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城門校尉犯了難,如果是遺蹟的話自己帶一羣士兵前去那絕對是犯傻的行爲,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傳承被奪走的可能,但如果是其他什麼別有用心的人在聚集,自己一人前去恐怕也是自投羅網。
最後還是心底的理智戰勝了貪念。
命令一部分士兵守在城樓上,然後城門校尉率領三千兵馬打開城門前往張角所在平原。
“魂歸來兮——”張角雙手攤開,大地劇烈翻滾沸騰,一個個石質的墳墓破開泥土,從地底升起。
整整八十萬餘個石質墳墓整齊鋪在平原上,有大有小,有的石質墳墓有十丈高,有的石質墳墓只有三丈高,還有的只有一丈高,看上去詭異而又森然。
站在張角身後的一衆信徒只感覺腿腳有些發軟,他們是修行者不錯,但並不代表就不怕這些鬼神之說,這種手段已經超乎尋常,近乎鬼神了吧。
一干信徒望向張角的眼神不禁充滿了崇敬與敬畏。
張角也是有些懵逼,他其實也不知道爲何會召喚出八十萬餘個石質墳墓,他一切都是按照腦海中那冥冥存在的意志所行動,包括每一句咒語每一個動作都是按照那意志的提醒所爲。
嘩啦啦。
空曠的平原上聲音穿得很遠,根本無法遮擋,遠處一行火把如長龍向這裡走來。
張角身後的信徒臉色一變,是官府的人!
“大賢良師,屬下願上前阻攔官軍。”一名信徒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張角看了眼遠處的官軍,正待點頭,突然眼前的石質墳墓突然動了。
墳墓劇烈顫抖搖晃,表面裂開一道道裂痕。
周圍其他人忍不住倒退一步,實在是詭異得很。
遠處城門校尉率領麾下官軍打着火把不斷靠近,近了之後才發現這片平原變化極大,不止是有着一個個數百丈的石柱聳立在平原上,彷彿猙獰的獠牙直入雲霄,更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橢圓形灰白色的東西躺在平原上。
校尉敢肯定白日裡這片平原上絕對沒有這些詭異的東西,否則自己在城樓上絕對能夠看見。
沒弄清楚這些灰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前校尉不敢輕舉妄動,命令麾下下屬令行禁止,嚴禁隨意觸碰這些白色的東西,校尉帶領麾下士兵繞着邊緣前行。
突然身旁這些灰白色的東西發出咔擦的響聲,校尉趕緊帶領麾下士兵後退,同時一把接過身旁一名士兵手中的火把猛地扔出,點燃一片草地,藉着火光校尉終於看清楚這些灰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墳墓!
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全是灰白色的墳墓。
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校尉迅速撤退,同時下達撤退的命令。
嘭!
灰白色的石渣崩碎,一些逃避不及的士兵體表的鐵甲被不規則的石子洞穿,哀嚎着倒在地上。
“呼!”校尉耳邊傳來凜冽的刀風聲,校尉瞳孔一縮,低聲咆哮回身一斬。
“鏘!”傳入耳中的是兵器被崩碎的聲音。
下一刻四濺的刀片劃破校尉臉頰,校尉狠狠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鼠輩,張曼成在此,你想往哪裡走。”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下一刻身旁傳出一片混亂而又密集的腳步聲。
另一邊張角等人清晰的看見這一幕全景,就在那批官軍靠近的時候平原上密密麻麻堆積的墳墓突然裂開,每一個墳墓中都有一道漆黑的身影從中踏出。
八十萬餘墳墓有大有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大型墳墓,距離那批官軍最近的一個墳墓突然裂開從中躍出一道如神如魔霸道無比的身影,拉扯出長長的幻影斬向那爲首校尉。
張角身後的信徒這時候纔看清楚從墳墓中走出來的這些人的裝扮,頭戴黃巾,面色蠟黃,看上去彷彿營養不良的樣子,但是骨架卻是出奇的大,彷彿一頭頭披着人皮的巨熊,看上去古怪而又詭異。
其中一名體格雄偉,面色棗紅的壯漢快步走上前,跟在張角身後的教衆只感覺一股沉悶的壓力傳來,這種感覺他們只在人公將軍還有地公將軍身上感受過。
“馬元義見過大賢良師!”馬元義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同時一個個氣勢恢宏的人影從遠處不斷迫近,最後一一俱皆跪在地上雙手抱拳拜見張角。
張角身後的教衆早已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砰砰直跳,血液流速加快,沒想到自己黃巾教居然還有這麼多強者!
如此多的強者突然被召喚出來拜見大賢良師,這種視覺還有心靈衝擊力是無與倫比的。
“這些都是我黃巾教的骨幹教衆,以往不在磐石皇朝,剛纔被我用神通從遙遠之地召喚過來。”張角言簡意賅的說道。
對於這些教衆而言大賢良師本就是無所不能的,這點手段自然不算什麼。
雖然依舊感到震撼,但卻不是不能接受。
“大賢良師,此人如何處置?”管亥走上前,左手提着一個文靜如書生的青年,青年被直接仍在張角面前,膽怯的擡頭看了一眼張角,似討好的喚了聲師父。
此人就是曾背叛黃巾軍,偷偷前往告密的張角之徒唐周。
沒想到這一次召喚連帶唐周也一併召喚出世。
舊仇涌上心頭,一衆黃巾信徒對着唐周怒目而視,當年若非唐周告密導致黃巾教暴露,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快就暴露身份,也不會被破提前起義。
否則若是給黃巾教更多的準備時間,說不得當年那場席捲天下的黃巾起義絕不會這麼輕鬆被撲滅,天下之主是否能夠輪得曹操劉備等人來爭奪還是一個未知數。
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勾結朝廷貪圖榮華富貴的叛徒!
廖化咬牙切齒,走上前狠狠踩中唐周背心,恐怖的震盪之力透過唐周的腹腔震動大地,周圍數百米的地面一陣搖晃。
唐週週身骨頭更是不知道斷裂了多少。
“饒命,師父我錯了。”唐周痛哭流涕,祈求饒命。“我不敢了,不敢了。”
張角看着眼前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恍惚間想到了當年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孩,用着稚嫩的聲音叫着自己師傅。
張角閉上眼睛,良久開口說道:“交給陛下吧,陛下才有資格處決他。”說完張角彷彿蒼老了十歲,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