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桓這兩天還真去了,然後,結果顯示出來了。
顧柏楊見顧桓竟然真有這方面的天賦,有些見解是連他也沒有想到的,對顧桓頓時又添了幾分喜愛。
因爲顧桓的關係,他去紅葉院的日子多了,去桂園的次數也增多了。
有了顧柏楊的看重和滋潤,趙琴心的腰桿越來越挺直。
孫芳玥情知是因爲周嬤嬤出事,顧柏楊故意疏冷她,但是看着趙琴心得意,她心是是又恨又氣,只希望那位秦王能早點把四公主帶到府上來。等到顧卓陽取得四公主的歡心,看趙琴心拿什麼跟她鬥。
其實趙琴心也鬱悶得緊。
她現在終於有了起色,爲了顧桓,開始明明白白地站在孫芳玥的對立面,和顧汐語一道了,可是她的女兒顧穎珠,卻開始扯她的後腿起來。
顧穎珠知道她老孃現在幫助孫芳玥主管中饋,並不高興,她勸趙琴心:“娘,你是不是傻了?爹爹對夫人是不會改變的,你這樣和夫人作對,你想過後果嗎?”
趙琴心知道自己這個女兒一向不動腦子,只會跟在顧妙珠後面,不禁道:“什麼後果?”
顧穎珠道:“娘,你怎麼還要我教你呢?你得罪了夫人,以後,夫人能對你好?能對我好?你是爲了眼前這麼一點小小的利益,完全不顧我的前程了是嗎?”
趙琴心道:“你的前程,娘自然會爲你謀劃,難道你覺得娘會害了你嗎?”
顧穎珠又是跺腳又是搖頭:“娘,我怎麼說你都不明白。夫人是要被爹提成平妻的,以後說不定就是正妻。我們這些庶女的婚事,當然是夫人做主。你爲我謀劃爲我着想有什麼用?夫人不點頭,不用心,我以後能許個好人家嗎?”
趙琴心聽得心裡拔涼拔涼的,她耐着性子道:“你的意思我該怎麼做纔好?”
顧穎珠以爲趙琴心終於開竅了,頓時眉開眼笑地道:“娘,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絕不會拿我的前程開玩笑的。現在,雖然爹讓你主理中饋,但是,你要記得,可千萬別和夫人起衝突,一切要以夫人的意見爲意見纔好。”
趙琴心的心涼了半截,她臉色冷了下去,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一切聽從孫芳玥的,這樣,你纔能有好的前程,對嗎?”
顧穎珠一臉理所當然地笑道:“對呀,就是這樣的。娘,你可千萬別和夫人作對呀。你要知道,你和她作對,苦的可是我和哥!”
趙琴心試探地道:“你真覺得如果我一切聽孫芳玥的,她就會對你好了嗎?”
顧穎珠道:“當然,夫人那麼好的人,肯定會對我好呀,她和妙珠姐姐也一向對我很好呀!”
看着蠢笨到這程度的女兒,趙琴心感覺一陣無力,她道:“是嗎?那你之前承受的家法,遭受的幾頓板子,那可都是孫芳玥下的令!”
顧穎珠連連搖手:“娘,你糊塗了?那怎麼能怪夫人呢?那一切不都是顧汐語那個草包害的嗎?要不是她顛倒黑白,迷惑了夫人,夫人怎麼會懲罰我?妙珠姐姐不是一向對我很好,還送我好些首飾呢!”
趙琴心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出去吧!”
她知道,對這個女兒,她的教育的確很失敗。
這些年,她的隱忍,默不着聲,只是爲了保全自己兒女的生命安全。
可是卻沒有料到,有這麼一天,她的女兒的一顆心,竟然全放到孫芳玥那裡,善惡不分,好壞不辨,不肯動腦子,一切都想當然。
她覺得很無力,既然無法說通,那就不說吧。
顧穎珠出去時,還一再鄭重叮囑:“娘,你聽我的沒錯,千萬別和夫人對着來啊,你要聽夫人的話啊!”
趙琴心無力地擺了擺手,叫她離開。
顧穎珠已經快十四歲了,大小姐也就比她大了一歲,可是,兩個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要說被荼毒,被矇蔽,大小姐纔是最首當其衝的那個。
可事實上,真正被矇蔽的,是她們所有人。大小姐不過是將計就計,可是她的女兒,怎麼就這麼蠢笨呢?
趙琴心可不認爲真按顧穎珠說的去做了,孫芳玥就會對她和她的一雙兒女好。穎珠笨,她不笨,只有她強了,才能護住自己的兒女。
穎珠看不到這一切,只能她來謀劃,她來努力。
京城品花樓,有名的妓院,在二樓的某個寬大的房間之中,正中擺了一桌酒席,酒席上的菜品都是精品,天上飛的,水裡遊的,應有盡有。
那酒是美酒,香氣直透出來,滿室清香,喝酒的杯子,是玉杯。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坐在桌前,端着杯子一副漫不經心樣子的,是一身金色錦衣,金簪束髮,俊美得勝過女子,卻又透着一絲絲邪魅之氣的男子。
站在他身側的,卻是一個容色嬌豔妖嬈,十分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美貌極了,卻沒有煙花之地的那種媚俗,媚則媚矣,卻絕無半點俗豔,身材火爆,因爲室內暖爐燃燒,溫暖如春,她身上的衣服穿得也很清涼,卻又並沒有裸露身體,只是恰到好處的顯現了她的完美身材。
那是讓人一眼難忘的尤物,卻絕不會讓人因爲她所在的環境而生出半分輕視來。
她的美麗和樰椽的端莊不一樣,她更妖嬈動人。
和顧汐語的清華之氣又不一樣,她更引人犯罪。
她是品花樓的頭牌,襲玥!
這個女子是兩年前來到品花樓的,纔到品花樓半個月,那原本的頭牌就乖乖地讓了位,在京城的煙花巷子裡,襲玥的名聲也是極爲響亮的。
不過,想要見到她的人,那都得花上大把的銀子。
甚至,有些人花了許多的銀子,只得喝一杯酒的時間,可即使這樣,那些人也絲毫不覺得這錢花得冤枉。
作爲品花樓鴇母的搖錢樹,她自己有這獨立的一棟小二樓,她不點頭的人,哪怕一擲萬金,也休想見到她一面。
可現在,她站在一邊,替那個金衣男子執壺倒酒,神態十分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