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王妃,你太漠視本王的心意了,本王當然是想和你的字跡一模一樣,舉案齊眉,比翼雙飛。讓別人見我字如見你,見你字如見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視我的一片真心”歐陽宇凌一臉幽怨,無比受傷地拿眼看着顧汐語,好像顧汐語的不解風情已經傷到他的心了一般。
顧汐語直接無視他的搞怪,伸手去揭君墨染身上的棉被。
這時的君墨染寒症即將換熱症,身子因爲害寒而顫抖慢慢停歇的時候。
君墨染本來還在三步遠,看見她伸手,立刻快步過來,搶在她前面揭開被子,口中還道:“我來,我來”
顧汐語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道:“一會兒我行鍼的時候,你搭把手,但要全聽我的吩咐,不許有一點搗亂”
歐陽宇凌笑逐顏開地道:“小汐汐有用到本王的地方,本王當然是絕不推辭,小汐汐你儘管吩咐,本王一定言聽計從”
顧汐語直接忽略掉他那些甜言蜜語,看着他的眼睛:“真的言聽計從”
“當然”
“如果會讓你大病一場呢”
歐陽宇凌苦着臉:“娘子,你要救一個病人,竟然要讓你家相公大病一場,你忍心嗎”
“我爲什麼不忍心你又不是我相公”
“哎呀呀,娘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不是你相公誰是誰敢是”
誰敢是
顧汐語白眼狂翻:“尼瑪我的婚事與你有半毛錢關係,還誰敢是,你以爲你可以隻手遮天啊”
“隻手遮天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若去威遠侯府求親,想必還能有幾分薄面,也許威遠侯會喜歡我這個女婿呢”歐陽宇凌笑道。
“你”顧汐語仔細一想,這倒真可能,她頓時心驚,猛地一把抓住歐陽宇凌的胸前衣襟,凶神惡煞地道:“你敢,你要敢去威遠侯府提親,信不信我閹了你”
歐陽宇凌好像被嚇住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顧汐語,張口結舌地道:“娘子,你你你你閹了我,那你豈不是要守活寡”
好吧,顧汐語認輸了。她狠狠瞪他一眼,道:“你走吧,你幫不上忙,留在這裡也沒用,還會讓我分心。”
“娘子別趕我走啊,不就大病一場嗎爲了娘子,刀山火海我都敢闖,不要說只是病一場了。”
顧汐語白他一眼,不情願地道:“也不一定會病,如果你的內力勝過他,你自然不會生病,如果你的內力不如他強健時候的內力,纔會生病。不過,有我在,你死不了”
“娘子對我真冷漠”歐陽宇凌咕噥一句。
顧汐語不理他,仔細看着君墨染的臉色和他症狀發作的細微變化,指揮歐陽宇凌:“趕緊把他扶起,扶他坐着,脫掉他的上衣。”
“哎,娘子,男女授受不親,脫掉他的上衣,你不是什麼都看見了”
“你廢什麼話我是醫者,你要看不慣,就走開”
“小汐汐,你太兇了,幸好你這麼兇,這樣就只有我敢娶你,別人都不敢要你了”
“閉上你的嘴”顧汐語道:“用你的手貼在他的後心,很慢很慢地輸入你的內力,用力要均勻”
歐陽宇凌笑嘻嘻地道:“好吧好吧,都聽娘子的”說着,已經快手快腳地扶起了君墨染,又爲他褪去上衣,然後左手扶穩了他,右手一翻,貼在他的後心,慢慢輸入內力。
顧汐語看他一眼,道:“別勉強啊,要收手就直接收手,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娘子說哪裡話來,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是答應娘子的話都不能辦到,那豈不是枉爲男子”歐陽宇凌一臉義無反顧,卻在看了一眼君墨染精瘦的胸部之後,一臉鄙夷地道:“娘子,除了治病,你以後不許看別人,要是想看,本王隨時脫給你看,本王比他好看多了”
顧汐語橫了他一眼,手指從腰間拿出,兩隻手指間,夾着六枚銀針,這時,君墨染的寒症全消,熱症即將到來,正是冷熱交替的空隙。她之所以先開藥方,不急於醫治,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在歐陽宇凌的注視之中,她手中的銀針已經向着君墨染的身上刺出。
從她刺出第一針開始,歐陽宇凌就閉上嘴不再說話了,只是一隻手扶着君墨染,另一隻手輸着內力,一雙眼睛卻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專心下針的顧汐語。
顧汐語也無心理他,手指時快時緩,將手中的銀針在君墨染的重穴大穴之間刺進拔出,八根銀針形成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不斷地在君墨染的胸前遊走。
銀針那麼細,但她快速刺出的時候,銀針竟然連彎也不會彎一下,在慢慢輾入時,也會讓人忽略這銀針針身的柔軟。
歐陽宇凌看着她的手指,那纖細柔白的手指嫩如剝蔥,白皙如玉,卻又靈活靈動,她凝神下針的時候,雙眼神色專注,偶爾有髮絲墜下,她便輕輕搖頭,不讓擋了視線,那動作,隨性又柔美,竟如一幅畫一樣。
雖然這幅畫的臉部被厚厚的粉遮了,但是在歐陽宇凌的眼裡,仍然覺得直入內心,美妙莫名。
他凝視着認真專注的顧汐語,心中的某個念頭更加堅定,或者,從見她的第一刻起,他看到的,便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現在,仍然如此。
所以,縱使所有人都說她是醜八怪,在他心裡,她就是獨一無二的,是最美的,沒有之一。
顧汐語的動作越來越慢,臉上開始滲出細汗來。
君墨染的這毒,比當時太子的情況又有不同。太子是重傷中毒昏迷,但太子的毒卻並沒有這麼歹毒霸道,只是傷勢更重一些而已。
可君墨染的毒,卻是已經到了最後爆發的邊緣,羣醫束手。不過,顧汐語在當初碧月樓中回來之後,一直在研究怎麼破這毒,也知道要解這毒,只有等到這時候,所以,倒也並不慌張。
解君墨染的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難就難在這下針,簡單也簡單在這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