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衝林佑二人盈盈一拜:“小女子凌樂,在此期盼道友多時了。”
對方乃是驚神期中層修爲,林佑二人不敢怠慢,急忙還禮,林佑口中道:“是在下讓樓主久等了。”
凌樂嫣然一笑:“好在道友終於來了,凌樂感激不盡!”
林佑看着凌樂道:“在下一直惶恐之至,不知何以得今夕樓垂青,今日得見樓主,還請明示!”
凌樂玉手一擡:“還請兩位道友屋中說話吧!”
進了客廳,幾人分賓主落座,凌樂開口了。
“林道友答對了所有吳宇前輩留下的詩詞,所以今夕樓纔會對道友如此看重。”凌樂看着林佑道:“自從吳宇前輩離去,今夕樓一直都在尋找和吳前輩有淵源之人,終於在我這一代找到了道友你。”
林佑微笑道:“就是不知道樓主找我來究竟何事。”
凌樂嫵媚一笑:“這個不急,道友初來乍到,先了解一下此處情況纔好。等道友熟悉了今夕樓後我們再談不遲。”
林佑點了點頭:“樓主,我既然來了,也是想弄明白吳宇前輩的來歷,不知樓主可否方便講一下今夕樓和吳宇前輩的關係。”
凌樂略一思索,看着林佑道:“今夕樓一脈,嚴格的說來應當出自吳宇前輩。”
林佑和魏加一臉關注的看向了凌樂。
“當年今夕樓先輩只是這一界的凡人而已。”凌樂道:“做的也是凡人的生意,也是這般買賣。”
“一日,一名年輕男子在先輩這裡喝的酩酊大醉,先祖見他出手豪邁,便好生安排下去,吩咐伺候好了。這男子醒來後很是滿意,於是在這今夕樓流連了數日,和先輩幾個相談甚歡,後告辭而去。”
“這名年輕男子便是吳宇前輩。那時候先祖並不知道他是修者,只是以爲是一個風流過客而已。”凌樂道:“沒想到時隔兩年,吳宇前輩又出現了。在先輩這裡流連了數月,整日飲酒作樂夜夜笙歌。先輩也覺得和吳宇前輩十分投緣,便也時常相陪於左右。”
“一日夜裡,吳宇前輩醉後問先輩幾個,可聽說過修道者。先祖幾個也是見過一些修者的,便和吳宇前輩聊了起來。吳宇前輩和先輩們交談着,聽着先輩們描述的修者事蹟不以爲然的搖頭,最後問先輩幾個可願意成爲修者。”
“先輩們以爲吳宇前輩喝醉了,便不以爲然的敷衍着,誰也沒有在意。”凌樂看着林佑道:“豈料吳宇前輩從酒席上站了起來,微微一笑,手中酒杯向外灑出。”
“一時間屋中景色大變,春暖花開鳥語花香。”凌樂神情興奮,似乎自己當年就在現場一樣:“吳宇前輩身子移至場中起舞,屋中景色緩緩變化,一時間春夏秋冬交替了一遍,最後隨着吳宇前輩身形停下,屋中景色恢復如常。”
林佑有些發愣,這是什麼功法,自己怎麼沒聽說過。
凌樂接着開口了:“先輩們驚歎不已,這才知道吳宇前輩乃是修者。可是吳宇前輩舞完之後情緒好像十分黯淡,呆坐在當場一言不發。所以先輩幾個只好安靜的在一邊陪着。”
“過了一會兒,吳宇前輩眼中一動,一伸手去,眼前盤子邊吃剩下的殘骨竟然飛速生出肉來,不一會兒便恢復了生機,成爲了活物。”凌樂雙眼放光:“隨着吳宇前輩的注視,桌子上所有殘骨紛紛復活,各種家禽野味都恢復生機,精神抖擻的跑掉了。”
“前輩幾個驚訝不已,卻見吳宇前輩一臉落寞的講出了幾句話來!”凌樂看着林佑道:“生死不息,循環不止,雖有仙道,今夕何夕?”
林佑一愣,這最後一句自己也講過。
“說完這句,吳宇前輩扭頭衝先輩道,以後你們這裡就改名叫今夕樓吧!”凌樂道:“前輩道:‘我欲乘風歸去,留下一縷仙緣,世事變化無常,待有緣人尋之!就是不知還有沒有我家鄉的人來這裡!’”
“之後也不知前輩施了什麼功法,今夕樓先輩們便成爲了修者,吳宇前輩又留下了一些詩詞後交代了一些事項後便悄然離去了!”凌樂道:“又半年後,前輩趕到今夕樓,讓我先輩們將今夕樓總址搬到了此處。自此之後,吳宇前輩再也沒有出現過。”
林佑驚訝的看向了魏加:“我欲乘風歸去,難道他……”
魏加也是一臉詫異:“回去了!”
