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皇上的臉越來越黑，皇后只能硬着頭皮開口。當然，也只能挑着不那麼嚴重的事情去說，不然她今天就會徹底惹怒皇上。到底是一國之君，皇帝該有的威嚴自然是不會差，如果他想向一個人施壓，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回皇上，蘄王妃說……她能治好十五皇子。”
哪怕這句話是皇后心裡最輕的一句話了，還是激起了皇上的滔天盛怒。因爲皇后忘了，她今天受到的屈辱，跟皇上何其相像。
皇上想的跟皇后其實是一樣的，十五皇子病了那麼多年，宮裡的太醫，包括莫震風本人都束手無策了十幾年，結果呢？
原本是一個廢物，一顆羞辱對手的棋子，結果竟然是送給了人家一個最大的助力？那是不是意味着，慕琅夜的毒的確跟慎虛道長說的一樣，根本就是莫清淺解的？
這臉打的，就算是一國之君，也承受不住啊。當初聖旨下的全國皆知，可是現在看來，這不是讓全國的子民都親眼見證了自己坐在金鑾殿上打自己巴掌麼？
這種比吃了翔還要難受的感覺，讓皇上差一點就直接下旨斬殺了莫震風一家。
所以，正當莫震風專心致志的在研究長生不老藥的時候，就看到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帶着一隊人來到了太醫院。
光是看這陣仗，莫震風就感覺到了，皇上這次見他，絕對沒好事。
不過，就算心裡在怎麼害怕，在怎麼不願意去，也都非去不可。他可不敢讓皇上等。
急急忙忙的跟着太監直接到了御書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看到慎虛道長正站在一邊。
莫震風咬了咬牙：“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
“萬個屁歲，有你們這羣烏合之衆，朕怎麼萬歲得了？”
還不等莫震風說完，皇上就開始發飆。聽着皇上盛怒的聲音，莫震風頓時渾身一顫。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息怒，你還會說什麼？”
莫震風跪在
地上，膝蓋上傳來的涼意都止不住他臉上的汗。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皇上不高興了。
原本以爲，說息怒，總是沒錯的吧。可是，結果還是他不對，他還覺得冤枉呢。
但是皇上給他的威壓實在是太過駭人，莫震風的背脊一陣陣的發涼，冷汗幹了一層又一層。
“你說，爲什麼莫清淺在你口中，就是個廢物了十幾年的醜女，可是一到了蘄王府，就是個精通醫術的大夫了？你給朕好好解釋解釋！”
莫震風終於明白，皇上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了。他並不知道皇后試探莫清淺的事情，那麼丟臉的事情，皇后自然會全面的封鎖消息。
“皇上，莫清淺會醫術？這純屬子虛烏有。據臣所知，她恐怕連字都認不得幾個，還是她娘在她小時候教她的……”
莫清淺會醫術？聽到皇上是因爲這個跟他發脾氣，莫震風有些哭笑不得。
說那個連藥材名稱都記不住的莫清淺會醫術，還沒有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這種說法更可信。
雖然他在過去的十幾年裡除了最開始莫清淺小時候的幾年，就沒有在關注過她，但是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重，他還不知道麼？
要不是因爲跟他說話的人是當今皇上，他恐怕馬上就會冷嗤出聲。
“莫太醫，蘄王妃的確會醫術，這貧道親眼看見的，難道還會有假麼？”
皇上到底沒有親眼看到，單憑莫清淺自己說她能治好十五皇子，就真的能治好？
他可比皇后冷靜的多了，對於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他不會完全相信。
也就是因爲他臉上的猶豫太過明顯，所以慎虛道長才會提前出聲，一副質問的語氣。
他自認自己的醫術一定會在莫震風之上，所以他根本就不把莫震風放在眼裡。
巧合的是，莫震風同樣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個江湖郎中而已，能有什麼真本事，還不是靠自吹自擂出的名兒。
面對慎虛道長，他可是硬氣的多。
“哼，莫清淺是從莫家走出去的，在莫家生活了十幾年，更是老夫的親生女兒，難道，對她的瞭解，我會比不上一個外人麼？”
莫震風說完，又轉頭看向皇上。
“皇上，莫清淺什麼樣，天底下絕對不會有人比微臣更加清楚了。皇上如果不信，可以試試，莫清淺恐怕連字都不認識。”
看到莫震風說的信誓旦旦，皇上似乎已經相信了的樣子，慎虛道長急了。
“皇上，他……他這是強詞奪理……”
“好了！”
這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吵的皇上腦袋疼。莫清淺認不認識字皇上倒是不在意，他只在意莫清淺是不是真的醫術高超。
莫震風低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實他的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
他雖然跟皇上說的信誓旦旦，但是，那個女兒自己的確是沒有太多關注過。
猜到她不識字還是因爲從小到大沒有給她請過認字的先生。只有其他女兒學過。
不過，他可沒有忘了莫清淺對藥材跟醫術的狂熱，哪怕明知道自己記不住，第二天還是會重新去死記硬背。
特別是，莫清淺不止一次的偷偷去他的藥園研究他的草藥，明明那麼多毒藥，可是她卻從來沒有中過毒。
以前他沒有太在意，但是現在，卻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來了。
如果莫震風知道，莫清淺那時候沒有中毒完全是因爲運氣，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正想着，在一個無意間的擡頭看到了對面的慎虛道長，莫震風的眼睛一亮。
“對啊，皇上，不如……就讓莫清淺跟慎虛道長比試一下吧，看看誰的醫術更高超，不就知道了麼……”
如果慎虛道長贏了，那就可以說，莫清淺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嘛，就算真的懂一些藥理，可是也不見得高超啊。
當然，就算慎虛道長贏了，贏一個廢物，也不見得有多光彩。
如果慎虛道長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