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清下意識地瞄了一眼之秋,卻見之秋正瞠目結舌地瞧着他,與他目光相撞,眸光一閃趕緊移開,不知是惱還是羞,一張粉臉卻漲得通紅。上官雲清的心跳頓時漏掉半拍,若是,若是這世上只有他、之秋和四個小粉糰子,那該多好啊?
要死了,他怎地會生出這般妄念。想將目光硬生生地收回,無奈一雙眼睛卻像吸在了之秋的臉上般,卻是怎麼都不肯挪開。
唉!蕭逸說的果真沒錯,甭管是冷的熱的好的壞的,只要愛慕上之秋,誰都會變成衣冠禽獸。可是,可是,之秋也說食色性也,他上官雲清也是個男人好不好!
老頑童眨巴眨巴眼睛,四隻小粉糰子當真有眼色,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逸兒這個兔崽子是多餘的。不過,這般是不是太明顯了點?雲清喲!你個傻蛋,要暗度陳倉知不知道?暗度陳倉!這般明目張膽地對着秋兒犯花癡,你這是想讓外公陪你一起被逸兒劈死麼?
身形一晃,趕緊站到雲清身邊擋住雲清含情脈脈的眼神,老頑童還下意識地在上官雲清的屁股上擰了一把以示警告。
哪想,手還沒離開上官雲清的屁股,潔兒已不滿地噘起小嘴嚷道:“師祖爺爺,你做什麼摸我雲清爸爸的屁屁?雲清爸爸的屁屁只有孃親能摸!”
上官雲清腦袋轟地一聲炸響,下意識地伸手便捂住了潔兒的嘴巴,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卻心虛地偷偷去瞄沐之秋,完全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沐之秋頓時凌亂了,雲清這是什麼表情?素來坦蕩無畏流雲般不容褻瀆的雲清做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怎地如此容易讓人產生誤解呢?要死了,所謂童言無忌,蕭逸不會以爲他看不見的時候,自己曾經無數次摸過雲清的屁股吧?話說,這麼少兒不宜的話題,到底是誰教給潔兒的呀?
蕭逸的肺都要氣炸了,有沒有這麼氣人的,原來一個雲清就夠他對付的了,後來又加上一個老頑童,現在更好,又多出來四個小粉糰子,竟是個個胳膊肘子往外拐,沒有一個向着他的。以前秋兒看雲清從來不會臉紅,如今他二人四目相對,看一次秋兒便臉紅一次,可不是已對雲清動容動情溫柔如水了讓嗎?這麼下去,寶貝娘子早晚都會被雲清拐走。雲清就是秋兒說的那什麼灰太狼,絕對是灰太狼。不行,一定得想法子更努力一點把寶貝娘子拴緊了才行。
下意識地攬緊寶貝娘子,蕭逸脫口道:“爹爹的屁屁才只有你孃親能摸!”
其他人才被蕭逸的話雷得外焦裡嫩,潔兒卻反應極快地接嘴道:“那我雲清爸爸的屁屁誰能摸?”
噢!不行了,繼續讓這羣妖孽繼續下去,一準兒把潔兒他們都帶壞了,沐之秋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爹爹說的沒錯,孃親乃是爹爹的娘子,所以,這世上,孃親只能摸爹爹的屁屁!”話才說完便覺不對味兒,什麼叫摸屁屁?她怎麼會說出如此腦殘的話來?
“嗯嗯!潔兒!”上官雲清也不知道理解沒理解沐之秋的話,迅速接嘴:“你孃親說的沒錯,這世上,你孃親只能摸你爹爹的屁屁。至於雲清爸爸的屁屁,只能……”
“只能師祖爺爺摸!”老頑童迫不及待地打斷上官雲清,才接完嘴,便在自己的死人臉上抽了一巴掌,叫你嘴賤手也賤。
靠!四個成年人同時在心裡爆了句粗口,他們沒有摸屁屁的嗜好好不好?
