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的房屋外,是一個精緻的小院,西門浩來了,酒水自是不可缺少的。兩人一邊喝着酒一邊交談着前些天晚上在東陵坡的驚魂事件,胖子沒說他那天是怎麼一個害怕的慫樣,只是一個勁的說他是如何歷經千辛萬苦跑回京城報信的,說的那是一個慷慨激揚,像是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舉似的。
對於他的誇大奇談,任天行也是見怪不怪了,自顧自的飲着酒,任由他一個人在那盡情的發揮,只有當唾沫星子噴到他的時候他纔會出言叫西門浩把腦袋擱遠點。
“媽拉個雞的,天行,你看看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西門浩突然站起來,將身軀展露在任天行的眼底,讓他確認是不是瘦了。
任天行淡淡掃了一眼,也沒說話,就是一個勁的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嘛?我是想讓你知道,就那一晚上的疾行,直接讓哥甩去十幾斤的肥肉,很辛苦的。”西門浩重新坐下。
“行了,知道你辛苦,就你這體型,讓你從東陵坡跑回京城是夠難爲你的,來,喝酒,算是犒賞你的。”
任天行只想安安靜靜的跟這傢伙喝喝酒,沒想這傢伙一來就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讓任天行着實是體會到被一大羣蒼蠅圍在耳邊嗡嗡叫個不停的是怎樣的苦惱了。
西門浩本還想補充幾句,但一看到酒,才發覺剛纔說了太多,說得嗓子都幹了,便端起酒杯,跟任天行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一杯酒,西門浩頓時又想到了一個話題,眨了眨小眼睛,道:“對了天行,我們得來的一千五百兩,真的要分五百兩給唐婉兒那小妞啊?”唐婉兒不在的時候,胖子可沒什麼好怕的,直接就稱呼唐婉兒爲小妞了。
任天行愣了愣,遂笑問道:“胖子,知道爲什麼當時我說分五百兩銀子給那小辣椒嗎?”
“知道啊,因爲你借她那條被高僧開過光的鞭子用了!”胖子不假思索的道。
任天行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就算是被高僧開過光的鞭子,借來甩幾下就要五百兩銀子那也是天價了,怎麼可能是真的因爲這個原因。
“難道不是因爲這個?”西門浩忙問道。
任天行索性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玉子明一下子損失一千五百兩銀子,他父親玉池海要是知道了,勢必要去皇帝陛下面前訴苦,但如果再拉上一個唐老爺子,我想他玉池海就算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也不敢去皇帝陛下面前放半個屁,只能是把苦水往他自己肚裡嚥了。”
聽聞此話,西門浩先是一愣,隨即大樂了起來,一拍桌子,馬大哈似的笑道:“媽拉個雞的,天行,真有你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唐老爺子、任老爺子,還有我家那老爺子,那可是帝都三尊老佛爺啊,同時開罪這三尊老佛爺,就是給玉池海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一招,高,實在是高啊!”
說到最後,直接是向任天行豎起了大拇指。
任天行可不吃他拍馬屁的這一套,臉上毫不變色,笑道:“不過現在,那五百兩給不給唐婉兒已經無所謂了。”
“咦,這又是爲何?”西門浩想不通了。
“胖子,你就不會自己動腦子想想嗎?”任天行着實是對西門浩相當無語了。
西門浩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笑道:“這不是因爲有你在嗎,動腦筋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你一個人能想通的事情就沒必要讓我的腦子也辛苦一次,直接告訴我多省事啊。”
“那還是算了,你懶得想,我更懶得說!”
任天行翻了翻白眼,他知道這死胖子腦子不笨,就是懶得思考。而之所以他說那五百兩銀子給不給唐婉兒都無所謂了,那是因爲在東陵坡發生了劉元凱行刺事件,自從那件事之後,三個老爺子的神經可是變得相當敏感,就像炸藥桶一樣一點就炸,除此之外,連皇帝陛下上官堂也變得相當敏感。
這玉池海要不是腦袋進水了,就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一旦他去皇帝陛下面前告狀訴苦,說不定不等自己老爺子和西門老爺子發飆,就已經上了皇帝陛下上官堂的黑名單,接着就是官職一擼到底的結果了。
任天行不說明白其中的原因,西門浩也不再追問,似乎對這件事不怎麼關心。
他擡頭看了看太陽,道:“這馬上也要到晌午了,我們既然贏了那麼多銀子,就沒必要節省,走,東興樓走起。吃完飯,咱們再去萬青樓找樂子,說起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去找姑娘玩了吧!”
“。。”任天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話,還是靜靜的喝酒罷。
這時,一名下人匆匆趕來,來到任天行的近前。
“少爺,盛家命人寄來請柬,請少爺晌午去西春湖赴宴!”那下人將手裡的請柬遞到任天行跟前。
“盛家?哪個盛家?”
任天行還沒接過來呢,這西門浩就好奇的將請柬率先奪了過去,即刻拆開,看到了請柬的署名,當即就知道是哪位。
“盛修瑾!”
他睜大雙眼看向任天行,滿臉不可思議的道,“天行,你什麼時候跟這個傢伙認識,而且還熟絡到他請你吃飯的地步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任天行也沒說話,將請柬從西門浩手裡拿了回來,打開快速閱覽了一番請柬上的內容,請他去西春湖吃飯的,還真就是盛修瑾。他微微一皺眉,自己跟這個傢伙可謂是一點都不熟啊,怎麼會突然請他吃飯呢?
在任天行的印象裡,他和盛修瑾只打過一次交道,而且那還算不得什麼交道,只能說是打了一個照面,難道僅僅那次的幾句客套話,這個傢伙就當真了?現在找着時間,便來請他吃飯,跟他交朋友?
不尋常,實在是不尋常了!
見任天行皺着眉頭思索,西門浩忙推了一下他,大聲道:“幹嘛呢幹嘛呢,有人請吃飯你咋一點都不高興不起來呢,緊鎖個眉頭,搞得還以爲別人欠你錢沒還似的。”
任天行定了定神,道:“胖子,我跟盛修瑾一點都不熟,他突然請我吃飯,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當然奇怪了!”
西門浩喝了一杯酒道,“那盛修瑾可是文曲學院公認的天才,不管是武功方面還是在文學上的造詣,都是文曲學院最牛叉的,據說,很多導師都不敢教他,因爲他提出的問題,往往讓很多導師都無法回答出來,對他,只能用變態,哦不,是隻能用‘超級變態’這四個字來形容,這個變態請你吃飯,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