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雷洛帶着墨夜在舞池中起舞,兩人都相視微笑,引來衆人的目光,聰明的人也知道了伊雷洛的心思,紛紛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伊雷洛用餘光看見衆人瞭然的目光,覺得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之前墨夜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卻惟獨接受了他的,這麼明顯的意味相信大家都是懂的。望着墨夜的情誼更加不掩飾。
“對不起,又踩到你。”墨夜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如果忽略掉墨夜時不時就踩在伊雷洛的腳的話。
“沒關係。”伊雷洛再次大度的沒有放在心上。他發現墨夜現在只要一生氣就總是會踩他,不過伊雷洛對這種隨意的表現表示很高興。
墨夜再次在伊雷洛溺寵的目光中不自在地移開眼睛,每當他生氣時伊雷洛總是這樣看着他,讓他的怒火變成尷尬,然後是愧疚,墨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伊雷洛吃定了。
周圍的人羣都在竊竊私語,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就算是伊雷洛也無法在這種距離聽到,但這並不代表,伊雷洛無法知道。
科西博站在人羣中,在人羣中隨意走動,各方面的信息不僅傳入耳中,還傳入了sF中,錄取並記錄。
“伊雷洛應該是到a段了吧。”
“至少也會有a段,是墨夜公爵的緣故吧吧。”
“就連科西博和初梓涵也到了a段,墨夜公爵的純血度肯定比拉朵兒高,否則伊雷洛還會11年都沒好嗎?”
“我記得拉朵兒的58%,以之前的情況看,墨夜公爵的純血度至少到7o%吧。”
“還有那艦艇也不容小看……”
對於衆人的猜想,伊雷洛他們不會給予任何的迴應,就讓他們自己猜個夠。
伊雷洛一個眼神望向領曲者,領曲者頷首,改變了指揮的方式。舞曲開始變得緩慢抒情,池中的舞者也隨着音樂的變化,舞步放慢變得柔情。
而墨夜對這些事沒有在意,他現在唯一注意的是頭頂上那灼熱又柔和的目光,那讓他很不自在。
伊雷洛趁着墨夜不注意,迅速地便把墨夜抱在自己懷裡,同時也不忘移動步伐。
這一舉動在這首深情的曲子中倒也沒什麼奇怪。墨夜的個子剛好到伊雷洛的肩部,伊雷洛可以把墨夜整個人都抱進懷中。伊雷洛抱着墨夜暖暖的身子,滿足感由深而生。
而當墨夜意識到發生什麼時,就算是他,臉上也不免霞飛雙頰,既是羞的又是氣的,讓平常看着有些老成的墨夜,變得像個真正孩子般的可愛。
墨夜的餘光望向人羣,發現有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在了這裡,還能看到科西博一臉的戲謔。
墨夜用力地去推着伊雷洛,但就憑墨夜的力道如若沒有伊雷洛的遷就,怎麼可能成功。
“夜夜,伊芙他們都在看着呢。”伊雷洛也不敢玩得太過,放鬆了抱着墨夜的手,還立即轉移墨夜的注意力,望向拉朵兒的眼中有着些許嘲笑和挑釁。
墨夜隨着伊雷洛的目光看到伊芙也在往他們這邊看來,伊芙看見墨夜的視線,對墨夜慈祥地微笑。墨夜也馬上調整自己的狀態,對伊芙露出微笑。
拉朵兒看到伊雷洛和墨夜抱在一起,還看見伊雷洛向她挑釁,伊雷洛眼中的不屑是那麼的明顯,這是以前的伊雷洛不會有的。
拉朵兒敵視的目光已經不加掩飾,手中的杯子被她緊緊地握住,臉色有些蒼白。當另一種手被歐普樂握着時,這才發現自己的不當,馬上收斂自己的表情,瞬間又是那個可愛動人的少女。
“如若你是真的喜歡墨夜的話,就去爭吧。幸福要自己去爭取的,哪怕最後失敗,纔不會有所遺憾。”歐普樂的話說得真心實意,看向拉朵兒的目光也是無奈和寵愛居多。
