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般只看着她,蕭逸都覺得熱血沸騰,她卻還貪心不足地想要更多,那雙帶着魔法的小手在他的前胸後背上亂摸亂捏,彷彿將他的皮整個剝下來都不滿足。
身體裡有某種危險的不安分的因子在涌動,彷彿急於破繭成蝶脫離這個軀殼飛上天空,這種美妙的感覺只有和她最親暱時才能體會到。蕭逸的喉結滾動了幾下,他怎麼能讓她在大街上,讓那麼多人都見識她的風情萬種?他是不是該考慮帶她回家?
看清楚蕭逸的表情和沐之秋的動作,褚天凌就知道完蛋了。便是想跑都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提心吊膽地看着沐之秋。
蕭逸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冷聲問:“你給她用了什麼?”
哼哼唧唧半響,褚天凌才憋出一句:“神仙果!”
蕭良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臉色由青轉紅又由紅轉青,心頭悲喜交加五味俱全。
蕭楠卻沒有反應過來,追問道:“神仙果?幹什麼用的?”
“這個,那個,那個……”
不等褚天凌那個出所以然,蕭逸已抱着沐之秋踏上了天下食府門前的臺階。
褚天凌愣愣地看着蕭逸,好半天才想起來該跟上去。
他心裡着實不是滋味兒,明明設計的人是他,明明是他該看一出好戲,明明秋兒和蕭逸都該被他耍得團團轉,怎麼主動權反倒像被蕭逸奪去了一樣?
蕭逸表現得實在太淡定了,就像是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一般,步履依然輕鬆,姿態依然優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被秋兒扯開幾乎要滑落肩膀的衣衫都不屑於去拉扯掩飾好,就這麼隨意閒適地抱着秋兒在圍觀者的驚呼和指責中邁進了天下食府。
褚天凌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被沐之秋和蕭逸耍了,秋兒一早便知道自己給她用了神仙果,可她還是從容鎮定地與自己交易周旋。她根本就不怕自己冒犯她,因爲她知道蕭逸就在附近,他在看着她,她原就是想把這份親暱留給蕭逸的,所以才表現得不慌不忙,甚至還能威脅他。
這樣的小妖精卻不屬於他,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在蕭逸的懷中嫵媚綻放,讓褚天凌又愛又恨,卻是不得不將所有的心思壓抑在心底。
最可惡的卻是蕭逸,他固然不知道自己給秋兒用了神仙果,但秋兒不上去,他便配合着她不從二樓上下來。偏偏要等到這最後一刻,眼見着秋兒的藥性發作,纔在關鍵時候跑出來阻攔。如此刁鑽霸道的對手,這世上除了靖王爺還有幾人?
不捨地再看一眼蕭逸懷裡的小女人,褚天凌吞了吞口水,倘若剛纔蕭逸沒有及時出現,他帶着秋兒離開,這樣千嬌百媚的她,自己是否抗拒得了?
坐在二樓雅間內,蕭逸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懷裡這只不安分的小貓身上。她的長髮已經半披散下來,凌亂地糾纏在他領口的皺褶裡。本來厚重的冬衣,早已被她用蠻力扯開來大半,一半滑到了手臂上,另一半險險地掛在肩頭,露出他精壯矯健的上身,說不出的邪魅誘人。
而她,完全扎進了他的懷裡,嬌喘吁吁,目光迷離,像是準備把他一口吞了,又像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一雙手不停地在他的裸露的肌膚上點火,漸漸地,竟順着他結實的的身軀摸到了他窄窄的腰。
強忍了半天,蕭逸終於忍不住騰出一隻手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柔聲道:“秋兒?別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聲音產生了作用,一直在他懷裡作祟的沐之秋竟擡起了臉衝他甜甜一笑,“蕭逸!我想你!”
蕭逸只覺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涌進了腦子裡,差點噴出鼻血來。
他的小女人在說什麼?她怎能當着八弟、九弟和褚天凌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看慣了她冷冽不屑淡漠無情,看慣了她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看慣了她沉着冷靜不驕不躁,看慣了她先聲奪人霸氣十足,看慣了她隨機應變聰慧從容,看慣了她一心救人大愛無疆,唯獨沒見過她如此嫵媚嬌豔,像是一朵夜間綻放的罌粟花,只看一眼,便能令他失去心智。
“秋兒?”聲音依然嘶啞,帶着微不可察的顫抖。
小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終於停下了動作,歪着頭靜靜地打量他,大眼睛秋水如波,卻在他沒有任何防備時突然湊上來在他的喉結上咬了一口,“蕭逸?你怎麼這麼好看?”
蕭逸的腦子裡瞬間便只剩下兩個字,完了!想都沒想,便勾起她的下巴俯下頭去吻住了她嬌豔的紅脣。
不待他攻城略地,她已經伸出纖細的粉舌勾住了他的舌尖,試探地輕舔兩下,直接將他的捲走,既霸道又狂妄。
蕭楠的眼睛倐地瞪大了,天哪!太火爆了,這是三嫂麼?這簡直就是個妖精。三哥,三哥不會在這裡就準備那個什麼吧?三嫂中了神仙果神志不清,難不成三哥也神志不清麼?三嫂此時的打扮,可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哦!三哥這般表現已經擺脫不了斷袖的嫌疑,難不成三哥還要將這名聲坐實了不成?
