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總管讓兩人在客位上坐下,吩咐丫鬟奉上香茶、糕點,也在下首坐了。袁紫衣微微地彎腰,算還了半禮,她見李雲龍眉清目秀,面如冠玉,身段風流,衣冠濟楚,已有三分喜歡,又見他舉止有禮,溫文而雅,心下更是滿意。
“見過夫人,”李雲龍對趙婉雁道。現在李雲龍的身份不同,但是他還是說話不亢不卑。“恩,李公子,你先跟我來,我有事跟你說。”趙婉雁看了李雲龍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李雲龍心中一楞,不知道這個趙婉雁要幹什麼。
“母親?”寧傾城這時向她的母親趙婉雁問道。“傾城,這裡沒你的事情,我和這個李公子有事要說。”說着趙婉雁就等着李雲龍向裡走去。
天上月朗星稀,一片清光從頭頂灑落下來,四下無人,院子裡寂靜得很。李雲龍抓住欄杆躍到樓下,幾乎落地無聲。他穿過花圃,跳過一堵高牆,落腳處已是山莊內院。
山莊內院他已出入過多次,依稀記得寧傾城的小樓在西北角上。李雲龍辨明方向,走上卵石小道,豎起耳朵,睜大眼睛,放輕腳步,往前行去。院內假山、怪石叢立,小徑錯綜複雜,轉過七、八座假山,已分不清道路的方向。他心中慌亂,跳上道旁一塊兩丈高的怪石,朝四下了望,不由暗暗叫苦,原來院子裡栽了許多參天大樹,望過去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秋風拂過,只見枝椏搖動,樹影婆娑。
李雲龍越看越怕,有心打道回府,往來路小跑過去,行了約一盞茶的工夫,居然連那面高牆都望不見,只在假山叢中轉來轉去。那一座座的假山好像蹲在暗處的猛禽怪獸,看上去讓人心驚肉跳,四下裡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情狀怪異之極。他心頭髮毛,走了這許多路,彷彿是在原地打轉,總是走不出去。
李雲龍擡頭望望缺了一半的月亮,心想已過二更,月亮該是在西南方向,朝着月亮的方向多走一尺,便是距離外院近一尺。主意打定,也不管那些岔道,一路上踏花踐草,翻山躍石,只對準西南方筆直而行。
行了片刻,他跳上一座假山,突然望見右邊十丈開外有一些亮光,彷彿是一座小樓,中間只隔了兩座假山和幾棵高大的榕樹和廣玉蘭。那些亮光影影綽綽,正是從一棵廣玉蘭的枝葉間透過來的。
李雲龍大喜過望,只想歡呼出口,強自壓抑,在假山上手舞足蹈一番,一躍下地,慢慢地捱上前去。那小樓和龍紅靈住的十分相似,磚瓦結構,櫸木門窗,室內扶梯,單間雙層。
李雲龍心口怦怦亂跳,大氣也不敢透出一口,兩隻眼睛瞪得牛大,盯着燈火通明的二樓。黃澄澄的燭火映在白色的門縫紙上,像一隻蒙了一層霧氣的銅盆。內院重地,這棟小樓不是寧傾城的,定然是趙婉雁的。這麼晚了,她在房中幹些什麼?會不會和女兒在一起商討這次和他說的事情?
李雲龍一想到可能和自己有關,登時心癢難搔。如果他沒學會輕功,最多在樓下伸長脖子望望,如果他沒幹過樑上君子的勾當,最多回去以後抱個枕頭胡思亂想一番,可是現在……他腳尖一點,身子騰空而起,想都沒想就跳了上去。
李雲龍感到既興奮又緊張,伸指沾了唾液,輕輕溼了窗紙,指上微微用力,窗上便破了一個小孔,卻無半點聲息。他湊眼望去,只見房中橫設一張桐柏長書桌,桌上一個古銅爐,香菸馥馥,燒的是名貴檀香。右邊靠牆一張斑竹牀榻,錦帳低垂,左邊放了一把花藤小椅,椅上凌亂地堆了好些衣衫。牆角用一張繡屏圍着,該是擺放浴桶的地方,上方霧氣瀰漫,水聲輕響,房中飄蕩着一股溼潤而曖昧的芳香。
李雲龍暗叫乖乖不得了,原來趙婉雁在洗澡啊,要不是有張圍屏擋着,那可不是春光*,光溜溜地赤誠相見,大大便宜他的了?
