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銀白彎刀如同一團液體拉伸延長,也化爲一柄和右手一模一樣的長柄雙刃巨斧,裸露在外的胳膊虯結有力,彷彿完美的大理石雕刻而成。
常遇春就這樣隨意的站在原地也不追擊,兩柄巨斧不斷髮出光芒的照射投影,在地面上拉扯,變換。常遇春語氣很平淡,就像尋常拉扯家常般:“熱身結束,老傢伙你再不出手的話,接下來這兩個人怕是接不住我兩斧。”
“嘿。”聽見常遇春如此看不起他們二人,鄧風眼底殺意畢露。
鄧公與鄧風鄧雷兩兄弟不同,活了這麼多年的他思考問題更加理性,也更思考利益,一般言語上的刺激很難讓他衝動,眯起眼睛思考一陣,鄧公向身後鄧家青年一輩吩咐道:“來時我看見白家一行人住在在彭雲客棧,你們去把白家的人請來。”
此舉也是鄧公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首先接下來戰鬥可能聲勢不小,哪怕衆人有所控制,但還是說不準就會波及無辜,這幾名晚輩呆在這裡保不定就會被波及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鄧公看來,白宇再怎麼強勢也是白家的人,自己鄧家和白家還是比較相熟的,有了白家長輩來,不信這個白宇還能如此放肆。
見晚輩離開客棧,鄧公昏黃的眼珠緩緩轉動,最後牢牢鎖定常遇春。
“衆……衆位大人,小人這……客棧。”客棧掌櫃帶着哭腔近乎哀求道。
一道黃光精準的扔進掌櫃手中,掌櫃匆忙接住,待看清後發現是一個黃色布袋,打開布袋一股精純的元氣涌出,掌櫃清楚的看見布袋裡堆積着約莫十幾塊元銖。
“這些應該夠買下你這間客棧了吧。”白宇不鹹不淡的說道。
何止夠買下這間客棧,就是再買下兩間也夠了啊!掌櫃連連點頭,感激的看向白宇,“這間客棧就交給大人了!”說完連連向白宇鞠躬,拉着一衆小二和廚子等人離開了這間客棧,本以爲會經業毀於一旦,卻沒想到遇見了這樣一位良善的大人,以往那些武者在酒樓客棧裡戰鬥,毀壞了什麼也就毀壞了,誰也不會提出賠償什麼的,但今日自己真是走了運道!
南平縣令白宇的名聲他也聽說過,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是一位對百姓寬和無比的好官啊!這世道越來越亂了,客棧掌櫃此時下定決心就立刻前往南平縣。有這樣一位大人治理的縣城,肯定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白宇搬來一條板凳,從掌櫃櫃檯後拿來幾壇酒對着身旁的張三丰袁彬二人說道:“來來來,一起坐下。”同時拿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裡,下着酒打了一個酒嗝,很是不滿的看着僵持住的四人。“打啊!怎麼不打了!常將軍,我給你留了一罈慶功酒哦。等你殺掉這幾個人我就親自給你倒慶功酒!”白宇對着常遇春鼓勵道。
“豎子!”饒是鄧公養氣功夫不錯,也被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戲子嗎?稻草人嗎?渾身罡氣控制不四溢,腳下青石地面彷彿被刀鋒劃過,刻出一道道劃痕。
白宇瞥他一眼,嗤笑道:“你們現在的對手是我手下這員猛將,不要逼我讓下屬來羣毆你們,我這個人可是很講規矩的,說讓我手下單挑你們一羣,就單挑你們一羣!”
常遇春嘿嘿笑道:“主公和這些人廢話做什麼,我可急着殺光這些人然後喝主公的慶功酒呢。”
白宇拍掌長笑:“好!那我就等伯仁的好消息。”眼前主臣二人簡直講自己一行人視作無物,鄧公虎目怒睜,狠狠一跺腳下,藉着這股力握住手中柺杖頂端部分,就像握住一柄劍的劍柄般,“鏘!”
眼中只剩下一片紫色光芒,紫色消退,常遇春靜靜站在原地,肩膀處有一道細微狹窄的劍傷,鼻翼輕輕抽動,聞到了傷口處散發出來的血腥味,有些迷醉的深嗅一口氣,雖然眼睛此時是閉着的,但鄧公三人卻不敢有絲毫異動,這一刻受傷並且嗅到血腥味的常遇春如同打開了枷鎖的兇獸,暴虐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平靜無比,這強烈的反差讓人感到說不出的詭異。
“不錯,居然能傷到我。”常遇春語氣平淡,鄧公的心底卻是沉重無比,剛纔那招奔雷拔劍術是他目前能夠發出最爲強力的一招了,奔雷拔劍術,將自己對奔雷劍的感悟全部凝聚於劍鞘裡,會隨着時間流逝這一劍的威力不斷凝聚提高,最後維持在劍主能夠掌控的極限範圍之內,剛纔這一劍,已經足足達到了兩倍巔峰的威力,就算他全盛巔峰時期想要接下這一劍也要付出極大代價。
居然……只是坎坎在其肩膀處劃出一道劍傷麼。
深吸一口氣,鄧公凝重的看向常遇春,他知道,這應該是他目前遇見最爲可怕的對手。
光芒組成的巨斧高高舉起,銀色光芒如同道道銀蛇從手腕處纏繞向上,只一瞬間,就在周身體外構成一道銀白色的戰甲。
“呼!”強烈的風聲彷彿劃破虛空,空間如同一張布簾被撕裂,發出撕裂的聲音。
此時的鄧雷距離常遇春還有不短的距離,按照常理來說常遇春手中光斧完全無法擊中鄧雷,但就在斬下的那一刻,常遇春手中的銀白巨斧彷彿無限延伸的激光,驟然增長,就如同燒紅的烙鐵切入豆腐中,光芒組成的銀白巨斧毫無阻力的切割進地下的青石磚裡,如果不是鄧雷躲避及時,這一斧絕對不好受。
另一邊鄧公和鄧風二人也襲來,兩道藍紫色的劍光刁鑽狠毒,瞄準常遇春的要害之處。但這兩道迅疾無比的劍光卻被一柄光芒閃爍的巨斧格擋住,巨斧猛地向前一推,鄧公二人直接被向後推飛。好大的力氣!這是被推飛二人的想法,完全無法抵抗的巨力,剛纔眼前這個猛漢真的保存了實力,剛纔那番話他居然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