不過三嫂這般模樣,蕭楠舔了舔嘴脣,若是換做他,只怕也難以抗拒。不對,不是難以抗拒,是根本就不想抗拒。
蕭良的面色鐵青,他此時劈死褚天凌的心都有了,這個混蛋,貴爲一國太子,居然給之秋使用這麼下流的玩意兒。可是,之秋,之秋?他便是隻這般看着,都覺得自己要流鼻血,竟不知是該繼續瞧着,還是該趕緊離開。
三哥莫不是魔怔了麼?便是要和之秋親熱,是不是也該避着點?怎地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般作爲,卻是跟逍遙樓內狎妓的那些混賬男人有何區別?一時間又是擔心之秋,又是鄙視三哥,蕭良心中五味成雜,恨不得衝上去將三哥痛扁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蕭良的祈禱感動了上蒼,蕭逸終於從沐之秋的糾纏中清醒過來,將她的兩隻手夾在腋下,不去管自己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裳,卻將沐之秋完好的外袍扯了扯,更緊地將她的身軀包裹住,便是連脖頸都遮起來,一直蓋到了下巴。
“秋兒,乖!不鬧了,我們回家好麼?”
冷酷無情的三哥居然也能說出這麼溫柔動情的話,蕭良和蕭楠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要不是親耳聽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
哪知沐之秋卻將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般,媚眼如絲道:“蕭逸!我熱!”
褚天凌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神仙果用在秋兒身上會起到這樣的效果,本想着秋兒的性子冷清,便是神仙果作用,頂多也就是不會抗拒自己的擁抱和親吻,他根本就沒敢想其他,便是當着蕭逸的面與秋兒擁抱和親吻,估計也能把蕭逸氣得半死吧?
他哪裡想過冷冷清清的秋兒一旦熱情起來卻是這般能將整個世界都焚燬,若是早知她也能這般熱情,昨晚他便將神仙果用上了。便是那該死的詛咒,秋兒嘴裡的癡兒和遺傳病橫亙其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要了她,娶了她。
眼下卻完全反了過來,都報應到了自己的頭上,非但不能和秋兒親暱,還得眼睜睜地看着她在蕭逸懷裡索愛,這般的懲罰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以接受。
“蕭逸,算你狠!”咬着牙說出這幾個字,一手扯住蕭良,一手拎了蕭楠,褚天凌大步跨出雅間,“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蕭良和蕭楠早就如坐鍼氈,只不過這種場面太震撼人心,他們便是想走也邁不開腳步。這般被褚天凌拖出來,反倒重重地鬆了口氣。
蕭逸卻是怔了怔,直到褚天凌三人走出去將門關好,纔看着懷裡的小人兒無聲地笑起來,“小壞蛋!怎麼辦呢?他們只以爲我不分場合輕薄於你是故意做給他們看,豈會想到從不近女色的靖王爺也有意亂情迷身不由己的時候?你說我該拿你怎辦麼呢?”說罷,低下頭,再次吻住那張在他頸項上胡亂舔舐啃咬的紅脣。
褚天凌猜得沒錯,其實神仙果的藥性在他摔下臺階的時候便已經在沐之秋體內發作了,與他講條件時沐之秋已經感覺到胸悶氣短心浮氣躁,但她當時的意識是清醒的,而且,即便感覺到藥性發作,她也覺得自己完全能把這種不入流的藥性輕微的催情藥壓制住,因爲她根本沒對褚天凌產生想入非非的念頭。
她在等蕭逸,她知道蕭逸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別的男人欺負她,所以沐之秋十分淡定從容,信心滿滿。
她原本以爲這份信心無論見到誰都可以保持下去,根本沒想到在看見蕭逸的那一瞬間,心頭的防線就崩潰了。至於怎麼崩潰的,爲什麼會崩潰,沐之秋根本沒時間去想。
蕭逸那張好看到極致的妖孽的臉距離她那麼近,她能看見他眼睛裡的癡迷和溫柔,儘管他的臉還是冷冰冰的,但她就是在他的臉上讀出了心疼。
七分藥性,三分本心,沐之秋自己都不知道還保持着幾分清明,就如同穿越前除夕之夜和隊員們不分彼此地狂歡時那般,明明瘋得忘形,心裡卻跟明鏡兒似的清楚。
想着只要親親他,只要摸摸他,抱抱他便足夠了,哪知親過、摸過、抱過之後她竟想要得更多,她有種強烈的衝動,她要將蕭逸撲倒在身下,將他剝光了吃幹抹淨。
明知道這是男人才能主動的事情,她卻真的做的,在蕭逸壓住她的手臂,儘可能用舌頭安撫她不安分的丁香小舌時,猛地一個用力,便將蕭逸從椅子上撲了下來。
蕭逸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的,落地的瞬間完美地將沐之秋整個人托起來放在身上,本來是細心呵護的姿勢,然後不知怎地就變成了他半躺在地上,而她則騎在了他的身上。
頃刻間,蕭逸便屏住了呼吸,只來得及發愣,沐之秋已狠狠扯住了他的腰帶。
“秋兒!不能!”所有的淡定隱忍都變成了痛苦,蕭逸聲音裡竟帶着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