想起上次在山谷小屋,自己驚慌之下,也是正巧撞上淑芸的孃親洗澡,那細膩的肌膚,那成熟的軀體,曲致玲瓏,白嫩得似要滴水出來,現在想起,仍讓人不禁一陣陣地臉熱心跳。李雲龍心想自己的事情還沒做成,還是少惹事好,但是由於李雲龍想知道這個趙婉雁到底要打什麼注意決定還是留下來看看再說。今天上午趙婉雁早他去是向跟他說要把他的女兒嫁給他,但是如果李雲龍沒有他的身份和知道這個飛龍牧場的情況的話也許不會想很多,現在關鍵是現在的他知道這個牧場的實力,加上他的身份,立刻就知道了這個趙婉雁所說的話一定是一場陰謀。這也是今天晚上他到這裡來的原因。
他知道趙婉雁要這樣做一定是把他作爲擋箭牌,因爲現在一定有各方勢力看着這個飛龍牧場中的戰馬的,雖然這個牧場有一萬精銳,但是現在天下大亂在即,他們這點勢力沒有多大的用處的。
房間裡趙婉雁那潔白的身體,如玉般光滑剔透,似乎經過了上天的精雕細琢,沒有一點瑕疵。李雲龍有些看呆了。這時李雲龍聽見趙婉雁自言自語道:“這次把傾城嫁給那個小子應該可以應付那些大人物吧!否則的話自己的這個牧場說不定會被他們搶去。”
“只是,現在天下大亂將要來臨,我們的牧場將應該怎麼做呢?”趙婉雁又自言自語道。李雲龍聽到這樣想道:果然如此,不過,嘿嘿,作爲秦王世子和飛龍牧場的大小姐訂婚,不知道這個趙婉雁知道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映。
第二天,不知道趙婉雁怎麼說服了寧傾城,於是寧傾城和李雲龍舉行了一個訂婚儀式。所以從今天起李雲龍就是寧傾城的未婚夫了。只是寧傾城一點也沒有給李雲龍好臉色看。不過唐妃嫣到是非常高興,李雲龍也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高興。
不過李雲龍也知道他已經不應該再呆在這裡了,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而且又有了意外的收穫,他也應該回去了,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等他去做,最重要的如果能夠找到時空之門的話他想找機會去魔法大陸一回,從那裡學習更高級的魔法知識,瞭解魔法大陸的情況,避免魔法大陸的教廷對於蒼茫大陸每千年的屠殺。
於是李雲龍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告別了趙婉雁等人,而趙婉雁也希望李雲龍離開牧場,因爲這樣別人問起來到少了她的一些麻煩,所以想也沒向就同意了李雲龍的意見,於是李雲龍在唐妃嫣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離開了飛龍牧場。
花莫山的太陽雖是很大,連頂上那繁茂的枝葉,都似擋不住火熱的陽光一般,日光掩映之中,一地軟茸可愛的綠草皮上頭,灑上了一點一點的白星,光亮亮的,在那涼快的暗影中,黑白相映之下,格外引人注目;但林蔭之下的女子,卻似根本感覺不到火熱陽光的威力似的,仍是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草地上頭,望着枝葉外頭那澄藍清澈的天空,間中微微地轉了轉身,又像在睡午覺,又像是邊發着呆,邊在享受這片午後熱力中的樹下涼意般,好生愜意。
若非這兒是山裡頭,雖說剛過午的太陽極大,烈火如焚,但風頭更大,涼風習習吹起來的樹下不僅不感覺到那如火烤般的熾熱,反而頗有些舒爽快意,換了是山下的城鎮當中,這太陽只怕威力更強,加上人多的地方風頭就小,悶都能悶出一身汗來,在那兒別說享受,只怕光渾身上下揮之不的汗膩沾黏感覺,也就夠令人難受的了。
舒舒服服地躺臥着,任憑間歇而起的山風時而大力、時而輕柔地拂過她的衣襟,吹的嫩黃色的衣裙時而輕飛飄起、時而乏力落下,那山風輕柔飄送之間,只將那女子身上的衣裙拂得輕舞不已,不時透出了玲瓏修長的優美身段,加上那女子神情悠閒,年紀看似不過二十五六,肌白如玉、櫻脣豐潤之間,頗有些特出風韻,又似年少嬌女,又似成熟嫵媚,那出了神般舒服享受的神情,當真是再美也沒有了。
原本還在閒閒地享受着山風溫暖的吹拂,那女子嬌軀突地微不可見地稍稍一動,眼兒雖是張也不張,嘴角邊上卻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浮起了一絲微微的笑意。那笑意極其溫柔甜美,似是又好氣又好笑一般,就好像是一個溫柔秀氣、成熟穩重的大姐姐,偏偏遇上了調皮搗蛋、愛玩愛鬧的小妹子,拿她完全沒有法子的神情。
“師父!師父!”隨着少女嬌甜的語聲,如風過水麪般,在這安靜舒服到引人入睡的悠閒之中,拂起了一絲漣漪。
聽到那少女半跳半跑地走到了近處,樹下的女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張開眼來,適意地伸了個懶腰,慢慢地倚樹坐起,玉頸輕轉之間,寫意披垂的秀髮左右飄了飄,掌緣輕輕地劈了劈頸後,一幅疲累未消,還沒有休息夠的樣兒。而那個奔到了樹下,乍看之下才剛十六七歲的少女,雖也是個清秀的美人胚子,但神態活潑潑的,與其說是女子,還多點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則是伸了伸舌頭,一臉頑皮模樣地坐倒在一旁,舉手向頸上搧了搧,臉蛋兒熱的紅撲撲的。
“怎麼了,雪兒?”樹下那女子微微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名喚雪兒少女的肩頭,“纔剛被你們吵的連頓飯都吃不好,爲師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到此休息一下,怎麼才安靜一下,你們就又叫又吵的,一點女孩子樣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