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翰宇或者有安排,也有後着,可面對劉莊徐的這一招,終歸是慢了一步,落了下風。w
若董翰宇被劉莊徐下了獄,劉莊徐必定讓那廚師一口咬定幕後之人便是董翰宇,到時候進去容易出來難。
甚至劉莊徐來這一手,已經表明了就是找個藉口把董翰宇先拿下,再來對付董家餘衆,可明知道那借口牽強,那理由說服力不足,可當他拿出齊王手諭,董翰宇還是立刻落了下風。
幾個捕快立刻上來抓人,董翰宇眉宇緊鎖,臉上現出一絲無力來。不是他要認輸,是他面對皇家之人,只能低頭。
周捕頭先前被董翰宇擠對,此時大有揚眉吐氣的感覺,立刻上前把鐵鏈往董翰宇身上套。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清冷而威嚴的聲音:“什麼時候我西越國是齊王說了算了那置父皇,太子於何地”
這個聲音是漠然的,也是冰冷的,卻有如帶着質感,字字句句如刀,直直地扎向劉莊徐一衆。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顧汐語頓時就呆了,她僵立在那裡,明明知道那個聲音就在她身後不遠,可是,她卻不敢回過頭去,她怕,她怕這只是她的幻覺,如果這是她的幻覺,是不是一回頭,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眼中漸漸,心卻砰砰地跳了起來,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是震驚,還是難以置信,又或是狂喜,還是意外
也許,這些情緒都有,更多更多的,卻是生恐一切是虛是幻。
但是,董翰宇,董家所有人,劉莊徐,還有周捕快一衆,一個個都看了過來。
那麼,這不是她的幻覺,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在舅舅鐵鏈加身的時候,突然出現,那不是她的幻聽,也不是夢
她重重地捏緊了右手手心,指甲刺入肉裡,痛感那麼真實而清晰。
她猛地回過頭來
在她的身後,十幾步遠處,一個挺拔清俊的身影悠然站在那裡,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纖塵不染,加上他此時清冷淡漠的樣子,使那張清俊的臉看起來如同謫仙下凡,卻又貴氣外顯,不可輕褻。
他瘦了一些,但一雙眼睛卻深黑如珠,卻又熠熠發亮,帶着幾分隨意,帶着幾分慵懶,卻又有着一股天然的不容侵犯的氣息。
劉莊徐道:“你是何人”
倒不是他有多遲鈍,歐陽宇凌明明已經說了父皇,他還要多此一問,實在是這位英王爺在京城裡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哪怕他官居五品,也多次上京城敘職,卻無緣一見。此時拿着齊王的後諭,已經奉爲聖旨一般,眼見得事將成,中途卻殺出個程咬金,心中是又怒又急的。
所以,他把這兩個字給忽略了。
歐陽宇凌緩緩走近,明明並沒有露出什麼咄咄逼人的架勢,劉莊徐竟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他很快意識到這便是示了弱,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阻礙公務,難道也想和董莊主同罪”
歐陽宇凌緩聲道:“看來我久不出京城,連隨便阿貓阿狗都敢對我大呼小叫了”
劉莊徐感覺不對,可是一想到他可是齊王殿下的人,現在太子與英王失蹤,所有皇子之中,便以齊王爲尊,頓時底氣又足了,硬聲道:“本官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本官是朝廷正五品命官”
歐陽宇凌嗤道:“正五品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
劉莊徐見自己朝廷正五品唬不住人,當即又請出那道手諭,厲聲道:“本官奉公辦案,現在齊王殿下手諭在此”
“是嗎”歐陽宇凌眯起眼睛,道:“我看看”
劉莊徐卻不遞給他,只是對着他微微一展,道:“印鑑在此,難道還有假的”
歐陽宇凌脣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來,順手一揮,淡淡地道:“真的又如何我早說過,西越國有父皇在,有太子在,哪裡輪到什麼王爺做主了”
劉莊徐厲聲道:“你敢對齊王殿下不啊”敬字還沒有說出口,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手中的手諭竟然開始飄着了起來。不是整個的飄,而是變成了一片片,在他的眼前像蝴蝶一樣飄了起來。
劉莊徐嚇得面無人色,更是憤怒直衝頭頂,戟指指着歐陽宇凌,語不成句地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竟然毀掉齊王爺的手諭”
歐陽宇凌卻是理也不理他,而是向着顧汐語溫柔一笑,柔聲道:“小汐汐,你還好嗎”
這一笑直如春暖花開,顧汐語衝着他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她不是不想說話,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堵在喉中,反倒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但是,她心中無比的開心,無比的喜悅,原來他沒事,沒事就好
歐陽宇凌從她眼中看到喜悅,那種發自內心的釋然快慰,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柔聲道:“這些人嚇着你了吧”
顧汐語搖搖頭,又點點頭。
歐陽宇凌淡淡地道:“那他們都該死”
他這樣的旁若無人,對劉莊徐不理不睬,劉莊徐氣得七竅生煙,厲聲道:“哪裡來的狂徒,拿下”
歐陽宇凌冷笑一聲,道:“好大的狗膽,你的主子歐陽銳奇在我面前也不敢這麼放肆”他輕喝一聲:“來人”
從花樹後,院牆外,頓時嗖嗖嗖出現好幾個身影,周顯,樑豐,齊照有好幾個都是顧汐語熟悉的面孔。
劉莊徐沒料到突然憑空出現這麼多人,這七人一個個行止乾脆利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這樣的侍衛的,當然更加不是普通人。不禁嚇了一跳,退後一步,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歐陽宇凌緩聲道:“你衝撞本王,倒也不要緊,本王脾氣一向好得很,多半也不計較了。但是,你竟敢衝撞了顧家大小姐,那就是嫌命長了”說着,衝周顯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擒首惡,殺無赦”
周顯應道:“是”
劉莊徐大驚:“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