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采薇其實從昨天開始心情就挺凝重的,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計籌謀好了的,但是最關鍵的還是要看李青玄的態度,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李青玄的態度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偏袒看重她一些,但是她也沒有沒喜悅衝昏了頭腦,自然還是那句話,登高容易跌重,她仍是要小心謹慎爲好。
眼瞧着冰雪世界,她心中濁氣盡去,心情總算是輕鬆下來,扶着夏華一面往外走着,與之前不同的是,韓采薇走到哪兒,哪兒的太監宮女就對着她行禮,很是恭敬,夏華瞧見了只是低低的哼一聲,韓采薇卻是一笑,示意他們起來。
“主子也真是好性兒,之前這些人都對咱們愛答不理的,現下主子榮耀了,他們就跑來行禮問安的,奴婢都看不下去了!”離了那些人,夏華就開嘀咕抱怨。眼去熙還。
韓采薇聽了淡笑:“你有什麼可抱怨的?宮裡就是這樣的,不只是宮裡,到處都是這樣的,我從前是個小妾,人家怎麼能行禮問安呢?身份不夠嘛,如今身份擺在這兒了,行禮問安是必須的,這樣你就不能說人家勢利!現在咱們身份不一樣了,日後在宮裡說話也要注意一些,日後盯着咱們的人多,你也小心些,學學秋華的謹慎。”
夏華聽了吐吐舌頭,笑道:“嘿嘿,奴婢知道了,”夏華一擡眸,忽而看見宮道對面有人,“王爺?”
韓采薇正低頭看路,聽見夏華這一聲王爺,愣了一下,擡眸就發現她們已經出了崇政殿了,李修諶正穿着一身王爺朝服未曾脫下,正笑呵呵的望着她,韓采薇的臉上也有了笑意,便慢慢走了過去。PYvo。
“你怎麼過來了?不忙了嗎?”被他自然而然的牽起手並肩走着,韓采薇心裡暖意融融。
韓采薇與他並肩走着,夏華自然就得退到後頭去了,就相當於跟着卓玉並排走着,她的臉紅紅的,只是垂眸低頭走路,誰也沒注意她的臉紅,倒是韓采薇在方纔錯身的時候瞧見了也記在心裡了。
李修諶替她攏了攏披風,然後牽着她的手淺笑道:“都忙完了,正好過來瞧瞧你,與你一同回府去。”
見他臉上帶着盈盈笑意,眼中亦是一片開懷,韓采薇便挑眉道:“皇上的聖旨,你都知道了?”
李修諶一聽,卻笑道:“怎麼還叫皇上呢?從前你那地位,或許還能叫皇上,眼下這身份,只怕得改口了!”
韓采薇一愣:“不叫皇上叫什麼?”她眼看着李修諶一眼意有所指的笑意,這才恍悟,“父皇?可是皇上也沒讓我改口呀,要是叫父皇是不是不好呀?”
他輕笑:“父皇沒讓你改口估計是忘記了,你自個兒有什麼可糾結的,你本來就是他的媳婦兒嘛!何況現在,還是本王的厲王妃!”
韓采薇嘿嘿一笑:“那好,下次見着,就改口叫父皇!”看着李修諶眉梢眼角的笑意,她覺得自己此番做的決定是對的,也慶幸自己到底還是轉變了,沒有任性的一走了之,於是便抓着他的胳膊咧嘴笑道,“我成了厲王妃,你這樣高興麼?”
李修諶也笑,伸手點點她的鼻子:“高興呀,怎麼不高興呢?”他最高興的,還是她做這些都是爲了他,爲了有這樣的女子在身邊而高興開心。
“其實啊,我見着父皇的時候還是挺緊張的,我就只能慢慢的說了。”她原來還是矜持穩重的模樣,可跟他說了不到三句話就現了原形,拖着他的手開始說見李青玄時的情形,從頭到尾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才撇撇嘴道,“其實這麼安排我都挺滿意的,唯一覺得的就是便宜了那兩家的人,好端端的不過是被訓斥一番。”
李修諶淡笑,眯眼道:“你放心,本王心裡樁樁件件都是記着的,你只安心做你的厲王妃便好,何況你如今地位比她們尊貴,她們是不敢胡來的!”
這話是有道理的,她如今的身份家世地位都比那倆側妃來的高貴,所以她也犯不着擔心這個,只是如今出來之後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你說,蘇公公去宣旨,昭熙聽了之後會不會生氣啊?”
那旨意說的清楚,她從此是三王府的厲王妃,她現在的身家地位都比季昭熙來的要高貴,而且她還協理三王府事宜,幾乎就是跟季昭熙平起平坐的封號,所以,她就怕季昭熙想不開,她自己也沒預料到是這樣。
李修諶聽了她這擔心,彎眉一笑:“你想些什麼呢?昭熙不會生氣的!你是厲王妃,她是三王妃,這位分封號上的事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兒的,說白了你仍舊是側妃,是父皇擡舉你才加了王妃二字,你用不着內疚糾結,昭熙更是不會生氣的了!昨夜你這事兒漏了消息,昭熙連夜就讓季將軍進了宮,要認你做季家的義女,你瞧瞧,她多爲你着想,如今你平安無事,又擡了身份又封了厲王妃,她爲你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韓采薇聽了這話才明白過來,原來李青玄說的季將軍要認她做義女的話不是偶然的,原來是季昭熙聽說了這事兒才讓季將軍出頭的,她心中震動極大很是感動,想起昨夜季昭熙曾鄭重說過,有事一定會幫她的話來,想通之後,當下便對着李修諶笑道:“是了,昭熙定會爲我高興不會生氣的!”
兩個人上了宮門口的馬車,韓采薇靠在他懷裡,他卻從她懷裡摸出一塊兒小些的金牌,抿嘴笑道:“當初你去江州,便是用這個金牌嚇唬過陳四,還用這個金牌幹過不少別的事兒,就沒一樣是正經事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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