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離開凌銳天今生今世不再見,這個決定只有葉芊涵自知,一切也都在她刻意營造下,按部就班順利行進着。
蒯鵬妻子病重亟待救治,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葉芊涵就是巧妙利用蒯妻治病,纔沒引起任何人懷疑,逃離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縱然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可預見的粘人的凌銳天,果然不出所料趕來送行,雖然很想阻止她遠離身邊之舉,心裡也很清楚,關涉到救治人命大事,她不會讓步更不會妥協,除了不放心不捨就是滿心的無奈,很多時候拿她的執拗無可奈何。
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救治逸塵消耗體力巨大,致使孱弱的她至今仍舊很虛弱,這就又要遠赴大洋彼岸,進行另一番跟死神爭奪戰,不在身邊看着她怎能放心?
凌銳天下意識看眼輪椅裡的蕭逸塵,無聲哀嘆倍覺無奈,偏偏逸塵病倒住院,無人主持寰宇大局,在這風聲鶴唳特殊時刻,真的可以做到無視一切眼裡只有她一人嗎?就算想這麼做首先不會答應的就是她,一定會先被她臭罵一頓,達不到跟去目的不說,只會徒惹她不快。
心裡也明白就算跟着她,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在醫院裡她就是天,根本沒人敢忤逆她,工作起來的她,讓人不由自主敬服,不可否認認真做事時的她,特別具有別樣魅力。
內心深處也想避開她清澈明眸注視,最低限暫時分開一小段時間也好,自從不小心發生文貝貝事件,每次面對她清澈明眸,都會感到心驚膽戰,唯恐被她發現端倪,一旦被她知道出軌,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雖然並非出自本心背叛她,終歸是有負於她,每面對她一次就多一分負罪感。
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也好消除心中罪惡感,凌銳天心裡百味雜陳,從來不自知也會有自省時,原來也有自愛心,以前一直不以爲然的理念,竟在不知不覺中深入骨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鐵律嗎?
因爲寶寶一直堅持愛的純淨,情的潔淨,愛情就應該真摯無欺,無論經歷怎樣的變故,戀人間都要不離不棄至死不渝,是單純的只因爲寶寶喜歡這樣的人,纔會不知不覺想去做,還是潛意識裡也希望,寶寶如此相待於己呢?
愛是雙方面的,當然希望彼此相愛,爲對方付出的等同,在對方心中重量同等,誰都不會希望在對方心中位置稍輕,怎麼活了大半生,遲至今日才懂得這麼淺顯的道理?
凌銳天都有些想笑,嘲笑自己的遲鈍,枉費常常說閱女無數,經歷多如牛毛,卻原來一直不曾懂過情,如果不是因爲真的那麼喜歡寶寶,急於抓牢寶寶,唯恐寶寶變心負情,可能至今也不會明白何爲愛?何是情?
越是明白愛應該無欺,此時此刻面對葉芊涵的純淨,纔會更有負罪感,更是難以坦然面對她,竟然很無能的選擇逃避,平生首次如此無能的迴避問題,選擇暫時冷卻一段時間再說,有自信會很快調節好心理,不會用很久的時間,可能都不用等到寶寶回來,就已調整好心態,能夠不再有罪惡感,飛過去探望寶寶守護寶寶,那時再好好給寶寶調理身體。
如此想心安許多,凌銳天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這些天以來第一次坦然直視她的眼睛,壓住心底的歉疚,不放心的叮囑她:“注意休息,千萬別讓我中途飛過去抓你回來,照顧不好自己我不會再允許你妄爲。
”
我妄爲?葉芊涵心裡涌起更多的卻是寒冷,究竟是誰在妄爲?跟文貝貝一再牽扯不清,最終還是跨越那條線,還怪我多疑嗎?你什麼德行我會不知嗎?如果不是對文貝貝有着特殊情懷,怎會容許她一再破例?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任你做得再隱秘,與衆不同就是與衆不同,沒有錯看你絲毫。
不想引起他的懷疑,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更要爲將來徹底逃離鋪路,不動聲色對他淡言:“沒事別總打電話過去,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猜到,我會很忙可能休息時間都沒有。”
凌銳天不等她說完,截口警告她:“不許不顧命的亂忙一氣,別以爲我不在你身邊,就可以換做非爲,也不許你再接手術,做完這臺手術馬上回來,好好休養準備婚禮明白嗎?世界上需要救治的人多如牛毛,縱然累死你一個人,又能救治幾個人?想救人養好身體,結婚後生完小寶寶,身體若是允許想怎麼救治隨便你。”
連以後都不會有,何談小寶寶?葉芊涵聽在耳裡只會覺得越發諷刺,實在沒那個心情再跟他周旋,最後深望他一眼道別:“保重。”
凌銳天親她下,把她送進車裡,目送着車子遠去,也許是做賊心虛的心理作祟,並沒發現她的反常,可能因爲自身就不正常的緣故吧!
就這樣匆匆道別,就這樣在不知的情況下成訣別,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分開,發覺時早已人蹤渺渺茶涼透。
喬安站在他身後靜觀送別,微微蹙着眉,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是哪裡不對勁,一時間又說不上來,自從先生跟文貝貝鬧那麼一出後,就連先生都不正常,處處透着詭異,似乎總是有意無意躲着葉芊涵,而葉芊涵更是一副愛理不理先生樣,真搞不懂倆人莫名其妙又在鬧什麼彆扭。
不禁看眼一旁的蕭逸塵,發覺就連他從重傷住院開始,似乎變得也有點不正常,不若以往那麼關切集團業務,倒是很喜歡跟葉芊涵聊天鬥嘴,似乎住院住的很樂在其中,憑心說這麼多年,還真首次見蕭總過得這麼悠閒,難道是歷經生死懸關後,突然想通懂得怎樣享受人生?