成年人個個提心吊膽兩股戰戰,四隻小妖孽卻猶自不知,水汪汪的大眼睛竟同時可憐巴巴地望向沐之秋:“孃親只摸爹爹的屁屁,師祖爺爺只摸義父(雲清爸爸)的屁屁,那宸兒(凌兒、曦兒、潔兒)的屁屁何人才能摸?”
噢!哪個挨千刀的教會四個小粉糰子如此執着的?蒼天、大地,趕緊讓摸屁屁的話題過去吧!
一把將雲清懷裡的潔兒搶了過來,順勢往寶貝娘子身上靠了靠,壓制住心頭的惱怒,蕭逸笑得呲牙咧嘴:“潔兒?這世上最親最好的人是誰?”
爹爹笑得如此奸詐,便是小小的潔兒也感受到了危機,歪着腦袋邊啃手指頭邊哼唧道:“是孃親和爹爹!”
“那潔兒和哥哥姐姐們的屁屁只有誰能摸?”
“我們知道了!”四隻小妖孽同時拍手道:“只有爹爹和孃親能摸!”
嘿!瞧見沒有,什麼叫親不親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蕭逸拽屁地衝上官雲清揚揚下巴。
“還有云清爸爸!”潔兒沒忘記補充。
噢!說得好好的,幹嗎要加個雲清進來?還爸爸?潔兒怎地叫得如此順口?
說起這個蕭逸就來氣,潔兒自從會說話開始就管雲清叫爸爸,爸爸這個稱呼他蕭逸都從來沒享受過好不好,怎地就白白便宜了雲清?要知道,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潔兒嘴裡的“爸爸”改成了“雲清爸爸”的。
一個潔兒他忍了也就算了,爲什麼四個小粉糰子看起來都那麼喜歡雲清?話說,他何時答應過要讓雲清給四個小粉糰子都當義父了?怎地莫名其妙雲清就拐走了粉糰子們的心?
“還有……”
“等等,等等!潔兒等等!”趕緊打斷潔兒的話,蕭逸苦口婆心:“孃親不是告訴過潔兒麼?這世上最最親的人只有爸爸和媽媽。”
才意識到爸爸這個詞用的有問題,潔兒已點頭道:“所以還有云清爸爸!”
得!還是別糾結這個話題了,沐之秋趕緊插嘴道:“如今宸兒、凌兒、曦兒和潔兒都是大孩子了,便是爹爹和孃親,也不能時常摸你們的屁屁,義父和師祖爺爺亦如此,其他人更不行,你們可明白?”
“明白!”四隻異口同聲:“下回沐浴再不讓綠衣她們幫我們洗屁屁!”
這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看來自己和雲清真該抽個時間,好好給四個孩子上幾堂生理衛生和性啓蒙教育課了。
將潔兒放下來,把其他三個小粉糰子亦攏到跟前,蕭逸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此次,爹爹與孃親去褚國體察民情……”
“去褚國?”凌兒登時滿臉崇拜,“爹爹?我天凌爸爸還好麼?”
不好,雲清爸爸的事情還沒完又冒出來一個天凌爸爸,蕭逸不會被氣成腦溢血吧?沐之秋趕緊蹲下身將凌兒摟進懷裡,笑吟吟道:“凌兒乖,褚天凌是你義父,也是舅舅,不是爸爸。”
“凌兒有兩個義父麼?”凌兒看看蕭逸,再看看上官雲清,最後將目光投向潔兒,大眼睛一眨,瞬間紅了:“潔兒都有爸爸,凌兒也要!”
舌頭一硬,沐之秋竟無言以對。
宸兒極其懂事地伸出手替凌兒揉了揉眼睛,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宸兒也沒有爸爸,宸兒就不哭。”
明明是規勸弟弟的話,宸兒卻說得無比委屈,聽上去彷彿他是個孤兒一般。
“嗯!”哪想宸兒才說完,曦兒便點頭附和:“曦兒有師祖爺爺就夠了,曦兒也沒有爸爸,曦兒也不哭。”
tmd不行了,什麼叫沒有爸爸?他蕭逸不是爸爸是什麼?難不成他是一根木頭?上官雲清性情高潔溫和可親小粉糰子們喜歡他便罷了,那褚天凌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個會對秋兒和凌兒百依百順不停獻媚,在他們母子面前笑得跟花癡一樣的採花大盜麼,怎地凌兒提到他就跟看到玉皇大帝一樣?話說,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小粉糰子們,爹爹就是爸爸,他蕭逸才是正經八百的爸爸嗎?
