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下，不是白嫩的皮膚，也不是姣好的面容，而是一臉的膿包，大大小小，佈滿整張臉，連一塊好肉都沒有。
最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就是一些大個的膿包已經裂開，不少的膿水粘在那裡……
這已經不止是醜的問題了，而是讓人忍不住做嘔。
看着所有人的臉色由好奇到僵硬，在從僵硬到現在一個個強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的樣子，莫清淺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一點。
化這個妝她可是很費力的，比當初慕琅夜看到的還要誇張好幾倍，沒直接吐出來已經算很厲害了。要知道，自從化好以後，她都沒正眼瞧過鏡子……
這下，他們應該會滿意了吧。如果還不滿意，在醜她也化不出來了。
同樣是女人，就算皇后明擺着是想找她麻煩，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也多了些不忍。
這樣的容貌，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哪怕蘄王的腿不好，不能行走，也不可能看上這樣一個女人。
而皇上的想法則不一樣。看到莫清淺這樣，他非常滿意，簡直沒有更滿意的了。
自己這個弟弟事事都壓自己一頭，明明功高蓋主，還不懂得收斂。因爲手握兵權，他又不得不忌憚。
當初給他們賜婚，目的就是用來羞辱蘄王的。莫清淺越醜，蘄王就越是丟臉。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打擊，皇上也非常高興。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慕琅夜不痛快，他就開心。
這個時候皇后的表情帶上了一些真，嘆了口氣：“真沒想到，蘄王妃，臉會是這個樣子……難道莫太醫就沒想過什麼醫治的辦法？”
莫太醫？別說當初她身體裡的毒莫震風解不了，就算真的能解，他都不會解。對於莫震風來說，女兒跟前程比起來，當然是後者比較重要。
莫清淺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皇嫂，我父親也是沒辦法的……”
是啊，她父親沒辦法，不代表她沒辦法。就看自己想什麼時候好了。
論醫術，在東
啓，莫震風可謂是名震四海。第一醫藥世家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就連莫清淺也不得不承認，莫震風在醫術上，也是有本事的。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在現代學了那麼多的先進醫術，單憑這裡的醫術，她遠不是莫震風跟慎虛的對手。
當然，所有人的心裡也都明白，皇后也不過是隨口問問，就算莫震風真的有辦法，現在莫清淺已經嫁給了慕琅夜，有辦法皇上也不可能讓他給莫清淺治。
“皇弟，都說娶妻娶賢，蘄王妃現在這個樣子，你可不能嫌棄她啊。無論到什麼時候，她都是你的正妃。”
這麼丟臉的媳婦，皇上可不能讓慕琅夜隨便一個理由給扔了。他還指望這個莫清淺讓蘄王丟一輩子的臉呢。
不過面上，他還是一副真心爲弟弟好的好哥哥形象。莫清淺低着頭，全當皇上在排氣了。
娶妻娶賢？要是皇上的整個後宮都長成她這樣，不知道皇上是會自殺？還是會搞基？最差也得斷子絕孫吧。現在竟然這麼一副輕飄飄的語氣，真是夠了……
皇上似乎對莫清淺還是不放心，又試探着開口。
“聽說，蘄王妃也會醫術？”
果然，還沒有完，這纔是真正的正題呢。
“回皇兄，母親曾留下一本醫術，讓弟媳研讀。可惜弟媳悟性有限，只是看懂了一些皮毛而已。”
莫清淺就差直接吼出來了。“我笨，我笨行了吧？有書都看不懂，能走麼？”
能夠坐到皇上的位置上，看事情自然會比較謹慎，同樣，他也多疑。
從剛纔他進來開始，莫清淺就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情緒，無論問什麼，都能很好的回答上來。
而且，最開始不是說她是廢物，連藥材都不認識，背多少遍都沒有用麼？怎麼看着不像呢。
“都說蘄王妃什麼都不會，七藝不通，也不認識藥材。看來……傳言也不都屬實啊！”
莫清淺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懷疑她了？
“蘄王妃，你說，你父親是不是也知道你這些情況啊？他知情不報，朕該怎麼辦呢？”
這是開始試探她了？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當然由您決定！”
莫清淺這回連“皇兄”都不叫了，他根本不配她喊一聲“兄”。
“沒事，你只管，朕不怪你。”
只要莫清淺說一句爲莫震風求情的話，他就可以說莫清淺罔顧王法，治她一個蔑視王法的罪。
可惜，皇上一開始就算錯了莫清淺。她對莫震風根本就沒什麼父女之情，如果皇上要殺，莫清淺說不定還會給遞刀。只要以後別煩她，怎麼都行。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當然是依法處理！”
皇上的臉色徹底不好起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無論怎麼試探，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哪裡還會有耐心。
再加上，皇上跟皇后除了剛開始的興奮跟不忍，現在在看莫清淺的臉，也覺得做嘔，想要直接開口讓她把面紗給帶上，又覺得這樣說不太好。
最後，應該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隨便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讓他們離開了。
皇后又把自己的猜測跟皇上一說，覺得藥材都是慎虛道長配好的，莫清淺只是負責往裡扔而已，並不能代表她就會什麼醫術。醜女，還是個廢物，倒是真的。
經過皇后這麼一說，在加上剛纔看到那莫清淺的臉，皇上也覺得皇后說的有理。
如果莫清淺的醫術真的有那麼厲害，怎麼不給自己治治臉？什麼會醫術，純屬無稽之談。估計頂多也就認識幾味藥材吧。
看來，他得好好懲治懲治那個叫慎虛的了，好讓他明白，誰纔是可以主宰天下的主子。
莫清淺一直憋着一口氣，直到上了蘄王府的馬車，她才重重的呼了出來。
皇宮，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難怪那些皇上啊，皇后，貴妃什麼的，都死的那麼早。而且，正常死的還沒有幾個……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