只是歐普樂那間接透露的妒忌,就不是拉朵兒可以看到的。以前的伊雷洛果然是裝的,伊雷洛瞳中有着尖銳,掃視他的目光帶着森寒,似比奪人性命的鐮刀還有幽森。
墨夜的血對他會有很大的幫助,拉朵兒能讓他到達a段,但s段就難說了。但如果是墨夜的話,就算是x段也可以達到吧。
他相信只要墨夜和拉朵兒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一定會對拉朵兒有好感。如果墨夜知道歐普樂的想法的話,一定爲他對自家妹妹的自信而“佩服”。
“夜夜,梓涵自家也有宴會,所以沒有到來。還有……”伊雷洛自願擔任起轉移墨夜注意力的任務,說着一些墨夜感興趣的事情。
墨夜聽着伊雷洛的話,當着衆人的面他也不想和伊雷洛搞得太僵,只好壓下火氣,等着舞曲的結束。
舞曲在墨夜的期待之下終於結束,墨夜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疑心,他總覺得還是有很多隱晦的目光在注視他。
墨夜複雜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伊雷洛,主動地去扯伊雷洛的衣服,把伊雷洛帶到舞會外的花園中。伊雷洛知道墨夜有話要說,使了眼色給科西博。
花園裡鮮嫩的花兒競相開放,因舞會的關係,花園中一個人也沒有,這正好讓墨夜和伊雷洛說話。
“伊雷洛,你喜歡我哪裡?”墨夜雖然問得直接,眼中的是滿滿的疑惑。
“夜夜,你覺得?”對於伊雷洛的反問,墨夜只是沉默。因爲他也不知道。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煙都之森吧,那時我就要死了,是你把我救回來的。”像是會想到什麼,伊雷洛的神色溫和柔軟。
“死本身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在死之前帶來的那種恐懼,漫長的恐懼。我看到了一條走廊,旁邊有着回憶的畫卷,母親的死亡、父親的冷漠,朋友的離棄,還有那些希望我死的人,一看到那些畫面我就覺得很憤恨。”
“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感受到自己的無力、無助。靈魂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在被黑暗拉扯,然後慢慢變冷,毫無溫度,就連心也一起被冰凍隔離。”
“在黑暗中無論我再怎麼呼喊,再怎麼竭力的嚎叫,都不會有人迴應!”
“孤獨,我感到非常孤單!”這話讓伊雷洛的情緒有些激動,墨夜能聽出伊雷洛話中的無助和寂寞,眼中的懦弱沒有掩飾地在墨夜面前呈現。墨夜不禁上前輕抱着伊雷洛,伊雷洛也緊抱着墨夜。
“然後,溫暖來接我回去了。你不會知道那種依賴是多麼不受控制的強烈。”墨夜知道那所謂的溫暖是什麼,那是他溫熱的血。
“我活過來了。我很感激你。之後我到處找你,最後終於在餐廳中看見了你,那種深處的依賴又出來了。我當時不知那究竟是戀愛還是其他的什麼,但我知道要把你留住。”
“之後的相處,就是依戀的開始,然後慢慢的蛻變成真正的愛戀。每一次看到你就會覺得這種喜歡在一次次加深。到了那天在拍賣會場中,死亡又再次來臨,但我卻看到你從拍賣會場和我一起掉落海中,那種滿足不是其他人可以帶來的,即使他也和我一起掉落。”
“溫暖再次流入,冰冷得到驅逐,渴望更加強烈。那時我就知道我已經不能離開你了,我們只能在一起!”
伊雷洛開始有些魔怔,最後的一句說的很是堅定但也透露着脆弱,墨夜的肩膀被伊雷洛抱得有些疼痛,但這遠遠不及心中的震驚。
墨夜不敢推開伊雷洛,只能靜靜地等伊雷洛自己恢復平靜。伊雷洛竟然是這樣想的,這讓他不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真的要和伊雷洛在一起嗎?
