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語這一覺睡了三個時辰才醒來,醒來時身上的汗水也早幹了,她全身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睡眼惺鬆地坐起。
一坐起,便看見不遠處的**上,雲玦盤膝而坐,目中精光閃現正看着她。
顧汐語看看他的臉色,又看看收拾得乾淨的房間,回想起之前的情形,捂住嘴打了個哈欠,道:“藥自己會配吧,連喝三天,應該能試着下**走動了。哎,累死我了!”她打量一下自己,又道:“臭死了,我回去沐浴了。”
雲玦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道:“鍼灸手法不錯啊。”
顧汐語一邊往外走一邊擺手:“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雲玦道:“是嗎?那第一第二是誰?”
顧汐語順口就道:“第二是我爺爺,不過,我爺爺認第二,天下應該沒人能認第一。只是我爺爺爲人低調,他是不肯承認的!”
說話間,她看着走路都搖晃,竟然左一步右一步,順利地走出了房門。
看見她伸手拉門,雲玦目光之中精光又盛了些,道:“你竟然能走到門口?”
顧汐語清醒了一些,眼神一動,卻仍是一副迷糊的樣子,道:“我剛睡了一覺,精神好得很,連門口都走不到,你以爲我是病秧子麼?”說着,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她猜得果然不錯,這房間裡真的設有陣法,不過大概是雲玦已經撤了禁制,只是這陣法,她還是能走出去的。
但她不想讓雲玦知道她會這些。
她走後,雲玦鎖着眉,低聲自言自語:“十六歲不到,能達到這程度,簡直是妖孽。比……還強兩分。她爺爺能教出她這樣一個妖孽來,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
顧汐語走出青羽樓,發現霍傾嵐就在不遠處,她能走出小樓的陣法,那是因爲那陣法簡單,現在她可沒有把握,再說她累得要死,也沒有興趣去挑戰玩什麼迷宮,便直接對霍傾嵐道:“霍總管,能派個人把我帶去芊葉那兒嗎?”
自顧汐語被雲洛軒直接帶進青羽樓,霍傾嵐就一直提着心,吊着膽,生怕這丫頭對島主不利,後來雲洛軒出來了,告訴他爺爺留顧汐語在裡面,他才放下心來,心想以島主的智慧和眼力,那小丫頭就算成精,也瞞不過島主去。
雲公子既然出來,顯然島主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了。
現在,見顧汐語一個人走出來,他不禁一怔,擡眼望一望樓上,島主讓她出來了?怎麼會沒有別的吩咐?
正想着,樓上有個聲音傳來:“傾嵐,送她出去!”
霍傾嵐應道:“是!”
他手招了招,便出現一個醫島弟子,霍傾嵐道:“你送這位姑娘到雲姑娘院裡去吧!”
那弟子伸手做個請的動作,當先便走,顧汐語跟着他一路回到雲芊葉的院子。
北山別院的房屋建築不如南山別院那麼多,但也不少,因爲北山別院的人也少很多,雲芊葉的院子和雲洛軒的相鄰,雲洛軒的院子離青羽樓也並不遠。
看見顧汐語回來,雲芊葉立刻迎上去,關切地道:“汐語,我爺爺怎麼樣了?”
顧汐語道:“你哥給他治過了,應該沒事了吧?”她看了下自己,道:“我是回來沐浴的!”
雲芊葉一看她那樣子,也笑了,她身上的汗水雖然幹了,但這身衣服卻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她笑道:“這還不簡單,我立刻吩咐人去燒水。”
過了不到半盞茶時分,顧汐語就舒舒服服地泡在熱水裡了。
被打成豬頭,又被兩個弟子一路小心地半擡半扶回南山別院,張建華哪裡咽得下這口氣?現成有一個告狀的好理由,他可不會放過。
他也不急着處理自己的傷勢了,便讓兩名弟子直接把他往蘭錦深那裡擡去。
當整整胖了一圈的張建華出現在蘭錦深的院子裡時,連秦玉茗都沒有把他認出來,秦玉茗被分在十方堂之後,明着是十方堂的一員,其實卻已經成爲了蘭錦深的小妾。便在蘭錦深的院子裡住着,什麼都不用幹,還有人伺候着。
張建華被人擡進去的時候嚇了她一跳,她挑着眉,頤指氣使地道:“這誰?幹什麼的?滾出去!”
張建華哭喪着臉道:“玉茗,是……是我,是張師兄啊!”
秦玉茗聽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雖然他被打成了豬頭,但是臉部輪廓還是有跡可尋的,她看了又看,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地道:“原來是張師兄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誰把你打成這樣了?這還了得,竟然連張師兄也敢欺負呀?”
張建華頓時好像找到知己一樣,幾乎熱淚盈眶,道:“玉茗,你可得在堂主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我都是爲了南山別院,纔會受這份委屈的,堂主呢?”
秦玉茗直起腰了,扭到一邊的椅上坐下來,淡淡地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先對我說唄,堂主那麼忙,哪裡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張建華心裡暗罵,臭女人,當初爲了上島,對他極盡討好之能事,都怪自己當時覺得這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沒有打機會先把她辦了,現在她攀了高枝,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起來。要是不他,她能活到現在嗎?
但是,恨歸恨,這個女人還得罪不得,他道:“玉茗,這是事關島上要務,必須要請示堂主,你還是派人通報吧。”
秦玉茗原本也只是在他面前威風一下,他是個小管事,竟然都能被人打成這樣,這事可大可小,她掃了張建華一眼,對身後的下人道:“通報去吧!”
不一會兒,蘭錦深便出來了,張建華立刻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把自己怎麼機智機警,通過蛛絲馬跡發現了一個島外招來的弟子沒有通過試練就偷跑去西山別院,在那裡躲着,自己怎麼帶人去抓人以正島紀,沒想到北山別院的雲洛軒竟然說那人是他的貴賓,他的書僮還把自己打了一頓,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