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微微一笑,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凌天卓面前,微微一欠身,手往上座一讓,口中道:“凌老爺子請!”
凌天卓有些驚懼的看着被宗卓遠摔在地下的二人,又擡起頭來看向林佑。
林佑仍是微笑着,伸手做個請字,看着凌天卓。
凌楓此時擦乾了淚水,扶着凌天卓道:“爹爹,你就坐上去吧,這是我師伯!”說着扶着凌天卓走過去坐了下來。
林佑既然插手了,凌楓自然就不怕了。
林佑微笑着在凌天卓右側主座坐了下來,親熱的拉起了凌天卓的手,口中道:“老爺子,身子一向可好啊?”
凌天卓不安的看了看站起身的玄道宗二人,回頭衝林佑道:“有勞仙師掛念,我身子骨還可以。”
林佑微笑道:“老爺子客氣了,我是楓兒的師伯,咱們是一家人,不用仙師仙師的叫着,叫一聲小兄弟就行了。”
“不敢,不敢!”凌天卓急忙道。
林佑仍是一臉的微笑:“老爺子,楓兒拜在我兄弟的門下,一別就是二十多年,真是爲難你了,我門派在天運大陸,這來一趟要穿越登雲山脈,很不容易的,所以這麼些年沒來看您,老爺子不要見怪啊。”
起身的玄道宗二人聞言臉上又是一驚,仔細的打量起了林佑來。
凌天卓又是看了看修玄道宗的二人,衝林佑道:“哪裡話,仙師言重了,楓兒這是有福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佑微微一笑,這才扭頭看着玄道宗二人道:“兩位道友不用客氣,坐下說話。”
二人站着沒有動,只是盯着林佑。
林佑站起了身來,一邊的凌天卓也急忙起來,林佑伸手扶他坐下,口中道:“老爺子,你做好就行了,接下來的事兒我來辦。”
說着轉身衝玄道宗二人微微施禮,口中道:“兩位道友莫怪,我的這位兄弟性格古怪,方纔得罪了二位,還請見諒。”
瘦身男子看着林佑道:“道友,不管你是哪一門派的修者,也不能壞了規矩吧。這凌家一直歸附於我玄道宗,數年來也由我玄道宗保護,你今天這一手是什麼意思?”
宗卓遠又要發怒,林佑伸手攔住了他,衝着二人一笑道:“二位誤會了,方纔我在門外也聽見了,是凌家的供奉沒有及時交上去,這是凌家的不對,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二位看着同是修道之人的面子上,回去後美言幾句,好寬限上幾天,待凌家供奉湊齊了,一併給貴宗送去,你看如何?”
瘦身男子面色一緩,本來戒備的神色也鬆弛了下來,口中道:“道友這話說的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我們兄弟二人回去後,如何向宗主交代,起碼也要知道你們的名字不是,這樣宗主也知道深淺,好酌情而行。”
林佑微微點頭,口中道:“這纔像宗門常出來辦事之人的作爲嘛!”
說完道:“二位道友,我乃是無名之輩,說了貴宗主也不一定認識。”說着一指身邊的宗卓遠道:“不如你們回去提他的名字好了,要是你們宗門勢力不小,一定知道他的。”
玄道宗二人聞言又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林佑走到宗卓遠身邊,一把摟住了宗卓遠,口中道:“這是我二弟,他叫宗卓遠,不過這名字也不重要。你們回去就告訴貴宗主他是天運大陸宗家家主就行了。”
兩人有些迷茫的看着宗卓遠,心道這誰啊,也沒聽說過。
林佑接着道:“要是貴宗主聽後還是不給面子,那我們設法將凌家供奉補上就是了,也不讓二位爲難。”
瘦身男子想了想無奈道:“好,道友的話我都記下了,不過我也該知道道友你的名字吧?”
林佑微微一笑:“我叫林佑,天運大陸攬月宗宗主。”
二人自然沒聽過,瘦身男子衝林佑微微一欠身道:“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林佑一臉和氣:“二位慢走。”
臨出門,瘦身男子扭頭狠狠的瞪了凌天卓一眼。
見二人離去,林佑扭頭看了看心神不安的凌天卓一眼,口中道:“老爺子放心,我們幾個會一直留在凌家,直到這件事解決爲止。”
凌天卓連連點頭,也看不出是喜是悲。
凌楓與父親二十多年沒見,自然有好多話要說,所以林佑等人也很知趣,推說累了,這就起身站了起來。
凌天卓交代下去,給各人安排了房間,拉着凌楓在客廳說話。
“楓兒,你這師伯一來就得罪了玄道宗,這可如何是好啊!”凌天卓一臉的憂色:“這下凌家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凌楓微微一笑道:“爹爹放心,我師伯本事可大了,一定能處理好此事的,您不用擔心。”說着又道:“在天運大陸,我們攬月宗的勢力,足足大玄道宗五六倍不止呢!”
凌天卓還是一臉的苦色:“可是這裡是上明大陸啊?”
凌楓倒是對林佑佩服的很,口中撒嬌道:“爹爹,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一句話也不問,只顧着家族之事,真是讓女兒傷心。”
凌天卓這才臉色好轉,仔細的看着凌楓道:“什麼話,這二十年來爹爹無時無刻不在掛念你,你一直不回來,這時反倒有理了。”
凌楓一笑道:“我不是一直苦修,沒時間回來嗎。再說了我拜在了攬月宗門下,一切要聽師父的,自己也做不了主啊!”
說着眼圈又是一紅,看着凌天卓道:“爹爹,你頭髮全白了!”
凌天卓一笑道:“是啊,二十多年了,爹爹已經是老頭子了。”說着慈愛的看着凌楓道:“我看你容貌未變,看來修爲不低啊?”
凌楓自豪的挺起胸道:“那是自然,我已是融神期了,比剛纔那兩個小子修爲高多了。”說着盯着凌天卓道:“爹爹,不用爲玄道宗的事兒犯愁了,我師伯說能處理,就一定沒問題。天運大陸中第一門派都被我師伯滅了,他會怕一個小小的玄道宗嗎!”
緊接着她便把自己這二十年的經歷大致講了一遍。
當然,她說的最多的,還是林佑四人在天運大陸的事蹟。就連她聽說的林佑他們之前的種種,也一併講了出來。
凌天卓聽着,臉上神色不斷變換着,心中對林佑等人能夠應付修道者也有了底氣。
父女二人就在這客廳中談了一個下午,直到傍晚時分才安排下人準備酒宴,迎接林佑等人到來。
當晚凌家但凡是有地位一點的都趕了過來,都想一睹凌楓二十年後修道之容,看一看當年把凌楓接走的幾位仙師。
林佑等人像是耍猴的猴子般,被一波又一波的凌家人看了個夠,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風平浪靜,沒有玄道宗的消息,好像此事就此打住了一般。
林佑問過凌天卓,玄道宗一來一回的七八天就夠了,可是這已經是半個月了,也不見玄道宗有什麼動靜。
這一日,林佑正在自己屋中和魏加閒聊,凌天卓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林佑有些奇怪,這老爺子今日爲何如此失態。
只見凌天卓氣喘吁吁的看着林佑,口中道:“林宗主,至聖門來了一位姓聞的長老,指明瞭要見你和宗仙師。”神色十分的慌張。
林佑微微一怔:“至聖門!怎麼玄道宗沒來人,這上明大陸的第一大門派倒是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