其實他是很高興的吧,竟然有人如此深愛自己,雖然以前曾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愛戀感到可有可無,但這一刻,他卻感到他對這些是多麼沒有抗拒力。心在被動搖。
伊雷洛慢慢的平靜,抱着墨夜的力度也慢慢變小。伊雷洛把手向上移,把手放在墨夜的臉頰上,輕輕地擡起墨夜的頭,讓墨夜看見自己的眼睛。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得墨夜能清晰地聽到伊雷洛呼吸的聲音、心跳的聲音。
“我愛你。”伊雷洛的話說得很輕,就如同羽毛一般劃過墨夜的心房。墨夜聽到伊雷洛的話,眼瞳微微睜大,一層紗布被揭開。曾經認爲對他來說虛幻的東西如今就呈現在他的眼前,而他竟是如此祈望。
這一定是伊雷洛的雙瞳太過悲傷,太過渴望才讓他鬼使神差地點下了頭。
伊雷洛得到墨夜的迴應,笑得很溫柔,眼中就如同一千種琉璃的微光彙集,溫柔得讓回過神的墨夜有着一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我去給你那果汁,酒傷胃。”伊雷洛在墨夜還未迴應就走出花園。
墨夜需要自己好好想想,雖然墨夜現在答應了,但不難保平靜下來的墨夜會反悔,所以他要先離開,不讓墨夜有反悔的機會。
看來他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自信嘛!
墨夜獨自一人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回想當才的情景。他究竟是怎麼了,居然答應了伊雷洛,而且他還覺得這樣或許不錯。這實在是太……太荒謬了。
“小夜。”拉朵兒的聲音來得很不是時候,墨夜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理會拉朵兒,他自己的事還沒有處理好。
“有什麼事嗎?”墨夜出於禮貌的詢問拉朵兒。
拉朵兒穿着一身華美的禮裙,姣好的面容被月光鋪上了一層銀紗,美好純潔,就像月下精靈一般乾淨。
但墨夜望向拉朵兒的眼光只是把厭煩深深埋在心中,疏離的笑容還是沒有任何的變暖,或許說還帶了一絲冰冷。
“沒什麼。”拉朵兒沒想到墨夜會這樣問,這話問得好像沒事就不能找墨夜一樣,拉朵兒不禁有些尷尬。
“那麼失陪了。”伊雷洛應該在會場。
“等等。”拉朵兒急忙留住墨夜,一個不穩,就要向墨夜的方向跌去。拉朵兒也算明白了,今天墨夜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她是找錯時間了。可她又不想就這樣錯過,當即就想留住墨夜。
拉朵兒向墨夜的懷抱跌去,墨夜一時反應不過了,他只能向穩住自己的身子,拉朵兒就這樣縮在了墨夜的懷中。
這個“意外”氣得陰影中某人手指被抓得發白。“找死的傢伙。”伊雷洛的眼中變得森沉,就連嘴上的笑容也流露出森寒。
“她還不能有事,你可別輕舉妄動。”明明是勸解的話,在科西博的口中說出更像是添油加醋。
“我知道。”到最後會全部還給她。伊雷洛的語氣說得輕鬆,但這也說明她的結局也會越悽慘。
就在墨夜拉着伊雷洛去花園的時候,拉朵兒已經尾隨到了走廊,最後被科西博攔下,和拉朵兒說着些有的沒的,還用墨夜的事讓拉朵兒想離開又不想失去知道墨夜的事的機會。當然這些所謂的事都是出自科西博一人的編纂。
拉朵兒在墨夜的懷中含情脈脈,微微升上紅暈的臉頰分外動人。拉朵兒注意到眼角中一抹禮裙的身影,嘴角翹起的弧度變得更大,她相信待會回到會場她和墨夜的事就會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