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采薇打斷了掌櫃的話,抿嘴冷笑道:“若我是她,依着她的性子,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你們也該知道,議論這些會有什麼後果,她纔不會像我這樣的好性兒,不過來提醒提醒你們別走錯兒了道將來腦袋掉了都不知是如何掉的!”
她確實是這樣的想法,若是從前依着她的性子,這些背地裡議論冒犯過她的人必定一個不留,她最恨背後議論是非的人,可如今去了宮裡一趟,被李青玄那樣說了一番,她又不能不顧及三王府,更是知道,眼下不是自己能夠肆意妄爲的時候,她不能任性,只能小懲大誡,給他們一些警告就罷了,若是由着她自己的性子來了,只怕落在旁人眼裡,又是一樁罪過,難保不是又給李修諶添了麻煩,她是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的。
再者,這些人既然這樣大膽,必定身後有人指使,若指使單憑他們,必定不敢這樣做的。她今日留下衆多活口,不趕盡殺絕,也是爲了那幕後策劃的人。
打蛇順棍走也是做他們這一行必會的技能,不管轉頭做還是不做,眼下爲了既得的利益,總是要低頭的,何況她說不定就是官面上的人,實在得罪了不值得,權益之下,還是先屈服的好,何況事後還能再請示那個人的,如今又何必爭一時之長短?
“是是,小的們遵命,日後再也不敢說了,再也不敢說了!”後自到在。
她的困境就被四王爺一句話給解了,所有事情再一瞬間解決,她做好的思想準備,也沒得用了,懵懵懂懂的接受了掌櫃的賠罪道歉,而雙兒則認爲,那些金豆豆不要白不要,於是毫不客氣的拿走兩大盒,纔跟着韓采薇出來。zVXC。
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這茶樓今兒處處不順,難怪眼皮一直跳,遇到這些難纏的主兒了!
就在幾個人都各有心思自己琢磨自己個兒心思的時候,隔間裡忽而響起一聲長笑,把衆人都嚇了一跳,接着韓采薇的雅間門口便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穿着鴉青色的長袍,慢慢走了進來,長身玉立,挺拔如鬆,眉眼亦是俊朗,獨獨看着韓采薇勾脣笑道:“姑娘只怕還不知道吧?這茶樓裡來的最多的就是太子殿下呢!他們都盛傳啊,說這函軒茶樓便是太子殿下的,掌櫃的,你說是不是呀?”
韓采薇心裡確定了,瞧着那掌櫃的反應卻是不言不語的,其實她是不知道掌櫃的心裡現在正矛盾着呢!他若明說,豈不是違逆了那個人的意思?可是若不說的話,唉,眼前這位爺,也得罪不起啊!
掌櫃的長嘆一聲,到底是無法,只得跪地請安,一面答道:“四王爺吉祥,四爺說的是!”
韓采薇直到了一樓,整個兒纔回過神來,瞧着面前烏壓壓找她討解藥的人羣,她才冷冷的抿嘴道:“我不會解的,這七日之中你們都會各有症狀發生,七日之後會自動解開,但是你們若再敢亂說,就不是這般容易脫身了,對了,那說書先生沒死,只是嗓子倒了,日後,別再說書了,做些別的營生吧!”
韓采薇看着這莫名其妙出來的男子,細細一番打量,仍是沒法兒判斷他的身份,可卻聽見他的話,太子殿下?李滄瀾!
韓采薇頓了頓,才轉身,卻看見門口進來一個人,那人很熟悉但是也很陌生,掌櫃的一見他便跑過去張口便道:“東家。”
“四王爺吉祥。”按理,她也是該給四王爺請安的。
四王爺李默淡笑:“姑娘不必如此,請起吧。方纔姑娘也聽到了,掌櫃的說這是太子殿下的茶樓,可是太子殿下卻放任自己的茶樓這樣詆譭三哥和五弟,這要是傳到父皇耳朵裡,該怎麼收拾呢?太子殿下不過幾句責罰,可是掌櫃的,你們的飯碗不但保不住,只怕腦袋也不在脖子上了,這樣的虧本買賣,你們確定還要做嗎?詆譭皇族可不是小罪哦,你們最好想清楚了!”
韓采薇垂眸,心裡在盤算,同樣也在權衡這個掌櫃的是不是在敷衍她。
韓采薇一驚,四王爺?難怪她總瞧着眼前這個富貴公子的氣度之中總是有着貴氣,如今細細一看,倒是隻有一個想法,那五王爺雖與李修諶長的像,到底風韻氣度好不相似,倒是這個四王爺,風韻氣度跟李修諶差不多,而且還不是冷臉,一臉的春風笑意,倒是隨和親切的很。
李默轉而又望着韓采薇一笑:“若是想要保住性命,掌櫃的還不如給這位姑娘賠罪,也算是給那書裡面的某個寒門小妾賠罪了!否則鬧將起來,掌櫃的一人怕是擔待不起吧?不如由本王做個見證,從咱們這函軒茶樓開始,自今個兒起,京城裡都不許再說這一類的書了,若是誰再說,那就先提着腦袋來見一見本王,本王若允了,再說也不遲!”
一聽說不是那位主兒,掌櫃的心也就放下來了,他沒見過那位主兒,可是聽那個人說起過,那位主兒不好惹,伶牙俐齒兇悍的很,可眼前這女子雖字字句句犀利但是看起來卻不兇悍,所以便以爲不是,當下便笑道:“是是是,小的們知道了,日後定不再說這些,夫人大可放心。咱們定然撤下這段子永不再說了,眼下,夫人可以解毒了麼?”
站在韓采薇身邊的四王爺抿嘴笑道:“姑娘知道麼?這函軒茶樓是沈公子名下的產業呢!”
她心裡一咯噔,莫非這函軒茶樓又與李滄瀾有關?她心中轉過無數念頭,若是說函軒茶樓是李滄瀾的,那麼掌櫃的這些行爲也就說得通了,敢這麼囂張這樣打發人的,可不就是李滄瀾的作風麼!
函軒茶樓是沈非白名下的產業,李滄瀾又是這茶樓的幕後主人,那麼,也就是說,沈非白是李滄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