在小粉糰子們的腦袋上依次摸了摸,蕭逸笑得面部肌肉極度扭曲:“那個,爹爹就是爸爸,爸爸就是爹爹,寶貝們,你們懂了嗎?”
“懂了!”潔兒霎時得意起來:“我和二哥一人兩個爸爸,大哥和三姐只有一個爸爸!”
完蛋了,什麼叫胡攪蠻纏,現在總算知道了,蕭逸第一次產生出用頭撞牆的想法。
眼看妖孽夫君的忍耐力快到極限,沐之秋趕緊拉拉蕭逸的袖子,低聲道:“別和孩子們一般見識,他們都還小,不懂,長大點兒自然會明白。其實,他們都很喜歡很崇拜你的!”
“嗯!”只要寶貝娘子明白誰纔是真正的夫君,誰纔是最親最愛的人便好,至於孩子們,他們怎麼高興就怎麼以爲吧!
但見蕭逸面色有所緩和,沐之秋這才從袖袋中取出一塊玉牌交給凌兒:“這是褚天凌舅舅給你的,凌兒要好生保管,知道麼?”
“嗯!”接過玉牌,凌兒得意洋洋地衝宸兒等人揮了揮,這才美滋滋地藏進貼身小衣裡。
宸兒的鳳目一眯,張開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忍住了。
沐之秋瞧着這孩子極力剋制的模樣,心頭鈍痛,趕緊將宸兒拉過來摟住,柔聲道:“宸兒想說什麼?”
宸兒搖搖頭:“宸兒是兄長,要懂規矩。”
唉!果真是她先前的話傷了宸兒的心麼?
將宸兒抱起來,沐之秋走到美人靠前緩緩坐下:“宸兒是這世上最懂規矩的孩子,是最最好的兄長,孃親和爹爹都看到了,宸兒將弟弟妹妹們帶得很好。”
“真的麼?”宸兒眼睛一亮。
“真的!”在兒子粉嘟嘟的脣上親了親,沐之秋好不心疼:“所以宸兒想說什麼,只管告訴孃親,好麼?”
“嗯!”重重點頭,鳳目掃向爹爹,宸兒遲疑一下,緩緩道:“宸兒爲何不肖孃親?”
“嗯?”沐之秋有點莫名其妙:“因爲宸兒肖爹爹呀!”
低下頭,宸兒面上漸漸顯出十分難過的樣子,不過片刻,便連眼圈都紅了。
蕭逸心頭不忍,抱着潔兒走過來在沐之秋身邊坐下,擡手摸摸宸兒的腦袋,問:“宸兒覺得肖爹爹不好嗎?”
“不好!”
“爲何不好?”
“凌兒和曦兒都肖孃親,唯獨宸兒肖爹爹。”宸兒一臉嫌棄。
蕭逸額上青筋突突直跳,這叫什麼話?四個孩子好不容易有一個長得像自己,卻因此一幅快要鬱悶死了的表情,他蕭逸更鬱悶好不好?難道他長得很像一坨屎?
“宸兒是爹爹的孩子,當然要肖爹爹。”
“潔兒也是爹爹的孩子,潔兒就肖義父。”終於避開爹爹冰冷的眸子,宸兒往孃親懷裡縮了縮,“爹爹和義父都沒有孃親好看!”
不說還好,這般一說,潔兒竟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潔兒也不要肖雲清爸爸,潔兒也要肖孃親,孃親長得最好看。”
蕭逸和上官雲清面面相覷,噢!靜安王朝的兩位絕世美男,同一時刻,一起被人嫌棄了。
老頑童不由摸了摸鼻子,他的基因很差勁麼?怎麼着都比蕭震天的強吧?爲什麼被宸兒和潔兒一說,他也覺得長得像蕭逸和雲清是件很丟人的事情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