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登天閣五年一度的登天日。
也是畫朝人想要魚躍龍門的最佳途徑,這一日是整個畫朝的盛會,天南海北無數人,甚至還有其他王朝的人慕名前來。
“聽說了嗎,聽說北方雷隕帝朝的三帝子親自前來了。”
“什麼,雷帝的小兒子,那個傳說中生有重瞳天生異象的小雷帝?”一旁有人驚呼出聲。
“這算什麼,據可靠消息,東邊朝聖帝國的無雙侯也前來參加盛會。”
“可是南征北戰,替朝聖帝國開疆擴土連滅北方十六國的無雙侯?”有人眼睛發亮。
隨着這些人討論,場面越發熱鬧,高大巍峨的登天閣下人山人海,喧譁擁嚷。
有一些高大的看臺修建在距離登天閣不遠的地方,但這些看臺在這個特殊時刻只有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登上去。
不時有人灰頭土臉從大門走出,明顯是在和其他人進行勢力背景比拼的時候競爭不過被排擠下來。
但也沒有不開顏色的人敢露出嘲諷之類神情,哪怕爭鬥失敗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你們說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天驕前來?畫朝的登天閣對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吧,只是畫道傳承,這些天驕幾乎沒有修行畫道的。”有人疑惑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重要的不是來參加登天閣,而是前來參加登天閣的其他人,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天驕而言這是一場難得的盛會,平時哪有機會這麼多人匯聚一堂,最重要的是畫朝一直秉持中立,不會偏向任何一方勢力,這纔是最關鍵的,否則想要這羣天驕死的人可不少,誰敢來?”
“誒,那邊那麼吵,又有什麼大人物來了?”有人好奇的探頭向遠處望去。
“是南方夏朝,那個十年前滅掉了九嬰帝朝的新興帝朝,聽說這次是夏朝的鎮南大將軍雄闊海親自前來。”
“雄闊海啊......什麼玩意兒?這雄闊海是誰?”有人一臉懵逼,夏朝出名的不就是那席捲覆滅三十六國的蘇烈、最強鐵壁徐達,還有那無雙鬼神呂布一羣人麼,哪怕稍遜一籌的陳湯、藍玉等人也是鼎鼎大名,這雄闊海......是誰?
無怪他們,當初雄闊海負責的任務就是鎮守大夏南方,雖然南方是風暴海域,但海賊散修繁多,也是一股不小的壓力。
故此雄闊海對外很少露面。
此次也是因爲帝天大世界基本上有頭有臉的大勢力都派人前往參加這登天閣登天大會,雖然夏朝文武衆臣們對這所謂的登天大會感覺也就是那樣,但出於某些原因最終決定派雄闊海前來。
“夏朝。”聽聞夏朝這兩個字,人羣中一名衣着簡樸眼眶凹陷的男子猛然握住雙拳。
旁邊面色黧黑身材高大的另外一人趕緊握住男子雙手,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蒙坨殿下,千萬不能意氣用時,我們現在遠遠不是夏朝的對手。”鐵木眼底帶着哀求。
蒙坨死死咬住下脣,腥苦的血腥味在口腔深處瀰漫、迴盪。
眼底有仇恨、有痛苦、有自責,最終全部化爲絕望。
癱坐在地上,在這人來人往喧鬧繁華的大街上。蒙坨放聲痛哭,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哥哥,想到了自己被滅掉的王朝,想到了被蘇烈覆滅的沙陀大漠聯盟,那是他的故鄉。
過往行人漠然從他身上掃過,這世界不存在憐憫,因爲每個人都活得很艱難了。
“殿下......”鐵木蹲下來扶着蒙坨,他也何嘗不痛苦,背井離鄉來到這畫朝就是爲了有朝一日向夏朝復仇,但世界從來都不是圍繞他們所轉,他們絕望的發現他們根本無法找到報仇的希望,哪怕一丁點。
夏朝太強了,不止滅掉了他們的故鄉,還滅掉了九嬰帝朝。
“滾!哪裡來的兩個小癟三,不要擋着了雄將軍的路。”一名穿着富麗,眉生倒八的胖子呵斥兩人。
直到此時兩人才發現街邊的行人不知何時避讓開,在這擁擠的道路上留下一條供馬車行駛的過道,而他們就坐在這過道正中心。
胖子轉過頭諂媚的對坐在虎背上的雄闊海說道:“雄將軍,這兩個小癟三一看就不是我們畫朝的人,想必是不知道從哪個小地方跑來的低等人,您不要生氣,我這就派人把他們驅逐走。”
雄闊海沒有參加蘇烈那一戰,自然不認識鐵木等人,便擺了擺手,當即下了虎背,三作兩步走上前,高大魁梧的身軀像是一堵牆壓上來,陰影完全將蒙坨二人遮擋在內。
蒙坨嘴脣蠕動,將眼底仇恨盡數收斂,努力低頭不讓自己看向這夏國人。
只是雙手不知不覺漸漸握緊。
“人在這世間闖蕩誰沒有遇見困難的時候。”雄闊海的聲音響起,蒙坨感受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將他從地上扶起,還拍了拍清理掉他衣袍上沾染的灰塵。
“不過堂堂大男人在大街上哭泣這就不對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沒有過不去的坎!相信自己!”雄闊海豪邁一笑,“我會在畫朝待一段時間,正好我對這裡不太熟,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在這邊的府上幫幫忙,我叫雄闊海,如果願意,你可以叫我一聲大哥。”
旁邊圍觀衆人,甚至包括那倒八眉的胖子都露出了羨慕之色,他這麼費心費力的討好雄闊海乾什麼,不就是爲了結交雄闊海麼,甚至希望能夠通過雄闊海結交其背後的大夏。
蒙坨怔住,似乎沒有想到被自己當做仇人的雄闊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擡頭與雄闊海對視,發現此人眼中滿是真誠坦蕩不似作僞,蒙坨雙脣抿住,良久,搖頭。“多謝閣下好意,我也只是初來畫朝,對這畫朝也不熟。”
很多人眼中露出惋惜,還有怒其不爭,換做他們早就連連點頭同意了,不是說這份差事多好,而是隻要答應就算是抱上了這條粗大腿。
雄闊海點頭,也不勉強,他爲人仗義好助人,剛纔他出口幫助蒙坨二人並不是因爲其他,也不是在作秀,只是單純老毛病發作了......
但想起自己如今身份,雄闊海收斂心思,反而更欣賞眼前這人的性格。笑着拍了拍蒙坨肩膀,“行,若真有困難儘管來我府上找我便是。”
說完,雄闊海不再上虎背,牽着灼日飛煌虎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前行。
沒崩,放心看。主線依舊穩穩的按着我的大綱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