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啊……你不是不想要我了嗎!不娶我,而且還不讓我來看你……”雲司月不停的說道,藉着酒勁將所有的不滿全部說出來,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雲司月哽咽着,聲音裡帶着撒嬌的意味。
抱着雲司月的人身子一僵,聽到這句話之後,更是抱緊了雲司月,喃喃道:“我沒有不要你,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月兒……”
“你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疼好疼,也不想活下去了。”
雲司月一身酒氣,迷離的眼,認真的看着他。
她覺得這是夢,若不是夢的話,太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大雪紛飛,照映在紅色燈籠下,非常漂亮。面前的人雪白膚色,白色絨毛披風,黑色的眸子裡滿是心疼之意。雲司月寧願這是真的,她希望這是真的……只要能夠在他身邊再久一點,再久一點就好了。
太子與雲亦錦吃完後走出來,正覺得有些積食,想要走一段路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身形趔趄的雲司月。從她的背影上一下子就認清是她,果然剛剛看到的不是幻影,而是她真的來到了這裡。
“月兒?”
太子不顧一切的走開,雲亦錦見了也沒多說什麼,看這天色她也該回去了。
太子走過去抱住了雲司月,雲司月的身子灼熱,但同時也是冰冷,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癡癡的笑容,讓看到的人都覺得心疼。
“這是真的,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你了。”太子低聲說道。
雲司月身形一震,她的雙臂緩緩垂落,酒勁兒也一點一點的消散下去,那一杯酒太烈,她沒有想過竟然會失態成現在這副樣子。
她擡頭看向太子,“我也是,我不想離開你,我想這麼一直一直的看着你……不管我能不能嫁給你,不管你的身份……所以,我要傾盡一切的去救你,儘管會做出很多違背常理的事情。”她喃喃道,聲音只能由自己一個人聽清,像是在自言自語。太子沒有聽到,更不會去理會。
“就算我做了太多壞事……你也會喜歡我的,對嗎?”
雲司月認真的說道,擡起手,溫柔的將太子的髮絲挽到耳後。太子看到她有些悲傷的神色,不願意打擊她,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不管你做出什麼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如既往地喜歡你!”雖然這份喜歡不知道能延長多久,雖然他覺得這麼做很自私,明明都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卻要將如此天底下最爲完美的女子困在自己身邊。
雲司月微微勾起嘴角,笑容很是滿足。
“這樣就好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她踮起腳,將下顎放在太子的左肩上,就這麼深深的抱着她。
就是這麼一瞥,視線裡就闖進了一個人,那是寧靜的身影,此刻側着臉,正看着素色的燈籠,完美的臉頰,半垂的睫毛。雲司月瞳孔一縮,雲亦錦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她的樣子……
雲司月現在纔想起來了。
爲何太子殿下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雲亦錦也在……這分明是兩個人一起出來的!她的身子一點點僵硬起來,她突然感覺到這空氣太過於寒冷,而且……心也是一點點冰凍起來。
雲亦錦一直留在太子身邊。
就單純這一點就要讓她嫉妒的要瘋掉了。
雲亦錦此刻怔怔的看着素色燈籠,根本不知道雲司月在想着什麼,她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得一笑,彎彎眯起的眸子,讓身邊的人看愣了去。
這白色燈籠,真的是像極了當時慕陽送給自己的那便宜花燈,以字爲樣,是世間上獨一無二的花燈。而她做的花燈,竟然是醜到了極致,想要完美的她,恨不得將花燈毀去。
“月兒,你爲何會在這裡?”
太子這下子才反應過來,雲司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飲了酒,以他的認識雲司月應該是滴酒不沾的人。
雲司月面色一僵,她與五皇子私下見面的事情,當然不可以說出來,五皇子與太子的關係僵硬到了極致,而且還窺覬太子的位置。若是讓太子知道,她與五皇子私自謀結,那麼恐怕會生氣。
“天色漸冷,所以出來嘗一嘗這溫熱的食物,而且小酌了一杯。”雲司月回答道,樣子一點都沒露出破綻。
“原來是這樣……”太子點了點頭,“那麼我送你回去吧,晚上,你連婢女都沒有帶,若是遇到危險就不好了,還是跟我共乘一輛馬車吧。”太子問道,雲司月也想答應下來,畢竟這樣可以跟太子共處一段時間。
不過同時她又猶豫的看向雲亦錦的方向,雲亦錦也是回過了頭,看向他們。
“可是……”
太子也想起了,此刻雲亦錦還在這裡呢,頓時有些爲難起來。
“沒關係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雲司月回答道,語氣裡滿滿是苦澀,她知道,也想退讓一步,雖然這麼做會很心疼。
“這……”太子猶豫,不過頓時說道:“那我們走着回去如何?”他牽起雲司月的手,溫和的一笑,雲司月面紅,但拒絕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喜歡這樣,兩個人一同慢慢的走路,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那麼走吧。”
太子也不容她回答,就拉着她慢慢的走開了。
隨後有個侍衛瞭解了意思,迅速的去稟告給雲亦錦了。
“慕姑娘,太子殿下差人先送慕姑娘回去。”侍衛鄭重的說道,有些疑惑的看向雲亦錦,雲亦錦的面色一點都沒有變,她看了看天色,最後搖了搖頭,說道:“我還要多走一會兒,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慕姑娘。”
侍衛也沒多加堅持。
雲亦錦雙手縮進袖子裡,緩慢的踩踏着雪走過去,看着堆積的雪人,頓時有了些笑意。
在金家的時候她也是這麼玩過,用雙手堆積出雪人,手凍得通紅。母親心疼,握着她的雙手,吹了又吹,一副嚴厲的樣子警告她,以後不準再這麼玩了。
這是多久之前的記憶了?
想在想起來心中竟然覺得一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