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顧汐語的顧桓也在這時候掙開了趙琴心的手,衝進屋去。
在門板碎屑紛飛中,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屋內。
顧桓驚聲叫道:“汐語”
他一張臉變得煞白,接着,一股憤怒直衝胸臆,猛地回頭,看向孫芳玥。
在這樣的目光中,孫芳玥有些不明所以,立刻上前一步,也走到門邊,向裡一看,立刻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聲。
屋內,映於衆人眼前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幕,一條蛇屍,一隻貓屍,一個人呃,不知是死是活。
顧汐語坐在牀前地上,半伏在牀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不知是生是死。
可是,蛇屍,貓屍,還有那斑斑血跡,實在太過恐懼,使整個屋子裡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那麼大的一條蛇,手臂粗血,兩米多長,就那麼死在屋內。
那隻貓死在牀前不遠,嘴角流出的血發黑,顯然是毒血。
屋子裡桌椅錯位,地上有一灘一灘血,有些地方還拖出長長的痕跡。
顧汐語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身上有十幾處乾涸的血跡,有大有小,誰也不知道,那血是她的血,還是蛇的血,或者是貓的血。
看到這一幕,連顧柏楊也呆住了。
他只以爲開門之後,會看到一個懶散刁蠻的女兒,沒想到,卻是看到這麼讓人驚心的一幕。
應該說,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要麼呆了,要麼受驚了,顧妙珠面色蒼白,瑟瑟發抖,那個貓屍還算了,那蛇屍,足以讓人面容失色。77nt.網
雖然它死了。
顧桓已經在第一時間繞過蛇屍和貓屍,衝到牀前,驚聲叫道:“汐語,汐語”別人在想,爲什麼這裡會有蛇和貓,他想的卻只是顧汐語的生死。
顧柏楊手中的劍當地落在地上,他心中原本高漲的怒火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早就被震驚所取代。他猛地回頭,也看向孫芳玥,怒聲道:“內院怎麼會有蛇”又沉聲喝道:“來人,顧遠”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跟隨而來還在外院的顧遠立刻進來,恭聲道:“侯爺”眼角一瞟,看到地上的蛇屍貓屍,嚇了一大跳,驚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柏楊冷厲的眼睛盯着顧遠,指着那蛇屍,道:“本侯侯沒有問你,你倒問起本侯來了我叫你做護院之首,後院竟然會出現這麼大的蛇,你不知道嗎”
顧遠心裡暗暗叫苦,看着那蛇,又仔細地看了一下地面,再看了看屋內的環境,衝着顧柏楊叫起屈來:“侯爺,這蛇絕不是內院的。內院雖然有花園,但是整理一向乾淨,不要說這麼大的蛇,連小蛇也不會有。”
顧柏楊冷冷道:“你是要告訴本侯,本侯看錯了,這不是一條蛇”
顧遠心中叫苦連天,不得不硬着頭皮,道:“侯爺,這蛇,怕是別人故意放進來的”
“別人放進來你這個護院一無所知,你是幹什麼吃的”
顧遠哭喪着臉,道:“侯爺,屬下敢保證,這幾天不論日夜,侯府中絕對沒有外人來。如果是府內的人,屬下再怎麼守護,也守護不了有心之人啊”
他這麼一說,在場的顧宏和孫芳玥可是心裡直想問候他的祖宗八代了,這意思是說,有內鬼。而最想要大小姐死的,又會是誰就算不知道是誰,那孫芳玥豈不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孫芳玥立刻道:“侯爺,這事一定要查。偌大的侯府之中,竟然混進這樣的惡毒之人,若不查清肅除,豈不有失侯府顏面”
其實她心裡也已經把那人罵了十七八遍,要是顧汐語沒事,今天好好地迎出來,以顧柏楊的脾氣,就算當時不會一劍殺了,必然也是會狠狠地整飭一番。
可是現在,屋裡血跡斑斑,她躺在牀前生死不知,不管是生是死,她都難脫責任。她苦心孤詣,演了這麼久的慈母,也不免被人置疑了。
顧桓突然道:“汐語沒死,她還有呼吸”
這一聲似乎叫醒了所有人,顧柏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牀前,彎腰一探,果然探到呼吸了,他叫道:“汐語,汐語,是爹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爹”
顧桓也在一邊叫道:“汐語,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快醒來”
他是哥哥,雖然也擔心顧汐語是不是受了傷,但畢竟不好細細查看,只是覺得她的呼吸很輕緩,有時候竟好像緩得沒有一般。
在兩人的輪番呼喚下,顧汐語的眼睫終於動了一動,睜開了眼睛。
顧柏楊大喜,道:“汐語,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顧汐語弱聲道:“爹”
顧柏楊把顧汐語抱起來,吩咐道:“快請大夫”又冷冷道:“春霖閣衆人護主不力,每人杖責五十發賣出去”
春霖閣的下人們一個個都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慘白了臉,杖責五十,已經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命,再發賣出去,那便是將過着慘無天日的生活了。
顧汐語弱聲道:“爹,不關她她們的事有人從窗口放放蛇貓要我的命,夜裡她們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知道請爹饒饒過她她們”
顧柏楊一迭連聲道:“好好好,饒了她們,饒了她們,你別說話,爹給你請大夫了,你會沒事的。”
他本來聽說退婚和謠言事件後,劍拔弩張來殺顧汐語的,可是突然見到這一幕之後,覺得這件事大大的蹊蹺,爲什麼後院這麼多的院子,別的院子都沒有事,就顧汐語這裡有事
顧汐語刁蠻任性是不假,得罪了不少人是不假,可是她作爲顧府的嫡小姐,在院子裡尚且被人這麼暗算,那被劫失貞的事情,又有多少內情存在
孫芳玥對顧汐語一直待如己出,可是她這麼久門都沒出,爲什麼孫芳玥毫不知情,竟只以爲她在賴牀不起
顧汐語已經說了,是有人放蛇要害她的命。如果顧汐語死了,有哪些人會得到好處是不是有人爲了這些好處故意對顧汐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