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情緒環繞心頭,喬安那有點木訥的腦袋,實在弄不懂這些有關感情的事和人心理,唯一能做的就是謹守本分,做好本職工作。
善盡職責再次確認的問:“先生是否按原計劃去葉家,最後跟葉家人確準婚期?”
凌銳天不無責備的瞪他一眼,彎腰坐進車裡,疲倦的反問:“有什麼更改的理由嗎?”
喬安暗歎在心底,自從出軌事件發生至今,先生就陰陽怪氣的,變得很易感,好像我設計你出軌似的,莫名衝我發什麼歪風?誰讓你自己不提高警覺的?明知道那些女人一個個居心叵測,被人設計還是被人算計的,怨得着我這個特助嗎?真是難做人做人難啊!
耐心地指出問題癥結:“關鍵是葉小姐這一去不定幾時歸來,葉家人可能也做不準主,婚禮具體日期怎麼定?”
那倒也是,救人的事情誰也說不上準時間,總不能救到一半不救了吧?凌銳天莫名嘆口氣,強提精神說:“先去葉家拜訪再定,這個過程必須走,一定要趕葉千煜和葉爺爺都在家時去拜訪,寶寶很尊敬大舅哥葉千煜,如果大舅哥不反對的話,婚期時間大舅哥決定下來,寶寶自然不會不聽大舅哥的話。”
喬安遲疑下還是據實而說:“你想借助葉家人壓制葉小姐可能性不大,我打聽過關於私人事情,葉家人很是開明,作爲家長從不干涉子女感情事,也不在乎親家窮富,只要身家清白,作風正派就行。”
稍稍停頓整理下所知情報,繼續分析現狀:“葉爺爺自稱年事已高不再管事,葉家現在大事小情全交由葉千煜打理,傳言葉千煜此人透着神秘色彩,是個十分出色的男人,醫術學術人品樣貌等等無一不是人上人,神秘又透着閒雲野鶴似不羈,從不介入兄妹個人生活,你若是想在葉千煜那借力,似乎有些難度。”
凌銳天自有自我見解:“寶寶是葉家全家人重視的珍寶,尤其是葉千煜對寶寶,那更是格外重視於眼珠,寶寶會是葉家人的例外,別忘記是葉千煜把寶寶接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單憑此點葉千煜就不會等閒視之。”
順利到達聖彼得醫院,安頓下來以後,蒯妻開始接受一系列術前檢查,院方也在葉芊涵首肯下,初選此臺手術人員等等相關事宜,一切都在緊鑼密鼓行進中。
暗中葉芊涵也在進行自己的計劃,先命助手瞞住所以人,給自己弄來一套他國護照,名字等等資料當然都是假的,這本護照只爲此臺手術後消失用,就要用此護照消失在世人眼前,從此世間沒有葉芊涵這個人。
本來打算是做完此臺手術後,趁衆人不注意情況下,消失在把聖彼得醫院,然後繼續未完的假期,計劃原本進行得很順利,可是就在手術結束的一瞬間,就是這一瞬間的昏倒,改變葉芊涵原本一切計劃。
當然在醫院裡昏倒,又是國際知名大醫院,搶救一名昏倒的病人還是事麼?很況葉芊涵又不是病重昏迷,只是極度疲累導致昏迷,給予營養液和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恢復過來,人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迅速消失計劃被迫擱置,葉芊涵舒醒過來已是一天多以後,疲倦不堪眼睛都懶得睜一下,只是喝幾口水潤潤髮幹冒火的嗓子,又繼續昏昏睡過去,這一覺又是長達一整天,再次醒來總算睡飽飽。
清醒後第一反應就問魅:“你沒快嘴亂上報吧?”如果被凌銳天知道又累昏倒,一準飛過來押自己回去,再想走就難如登天,真的很不想跟他最後抓破臉,非得打得面目全非才能分道揚鑣,不可否認心底深處,還是想留住一些曾經擁有的美好,如果被迫面對面提出分手,勢必破壞掉最後僅有的一絲美好,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走到那一步。
魅以爲她是怕被先生念,理解的說安她心:“放心吧您,先生不知道,若是知道您昏迷兩天之久,然早就在身邊守候着您了,我沒敢說反正先生知道也是乾着急,您就安心養病吧!”
葉芊涵鬆了口氣,他不知道不會來就好,不放心叮囑魅:“不許亂說話我不想聽唸經,你也不用寸步不離死守着我,出去走走逛逛放鬆一下,我沒生病只是感覺有點累,休息幾天就好不用緊張。”
魅認真對她說明:“還說沒生病?您這醫生做的只會醫別人不自醫,這家醫院好幾位醫生聯合給您診斷的,說你身體狀況真的很糟,不止是勞累過度,還有其他病症,您怎會不自知呢?”
“我知道,你不用緊張。”葉芊涵淡淡一笑以示安慰,怎會不知氣大傷身,憂能傷神啊?情傷又豈是一朝一夕可痊癒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