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武臉上表情無喜無悲,“是個漢子,倒不能就這樣暴屍荒外。”
手中銀刀一切一劃一挑,直接在石壁上挑出一個石窟,掌風帶過,景軒的屍體被輕輕推進石窟裡。
銀光閃過,一塊巖片飛舞完全封死洞窟。
……
天空中,烏鐵傀儡和關大王投影完全不知疲憊的廝殺在一起。
陡峭的崖壁有寥寥人影冒出。
“那些沿着原路線繼續前行的傻子慢慢繼續前行吧,哼。”
“上面這麼寬廣,我們無論從哪個方向逃跑都可以,就算有埋伏也不怕。”
“沒想到居然被埋伏了,藍家主,你這情報可不靠譜啊。”有人陰陽怪氣的說到。
這次白宇位置的準確性可是由這位藍家主打包票保證的,但是現在他們的行蹤顯然被白宇發現了,說不得這其中就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人面色不善的看向藍家主,消息就是由藍家主所提供的,現在被白宇埋伏究竟是怎麼回事?
藍羊面色陰沉,他也很納悶,同時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藍玉背叛了藍家。
隨即搖搖頭,不太相信這個結果,因爲藍玉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人,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但一個人的本性卻是不會變化的。
莫非藍玉被發現了?藍羊心底有不祥的猜測。
恰逢此時一旁另外一個家族長老嘴角冷笑嘲諷道,藍羊心底一股無名火生起,就要發作,被領頭的景家族長喝止。
“夠了,還沒逃出去就要內抗麼?”
畢竟是一族之長,藍羊壓制住內心的煩躁,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冷言冷語。
突然,藍羊眼角看見一抹白色的光點越來越近,急衝而來。
“小...”話未說出口,白色光點瞬息而至,近看後大致看清具體模樣是一支長箭,但留在視網膜中唯一的映像就是這支長箭了。
因爲下一刻藍羊只感覺額頭一疼,一涼,就再也沒有了絲毫意識。
只留下半空中久久不散的白虹。
箭技——白虹貫日。
“隱蔽!”景溟驚呼道。
衆人趕緊躲藏好自己身影,“該死的,怎麼會有神射手。”有人低聲暗罵。
在這種環境下神射手最爲難纏和對付,因爲茂密的叢林就是神射手最好的遮蔽場所。
隱藏在暗處的神射手耐心顯然很好,一直沒有出手,就像最爲老練的獵人,靜靜的在一旁窺視。
有人妄圖衝出去,一道凌厲的箭光從遠處襲來,將其牢牢釘在地上,這一次終於有人看清了箭光的來源。有幾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默契的衝出去,狂暴的罡氣撕裂風聲,發出道道呼嘯。
“箭道神通——漫天箭雨!”
一支平凡無奇的箭矢飛上天空然後在天空中突然分裂,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
箭支漫天飛舞,化爲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然後俯衝向下。
每一支箭矢都能擁有王伯當射出箭法的五成威力!僅僅一瞬間,衝出去的數人直接被漫天箭雨所淹沒,倒在地上抽搐慘叫。
這幾人的慘狀嚇得剩下的人心底一陣發寒。
看來只有分開逃跑這一條路選擇了,他的箭是很快,但是拿箭拉弓卻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只要衆人分散逃跑,不靠近那塊區域,就算他再使用那漫天箭雨的招式也覆蓋不了多少區域。然後就是看大家運氣了。
就在這些人在準備分散逃跑時。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不須長富貴,安樂是神仙......”一段莫名其妙,但卻有着奇特魔力的話語浮現在這片天地間,聲音很淡,很淡,但卻彷彿一個人就站在你的耳邊輕聲呢喃。
伴隨着這段話語的訴說,天地間一種莫名的意境淡淡浮現。
冷,衆人突然感覺到了寒冷。
伴隨着話語的不斷遞進,地面的寒冷越發深重。有人敏銳的發現一旁的樹葉表面凝結寒霜,雖然只有一點微微的白色,但這卻很不正常!由於火屬性和土屬性天地元力相對更多的原因,裂山峽地區就算最寒冷的冬天纔會結霜。
如今已經進入晚春時節,冰雪早已完全融化,正是春意盎然,樹木草長的時節,怎麼突然有寒霜凝結。
“莫不是陣法?!”有人面色一變,這等大範圍的陣法要是多大的手筆。
天地間的寒氣越來越重,喀嚓、喀嚓......
一滴從石壁上就快緩緩墜落的水滴速度越來越慢,然後顏色變得渾濁,最後完全被凍結在懸掛在石壁下端。
“走!”有人暴喝一聲,從開始到現在,不過過去幾十息的時間而已,周圍已經開始大範圍結冰,再待下去不知道要發生什麼意外。
話語聲越來越大,“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跖、顏淵。爲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爲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聲音如歌如泣,最後近似癲狂,天地間只回蕩着這段話。
峽谷底部,羅武面色凝重的擡頭望天。
伴隨這一段話,風雲色變,天空依舊晴朗無比,但卻有漫天大雪忽然墜下!
嗚嗚的悲鳴聲迴盪於天地之間,彷彿這天,也爲之哭泣。
冤!冤!冤!
無盡大雪鋪天蓋地,所有被大雪所覆蓋的植被岩石瞬間就被凍住。但落在王伯當等人身上的大雪卻彷彿普通的雪一般,沒有絲毫異樣。
恍惚間,在場衆人只看見一個滿臉不甘擡頭望天的婦人,眼中滿是恨意的望着這片蒼天,恨天不公,恨地無情,無形斷頭刀從天而降,漫天殺氣從天而降,恐怖的鋒利感彷彿緊緊貼着衆人的頭皮刮過。
“哈哈哈!”婦人癲狂慘笑,“噗嗤!”一腔熱血濺起三尺,彷彿印在這片天地之間。
滔天怨氣鋪天蓋地,白色大雪瞬間變黑,沒有人能逃脫這大雪範圍,被黑色大雪滴落在身上,瞬間融化在皮膚表面,刺入身體,人的動作瞬間變得無比緩慢,不消片刻就被徹底凍結,然後體內的寒氣不斷向外散放。
大雪漸漸消停,關漢卿面色慘白的站在原地,並不是他不想繼續施展,而是剛纔這一點時間就已經將其體內的元力消耗殆盡,這還是他體內的元力只起到牽引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