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錦看着太子許久,淡淡的道:“若是你還有事情要做,不得不活下去,那麼那份毅力就可以讓你堅持住。”
太子微微一笑,這是第一次對雲亦錦露出笑意。
“藥來了。”
雲司月這個時候走了進來,雲亦錦不慌不亂的將藥包放入袋子內,之後放在了一旁。她親熱的晚起雲司月的胳膊,說道:“姐姐,陪我去見一見這裡好不好,聽太子殿下的話,我們可以在這裡逛一逛呢。”
剛剛雲司月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了帶着淺淺笑意的太子,不由得她的心一刺痛,不知道是怎麼了。如今在雲亦錦的請求之下,她只能隨着雲亦錦一同出去,“好吧,那麼太子殿下。”
雲司月的神色是要讓太子殿下將藥全部喝光。
當兩個人離去過後,太子看着這碗藥看了許久,糾結了這麼久,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將藥碗拿起,溫熱的藥,這是雲司月親自調製的,不過那些人卻在他的身邊安插了人手,在這藥裡面添加了一點毒藥。
雖然不會讓他立刻死去,不過卻是慢慢的蠶食他的生命。
“到底是該相信呢……”
就在這個時候回想起剛剛女子非常平靜的聲音,他只是一笑,就講藥全部倒入身旁的花盆內,看着藥液慢慢的沁入進去。
“是啊,我都是一個活不久的人了,已經沒有可以猶豫的時間了。”
雲亦錦自然不知道太子的掙扎,她擡起臉,看了許久的梨花。
不知爲何竟然想起五皇子的臉,心跳露了一拍,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她做的哪裡不對,沒有露出什麼馬腳……最近陽城又是什麼個動向,雲亦錦一直在一一確認,卻唯獨漏算了一個方十四。
當雲亦錦再次與雲司月一同入了宮之後,方十四走出了雲府,思索了幾日之後,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了。
方十四千遍萬遍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爲了姑娘,只有姑娘成爲了丹主,她纔可以隨心所欲的過日子,不用看林氏的臉色,也不用委曲求全。等姑娘有了真正的力量,那麼她也就可以請求姑娘去爲她報仇了。
如此想着,她站在了茶樓的門口。
裡面依舊是空空蕩蕩的,清字茶樓不接待任意的客人,而是接待一些與五皇子有關聯的重要的官員們,因此平日裡都不會有人來。
而如今方十四踏了進去。
裡面的擺飾依舊,不知名的香味瀰漫在空中。
“十四姑娘,我知道你會來的。”寧姬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方十四來了,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她將方十四請了進來,又是泡了一壺茶水,這一次方十四也沒有拒絕,喝了一口,才感覺到這味道真的是不錯的。
等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我該怎麼做?”
“十四姑娘,看來已經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了,這麼樣我也不用再說那些客套話了,直接說主要的部分就可以了。”寧姬淡淡的說道,她很擅長看人心裡,而且可以說出人的心中所想,而且是想要聽的那一部分。“雲亦錦要坐上丹主之位不是嗎?那一個小姑娘卻深陷在如狼似虎的雲家,當要成爲丹主,皇子們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畢竟雲家與皇室是相連的。”
這件事情方十四也想過,而且是非常認真的。同樣的如今太子病重,還有傳言道他只能夠活兩年,那麼到時候就是太子之位的紛爭了,這些皇子們也需要未來丹主的支持,兩個人相輔相成,纔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位置。
“十四姑娘不是俗人,自然之道其中的利弊。”
寧姬微微一頓,說道:“大人想要太子的位置,所有人都想要太子的位置,無論是七皇子,還是其他人。”
這句話真的是不意外,方十四也是平靜的聽着。
“姑娘不知道朝中的事情是當然的,不過到目前爲止我可以告訴姑娘,六皇子是最有希望得到太子之位的那個。所以我們想讓你做的是,千萬不要讓你姑娘愚昧,去幫助其他一點希望都沒有的人。”
“比如說……”
寧姬拉長了聲音,之後看着方十四,很認真的說道:“今日她去了哪裡。”
方十四的心中一跳,是了,最近姑娘一直與雲司月一同入宮,而且上一次入宮之後,回來開始就開始研製藥方,若是如同她的猜想的話,姑娘應該是想要救太子。方十四嘴角一抽,這製藥的事情面前的這些人應該還不知道。
“姑娘,今日隨着雲司月一同入宮給太子診治。”
“是了。”寧姬點了點頭,方十四願意說出這句話,也就是她正在慢慢的打開心扉,“不過你應該知道,那些傳言並不是傳言,太子……命不久矣了。”寧姬說的平靜,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眨。
方十四是慌亂了,她偷偷了看了眼四周,看見沒有人在之後,她才鬆了口氣。依舊是如此的小心,生怕這種事情讓別人聽了去。
“所以你要知道,選什麼路纔是正確的,什麼路是見不到頭的。既然那位小姑娘自己選擇不了正確的,爲何你不在旁邊幫她一把呢?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淪陷進去嗎?”
寧姬的這一句話,敲定了方十四的決心。
對,她要幫助小姐。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寧姬點了點頭,心想這隻魚已經收回來了,接下來就是那條讓大人在意的小小年幼的魚了。
“既然我們成爲了一條船上的人,那麼我先告訴十四姑娘一個消息吧。”
“什麼消息?”
“就是暗害十四姑娘一家子的人,這裡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呢,當年的事情,十四姑娘恐怕不會記得,現在就是想問姑娘一句,姑娘可否還想讓那些人血債血償?”寧姬說的平靜,但平靜之中竟然還帶有一點蠱惑之意。
方十四覺得怦然心動,她等了許久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
“當然想!”她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