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起來慕雨小姐與令妹之間有故事啊……”慕歌掃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眼,說話間意有所指。
蕭慕雨看不到慕歌的表情,卻從她語氣中聽出了些許異樣,只當她這是聽到了周圍人議論的話音隨口八卦罷了,抿脣輕笑,姣好的容顏上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容。
“神醫公子別誤會了,歌兒對慕雨很好,真的很好,並沒有因爲爹爹更寵愛她就在府上欺負慕雨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她妹妹也就是蕭慕歌這些年一直仗着蕭連城的寵愛欺負她呀!
而她蕭慕雨不僅不以爲意,還處處爲她妹妹說話,真真是無比善良的美人啊。
慕歌聽的都忍不住要給蕭慕雨點個讚了,自己這位好姐姐,當真是把柳姨娘的那一套以退爲進學的無比精髓呢。
“慕雨小姐對令妹可真是好呢!”慕歌一聲朗笑。
蕭慕雨則微微抿脣,笑的越發溫婉淑儀,“歌兒是慕雨的親妹妹,慕雨自小便與她一同長大,不論如何,慕雨都會對她好的……”
嗯,這個不論如何用的真是妙不可言!慕歌心中給出了點評!
果然,這想法剛出來,已經聽到細碎的議論聲傳來。
“慕雨大小姐不愧是咱們京城內出了名的溫婉端莊大家閨秀,瞧瞧人家這氣度,這胸懷,誰家要是娶了這般賢良淑德的閨秀回去可真是祖上積德啊!”
“那可不,如今人家慕雨小姐還認回了母族北安王府,身份可就水漲船高了,可是瞧人家,不驕不躁,不僅不與那癡傻二小姐計較,還處處爲她着想……”
“這樣善良的人兒簡直打着燈籠都難找!”
“難怪呢,太子殿下鍾情大小姐,甚至不惜與二小姐退了婚!”
“就是就是,要是我,我也退婚求娶大小姐!”
“只是可憐了離王了,當年那般風華絕代的人物,如今卻要被蕭家二小姐給糟蹋了!”
慕歌原本聽着這些人變着法的誇讚蕭慕雨順道詆譭自己,還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但是聽到最後說自己糟蹋了離王?
有沒有搞錯?
糟蹋這兩個字你們這些人用到我這麼個黃花大閨女身上,真的合適嗎?
我是把離王怎麼滴了?你們就敢說我糟蹋了他?
“大家莫要這般說我妹妹,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年中秋宴時候她也是無意間跑到離王殿下的沐浴之處,這纔有了後面的婚約變更……”蕭慕雨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俏麗的容顏上滿是急切的爲自己妹妹解釋。
然而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讓人對慕歌的看法糟糕起來。
“我的天啊,我只當蕭家二小姐不過是癡傻又蠻橫罷了,不成想,她竟還如此不知檢點?”
“可不是嘛,那個時候她還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子呢,竟然就跑去偷看離王殿下沐浴?”
“真真是傷風敗俗至極!也不知道將軍大人怎麼就那般糊塗,把女兒寵成了這樣也不管教?”
慕歌面具下的一雙眸子冷意閃過,卻無人察覺,到是身後一道冰冷中滿含着煞氣的嗓音幽幽響起,“好大的膽子,敢質疑將軍大人?要不要在下幫忙給諸位引見到將軍大人面前,由你們來好好給將軍親自說道說道該如何教女兒?”
那嚼舌根的人被這道聲音嚇的脖子一縮,趕緊躲到人羣中。
“柏統領,你怎麼在這裡?”
蕭慕雨猛然看到柏寒冷着臉自回春堂內走出來,臉色微微有些訝然,不過片刻間就換上一副溫和柔順模樣,衝着柏寒輕柔一笑,“爹爹可好?”
“沒有礙眼煩心的人在眼前,將軍大人自然吃的好喝的好,大小姐無需掛心!”柏寒神情淡漠的開口。
蕭慕雨聞言一抹厲色一閃而過,這個柏寒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與孃親剛離開將軍府,他就說沒有礙眼煩心的人在爹爹面前,這豈不是在說自己和孃親十分招爹爹的煩?
“呵呵,柏統領還是莫要說笑了,聽聞妹妹剛入宮住進碧落閣,你這般說可是有些歧義呢……”蕭慕雨柔柔的一笑。
柏寒微微蹙眉,想說什麼,最終卻沒說出口,一副不願與蕭慕雨多做爭辯的樣子,只是目光轉向那些個嚼舌根看熱鬧的人羣。
“各家事唯有各家知,處在這京中,便知有些謠言可傳有些不可傳,將軍大人爲保家國安定受過多少傷出過多少力,想來不用我說你們也都該知曉,不求你們感恩,但也別太過分,寒了我等保家衛國的將士們的心!”
一句話,讓剛剛那些嚼舌根的人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
也讓慕歌對柏寒的感覺越發怪異了!
“大小姐不會覺得柏某多言了吧?”柏寒說完突然回頭去看蕭慕雨。
蕭慕雨面色柔美依舊,“怎麼會呢?慕雨還要多謝柏統領的仗義執言呢,畢竟歌兒好也是慕雨一心希望着的呢!不然慕雨也不會特意跑過來爲歌兒請神醫不是?”
“大小姐是想請神醫爲二小姐看病?”柏寒眉頭微蹙。
蕭慕雨點頭,“是呢!”
“……”柏寒沉默了片刻後,轉身看向慕歌,“神醫公子,可否將在下的這次看診機會給將軍府的二小姐?”
蕭慕雨原本笑容美好的容顏聽聞此言有一瞬間的龜裂,“柏統領這次莫不是拿到了神醫公子的競選首位?”
柏寒點頭。
蕭慕雨臉上的笑容依舊,然而拿着絹帕的手卻已經不自覺的握緊。
慕歌餘光掃了蕭慕雨一眼,笑道,“這個不行呢,本公子的規矩,是誰便是誰,你剛剛說了是給你小妹和母親看,便改不得!”
蕭慕雨在那不斷絞着絹帕的手微微一鬆,臉上的笑容化作一聲失望的嘆息,“哎呀,不行啊,那我現在來爲我妹妹的病情競選可以嗎?”
“不可以,我掛了號只不過是來晚了就沒了這個月的競選資格,更何況你連號都沒掛?”雪奴立馬開口,竟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姿態。
蕭慕雨聞言,把絹帕往袖兜中一塞,渾身徹底放鬆下來,秀美的容顏上劃過一絲濃濃的嘆息,“原來這樣啊,可真是不湊巧,我真恨我自己,爲何沒有早早的得知神醫的消息,爲何沒有早早的過來掛號?竟損失了這樣一個爲歌兒及早治療的機會,要是能早早的讓歌兒好起來,我真的是做什麼都願意的,只可惜,我還是來晚了……”
蕭慕雨說着說着,眼淚就直往下落。
“唔,本公子最受不了美人落淚了,這樣吧,本公子給你一個機會如何?”慕歌在蕭慕雨哭的傷心之際,突然幽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