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幾步,他雖還牽着韓采薇的手,卻不知她蹙着眉在想着,便揚眉道:“還在想方纔的事?”
韓采薇搖搖頭:“不是啊,我只是搞不懂你跟五王爺同是應妃娘娘的孩子,爲什麼這樣天差地別?而且你的身份這樣尊貴,爲什麼也這樣專一呢?我很難理解。 ”
像李修諶這樣的尊貴的身份,若是放在現代,家裡一個,外頭不知道有多少個了,專一的少見,何況在古代這種三妻四妾合法化的地方,更是無比難得了。韓采薇一直都想問來着,直到今天才問出了口。
聽了這話,李修諶低低一笑,看了她一眼,才道:“我就知道你會問。其實,我也不是刻意如此,只是從前瞧着父皇喜歡母妃,常常與母妃在一處,那樣和諧美好的畫面我實在記憶深刻,父皇的笑母妃的歡喜,我是時時刻刻都能夠見到的,可惜父皇是皇上,他不可能永遠陪着母妃,他有別的嬪妃,有朝政要處理,即便真的兩情相悅,那也不算是廝守。我是一直養在母妃身邊的,她是善感纖細的江南‘女’子,感觸都很細膩,我每每陪着母妃說話,她有時候不管我懂不懂,都在我陪着她看‘花’的時候說一些她的心事,慢慢的我長大了,她就不說了。——現在想來,她應是寂寞吧,以爲我是小孩子聽不懂,其實她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了,後來不說了,我也都是記得。她總是說,‘女’子最深刻的心思,就是求一心人,不離不棄而已。耳濡目染,我自然也成了這樣的心思。至於五弟,他只是年紀太小,還不懂罷了。”
李修諶難得說這樣多的話,他說着說着就想到了那時候的事情,那些回憶他很久沒有去觸碰了,如今回想起來,心裡就覺得很溫暖。
韓采薇聽了,半晌沒說話,抿嘴瞧了他一會兒,忽而停下來,在他詫異的眼光裡主動親了他‘脣’角一下,抿嘴笑道:“我聽了心裡很開心。這個是獎勵你的!”
她原本以爲,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遇到一心一意愛她的男人了,她會害怕會躲避所以乾脆不再言及愛情,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找到了她的愛情,此番允了相愛,那麼就該好好的走下去,這一次,既然認定了,也不要再輕易放手了。
他很是享受她的主動,淺淺一笑,牽着她加快了步伐:“咱們快些去瞧昭熙,之後就快點回去睡覺好了,我都困了!”
今日累了一天,她一定也困了,捨不得她累着,何況明日還得去演練場,所以纔要她快些的。
季昭熙已經能下‘牀’了,見兩個人牽着手進來,她的目光在二人相握的手上停頓了一下,微微起了一些‘波’瀾,卻抿嘴笑道:“恭祝王爺終是得了佳人了。”
李修諶淡笑:“她說要來瞧瞧你,本王瞧着你的氣‘色’還好。”
季昭熙也是淺笑:“多謝王爺和韓妹妹記掛。我也覺得夜裡好多了,還要多謝韓妹妹的‘藥’。如今夜深了,還勞煩韓妹妹與王爺親自來一趟,我也實在是過意不去,王爺朝政繁忙,明日還要上早朝,還是回去歇着吧!”
來瞧過季昭熙,兩個人也算是放心了,聽了這話,便一塊兒回去了,兩個人一走,季昭熙的神‘色’才現出委頓來,‘春’華在一旁瞧着擔心:“主子明明不舒服,爲何不告訴王爺?韓夫人還日日來瞧主子,看樣子是把主子放在心上的,主子何不讓她瞧一瞧?”
皇明爺這。季昭熙微微一嘆:“何必讓王爺知道了煩心呢?咱們自個兒且養着吧,對了,日後她送來的‘藥’依舊倒在‘花’盆裡,不要讓人瞧見了,這府裡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呢!當年旁氏的事兒不就是個例子麼?雖說我不會再有孩子,可這條命總不能也不明不白的丟在王府裡吧!咳咳——”
見季昭熙咳嗽,‘春’華忙道:“主子勞累了,還是上‘牀’去歇息了吧!奴婢自己曉得分寸的,那些事兒都已經替王爺辦的妥妥帖帖的了,只是奴婢不懂,主子這樣替王爺着想,爲何不肯直接告訴王爺呢?這樣暗地裡,若是王爺知曉了怪主子多事怎麼辦呢?”
‘春’華服‘侍’季昭熙已有好多年了,與季昭熙早已是焦不離孟一般好的感情,自然對她的心事心知肚明,說的話也直白一些。
季昭熙窩在‘牀’上,望着桌案上搖曳的昏暗燭光淺淺一嘆:“這怎麼能跟王爺說呢?我雖看不透王爺的心思,可這樣的事就算說了他也會怪我多事,不如不說的好,反正事成之後他也是得益最多,將來他成了皇上,我便是皇后,是帶給他榮耀最大的‘女’人,到了那個時候他坐擁天下,又怎會再責怪我多事?”
‘春’華想了想覺得也是:“季將軍派人傳話來說,太子近來越發不得皇上的喜歡了,每日也只是請安的時候見一見,就連平日裡吃什麼的小事,一點不和皇上的心意便會得到訓斥,所以將軍說太子殿下的日子只怕也快要到頭了,還說事情出了之後讓主子放心,將軍這邊會聯絡羣臣的,只要主子心裡有準備就好。”12148413
季昭熙聽了微微點頭,然後低聲皺眉囑咐道:“讓父親小心一些,這是大事,切不可太‘露’了痕跡。”
‘春’華淺笑:“主子寬心,將軍平日裡的形象早已瞞過衆人,不會讓人起疑心的。——夜深了,奴婢就不打擾主子了,主子只管寬心睡了吧!”OYm9。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