這麼多年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都是這樣虛度的,她心裡該有多苦該有多寂寞,細細一想,她就都能想得出來,可是想的出來如何能體會的到呢?
她單單只是把自己設身處地的放在季昭熙的地位上去想一想,她就已經難受的不行了,何況是季昭熙自己呢?
而這世上,有些痛苦非親歷者,根本沒辦法體會的。
“小靖”
季昭熙的囈語說的不是很含糊,韓采薇聽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清楚,她眉心糾結,從前不曾表現出來的苦痛這會兒全都體現出來了,那眉間的不安糾結,看的她自個兒都心口發疼。
“人家說要是遇着放不下的事兒,只要疼了痛了就會輕易放下的,又說時間能沖淡一些,我看這些話,擱你這兒全不合適,你自個兒心裡疼的要死,你都死死的抱着那個回憶不撒手,他若泉下有知,怎麼能心安呢?昭熙啊你這輩子,就跟蓮子心似的,苦透了”
“小靖”季昭熙還在昏迷之中,或許也在夢境之中,那個夢裡,有她,也有何小靖。
這一聲叫的,既是溫柔纏綿,就像喚情郎的聲音,她眉心不再打結,神情美好而幸福,就像普通的正在熱戀的女孩子一個樣。
韓采薇瞧着她,心裡深深嘆息,季昭熙與何小靖在一塊的時候,最快樂的時光,應該是在戰場上的那一段時候吧,她還是個單純的少女,他也是個單純的少年,她不知她心中其實有他,他卻知道自己心中一直是她,若是何小靖不死,或許一切真的能夠不一樣的,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吃了藥,應該晚上就會醒的,這樣想着,韓采薇心裡也放心了些,她坐了這麼久了,也有些口渴,便打算起身去倒點水喝,結果剛一動彈,季昭熙卻忽然抓住她的裙襬,眉心又糾結在一起了,囈語出聲:“少卿,我想見你”
韓采薇整個兒愣住了,整個人怔怔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季昭熙又重複了一遍,,她沒有幻聽,季昭熙喚的就是宋少卿的名字,韓采薇的心忽而沉了下去,她就知道,季昭熙不可能沒有動感情,她自己不願意承認,可她的心不會騙人呀,她能騙過所有人,騙不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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