林佑看向凌樂:“吳宇前輩爲何要你們搬到這裡?”
凌樂看了一眼林佑:“這就是我們一直苦苦找尋能接上吳宇前輩留下詩詞的人原因了!”
“無靈山脈下,吳宇前輩留下了重重大陣!”凌樂道:“今夕樓數代幾經滄桑,一直守護着這個大陣,尋找着能按照前輩安排接上他留下詩詞的人。”
林佑站了起來:“各地今夕樓門口的詩詞,連同今夕樓傳說,也是吳宇前輩交代故意留下的!”
凌樂點了點頭。
林佑和魏加互看了一眼,這吳宇分明是引人矚目,想要知情者過來。
林佑擡頭看着凌樂:“今夕樓存在萬年不止,難道沒有人將這無靈山脈中有前輩留下的大陣一事傳出去。”
凌樂搖了搖頭:“今夕樓每位弟子都發過渡劫毒誓忠心於今夕樓,而這等秘密也不是一般弟子可以得知的。知道這個秘密的今夕樓弟子除了毒誓約束之外,還各有一名長老暗中監視着她。”
魏加驚呆了:“今夕樓遍佈四大陸,這每個今夕樓中就算只有一名弟子知道秘密,四大陸中就要有多少長老暗中監視啊!”
凌樂淡淡一笑:“今夕樓根基已久,許多內幕非外人能瞭解。”
林佑問道:“樓主千辛萬苦叫我來,是爲了這個大陣?”
“不錯!”凌樂道:“就是爲了破這大陣。”
林佑盯着凌樂:“千萬年過去了,你們竟然一直守着這大陣,爲什麼?”
凌樂一笑:“吳宇前輩說過,破陣者必是和自己有緣之人,而陣破之日,今夕樓會得到很大的好處。”說到這裡凌樂看着林佑道:“你我都是修者,都知道以一身之力改變身邊景象意味着什麼。而且你見過那個修者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嗎,還是隻用一根骨頭?前者還有可能是幻想,可是後者先輩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還有吳宇前輩一念之間竟然讓當時一屋子的人全部從凡人變成了修者,這種法力你可聽聞過?”凌樂看着林佑問道。
林佑搖了搖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所以今夕樓數萬年一直守着這裡!”凌樂道:“而今夕樓每一位知情者都等着大陣開啓的那一天。我們與世無爭,卻堅守此地,就是爲了等這一天。”
“你們有那麼多的類似於其他門派的太上長老存在,難道就不怕仙殿嗎?”林佑對這個很好奇。
“仙殿!”凌樂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那只是對於其他門派而言,今夕樓從不怕仙殿。我們的存在比仙殿還要早!”
林佑一笑:“今夕樓數萬年來沉沉浮浮,恐怕都是和仙殿有關吧!”
凌樂讚賞的看了了林佑一眼:“沒錯,仙殿和今夕樓之爭存在了數萬年,起起伏伏各有勝負,可是今夕樓還是存活了下來。如今仙殿和我們達成了協議,只要我們不擾亂這一界的秩序,仙殿絕不敢動我們半分。”
林佑點了點頭,這今夕樓之強大,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爲何從沒聽說過仙殿和你們爭鬥的記載?”林佑不解的問凌樂。
“哼!”凌樂冷冷一笑:“他們理虧,所以和我們之爭從不泄露出去。我們只是守在這裡與世無爭,只是衆人都想等到大陣開啓之日,所以每個人都拼命壓制修爲,都要熬到最後一刻渡劫。仙殿忌憚,所以纔會處處爲難我們!”
說到這裡凌樂淡淡一笑:“不過這都是萬年前的事了,仙殿和我們已經和睦相處很長時間了。”
“最後一個問題!”林佑看着凌樂道:“仙殿既然和今夕樓爭鬥了數代,肯定有俘獲今夕樓弟子,難道就沒有一個弟子被仙殿逼出此處秘密嗎?”
凌樂自信一笑:“凡進今夕樓弟子得知大陣秘密的,身上都要被佈下一個陣法,凡是泄密者當場魂飛魄散,我也不例外。只有找到吳宇前輩的有緣人時,在衆位長老合力之下才會破去我身上的禁陣。”說着凌樂衝林佑一笑:“如今我就處在十名長老的監視之下。”
林佑點頭:“原來是這樣。”
一進來便感受到了周圍十道恐怖的氣息,如今林佑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