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嗎?不過是頭被我做了醬缸,軀幹被我養了螞蟻,身上的肉被我做成了生肉片,足足一萬片肉撐死了一隻食肉血蝙蝠,骨頭被八百一十種毒物毒藥毒液毒粉混成的**浸泡三年,然後將它們拼湊起來,將被抽離了所有感覺只剩下痛感的靈魂注入其中,用生命原液給消散的靈魂注入生機。很美,一個沒有頭顱沒有軀幹只有四肢只有一團殘魂的傢伙,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玩意兒。”丁天下的話讓人後腦皮發麻,作爲他的敵人如果知道這件事,或許爲敵的心思都會淡上不少,與惡人爲敵不可怕,與兇人爲敵也不可怕,甚至與瘋狗爲敵亦不可怕,最可怕的敵人就是丁天下這種爲了他所在意的人能夠具有開創xìng思維的病態單細胞生物。
丁丁摟着父親的手臂緊了緊,表示自己並不怪他,母親也不會怪他,這一切並不完全都是他的錯,有些事情超出了人所能控制的範疇,意外的發生是誰也不想的。
“異域,我去過了,不自卑的說縱然我不是井底之蛙,也是井底之虎,看到的天空太小,活動的世界太小,並不知道擁有生命的世界體究竟有多少個,那傢伙的族人被我全部殺光一個不剩,爲此還招惹到異域的幾大強者圍攻,受傷回來修養了幾年,這傻丫頭說是要進入火之煉獄,五年的生命,每過一年時間跨越一個大的臺階,現在還有不到兩年……”丁天下嘆了口氣,爲人父者爲人夫者,即便做到了一切又如何,還是無法挽回妻子的生命也無法挽留住女兒的生命。
“不過……”丁天下看着聶空,心下對命運的全能有了從不曾有過的折服,聶空的出現本該是這段感情最爲悲情的開始,讓他們在丁丁剩下的時間裡享受最後的彼此擁有,可誰又曾料到,這小子手中竟然有那個物件,說不準,說不準冥冥之中就是如此安排的,就要讓他爲了愛情同樣像自己的女兒一樣,堅定的瘋狂一回用生命去賭博。
丁丁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她瞭解父親,如果事情可爲他不會如此猶猶豫豫,她甚至想阻攔丁天下將她都不知道的內容咽回去,不要說出口。
“縱然比死更可怕,又如何。”
聶空的豪氣,篤定必做的信心,一句話就徹底贏得了丁天下的好感,本來他是一切遵循女兒自己喜好,可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對自己脾胃的女婿自然更好。聶空成長經歷丁天下就很喜歡,一路奮鬥就連與一些女人的曖昧關係丁天下也不覺得是什麼問題,男人嘛,只要是認真對待每一個爲他付出的女人,就不算錯。到了此刻,肩擔rì月的豪氣尤爲對丁天下的脾氣,在他心中男人就該如此,可以允許有任何的缺點哪怕是脾氣粗野個人邋遢都無所謂,唯獨不能沒有直面一切的勇氣,要的就是這股子天上天下我爲峰的豪氣。
“好!”丁天下叫了一聲好,手在窗框上下意識的拍了下,一股子屬於他的氣息從宮殿內散開,以窗框到地面的千年紫檀木盡數化爲灰燼,上萬股的強大氣息驟然躍於天空之上,瞬息之間將整個土城的天空封閉。
“哈哈哈……沒事沒事,小子們,開流水席,土城大宴三天,你們這幫小猴崽子爺爺都歇一歇,別老是修煉,老子的女兒要定親,你們可都要送禮,一個跑不了。”丁天下爽朗的笑聲在土城上空飄蕩,本是死氣沉沉的土城在他道出女兒要定親後,驟然間氣息活躍起來,每一股氣息都透着由衷的祝福和高興,匯聚起來後整個土城似乎一下子有了生命,每一寸土地內都透着爲此而真心高興的因子。
“爸……”丁丁小女兒媚態的晃着父親的手臂,深深爲自己有這樣一個看似粗曠實則內心細膩的父親感到幸福。
聶空也感激的望着丁天下,他沒有說成親,只是說定親,無疑是尊重了聶空作爲男方該擁有的權力和一些男人的貪心,他沒有再提關於丁丁身體的事,他知道該是時候丁天下一定會主動與自己談,看得出來事有轉機否則他絕不會有心情大宴三天。
月上枝頭,土城依舊燈火通明,在這樣的桃源世界當中,夜晚的美麗會向所有人綻放,丁丁環着聶空的胳膊,一襲翠綠sè的長裙,對這裡的燥熱很是享受,天火真身的她當年在騰雲閣終年積雪的雪山和冰淬神水內,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水火不相容,一團火焰被寒冰積雪冷水不斷的衝襲……
想至此,聶空覺得自己如何對身邊的女孩好,都不算過份都不算好,輕輕握住了丁丁的手,彼此對視難得幼稚一回,就這樣手牽着手一路從宮殿內走下來,在臺階末端近百雙眼睛的祝福下,融入到不夜的土城當中。
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廣場上篝火燃燒,無數的人在廣場上享受着每一rì都存在的歡慶場面,一堆堆的火焰上烤制着各種的美味,男女都很灑脫的榮辱這樣的歡騰,街旁的酒館客棧酒樓也都不乏飲酒之人,煙花之地更是吹拉彈唱紅袖添香。
聶空與丁丁很快就似普通人一樣融入到一個小廣場上,人們歡快的跳着舞,無需多麼複雜的動作,大家只要順着節拍晃動身軀跟隨着身邊手拉着手的人一同轉動即可。
美酒、烤羊,在火光中,似乎一切都被融化,沒有了戰鬥,沒有了死亡的威脅,沒有了傷病的疼痛,沒有了那些仇敵,沒有了那些野心,有的只是淡然的恬靜,什麼目的也不抱着,就這樣生活着,每一天都快樂的生活着。
火尊大擺筵席,整個土城所有的娛樂場所都關門,所有在這方面有一技之長的人都來幫工,街道之上整齊的擺放着一張張桌子,一道道美味具有獨特地域風味的菜餚,蒙野作爲火尊勢力的某方面代言人,他的出現讓那些寄居在土城的人們送上了一聲聲祝福,甭管是真心還是敷衍,整個氣氛卻是空前的高漲,圍繞在臺階之下盤坐的十萬人,在他們身前一張張小桌上都擺上了美味菜餚和美酒,每一個人,都在夾起菜之前,倒上一碗酒,衝着宮殿遙舉,只飲一碗是祝福是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