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周圍無數的討伐之聲,任天行的拳頭緩緩攥緊,身上的氣息也漸漸的冷凝下去,他不是個怕麻煩的主,更不要說莫名其妙就被衆人紅口白牙的扣上一頂流-氓敗類的帽子。西門浩爲任天行抱打不平,如果說是以前,他相信任天行幹得出非禮別人,抓女孩子屁-股的事情,可自從任天行從馬背上摔下來大病一場過後,他就發現自己這位兄弟改變了好多,絕對不會再幹出這種事情。
所以,當任天行遭到所有人誣陷時,他內心的憤怒和憋屈比任天行只多不少。
“媽拉個雞的,我兄弟說沒非禮她就是沒非禮她,剛剛有個傢伙站在我兄弟後面,現在跑沒影了,準是他做的,你們再敢誣陷我兄弟,小心老子對你們不客氣了。”西門浩挽起袖口,赤紅着雙眼,擺出一副幹架的模樣。
“喲,仗着有個歸元真境的老東西就在平天學院撒野,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一道陰陽怪氣的女聲響起,衆人分開道來,卻不是馬玲玲又是誰。蘇映雪想叫住她的,可見她上前,也就只好跟了上去,而之所以前來參加報名的學員都會分開道路來,皆是被她們身後的一干氣勢凌人的護衛所攝。
見到馬玲玲,西門浩先是一愣,旋即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晦氣的道:“靠,又是這個讓人噁心的潑婦。”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馬玲玲,可誰都知道他罵的就是馬玲玲。
“王八蛋,你找死!”
馬玲玲怒極,在帝皇城,哪個人不是對她彬彬有禮要恭敬的稱呼她一聲馬小姐的,如今卻被一個小眼睛的胖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她哪裡還能忍,“你們都給我上,把這該死的胖子大卸八塊喂狗!”
“是”
一干護衛應答一聲,旋即朝西門浩襲殺上來。
“嗖嗖嗖”
任天行雙目迸射出一道寒光,身軀宛如瞬移般眨眼來到西門浩的前面:“誰敢往前再踏出一步,誰就得死!”
一股濃濃的殺氣自他身上爆而開,所有人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一股頭髮和毫毛都根根倒立起來的寒意,他們就感覺自己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邊緣。那些護衛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危機感,這危機感,讓他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向馬玲玲投去詢問的目光。
馬玲玲這才從茫然和驚懼中醒悟過來,剛纔她竟然膽怯的後退了一步,此時此刻,所有的懦弱都變成了無盡的憤怒,她指着任天行冷聲叱喝道:“你們這些該死的狗奴才,讓你們殺個人你們都不敢,被一個廢物一句話就給嚇住了,你們可真有出息啊,我們馬家算是白養你們這些飯桶了。”
被主子一通責罵,這些護衛當即就鼓起勇氣,咬了咬牙,將剛纔產生的一絲膽怯心理拋棄,然後便兇狠着面孔準備繼續衝殺上去。
“都住手!”
就在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蘇映雪開口叫喊道,然後不等馬玲玲反應過來,她已經跑了上去站在了任天行的前方,瞪着護衛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雖然不是自己的主子,可知道蘇映雪身份的護衛卻也是不敢不從的,訕訕的停了下來。
馬玲玲微微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好姐妹如此維護任天行和西門浩,這讓她心裡更加的不快,氣呼呼的衝了上去,苦口婆心的道:“映雪,你怎麼維護一個非禮女孩子的流-氓敗類,快過來,要是蘇伯父知道你跟一個流-氓敗類走得這麼近,他會責怪我沒好好看着你的。”
蘇映雪搖了搖頭心平氣和的回答道:“玲玲,大家肯定誤會他了,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她不知道爲何會如此相信一個男生,可她就是相信,或許是因爲昨天那道在海岸邊不顧一切,像是在掙脫無形枷鎖的奔跑身影,又或許是因爲男人那雙銳利而明亮的眼神。
馬玲玲冷笑的看着任天行:“映雪,你就昨天跟他打過一個照面,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是那種人?”走到先前那個女子身邊,指着任天行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剛纔說是誰非禮了你,是不是這個王八蛋?”
那女子雖然不知道馬玲玲是什麼人,但看架勢覺得她應該是個可以爲自己做主的女子,所以就很有底氣的指正任天行:“對,是他,就是他對我耍流-氓!”說完,雙目夾雜着怨恨和憤怒的瞪着任天行,似乎在說:看你這個流-氓敗類該怎麼辦?
“映雪你聽到了嗎?你身後這個人就是個衣冠禽獸,你不要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馬玲玲雙手插腰喝道。
蘇映雪又搖了搖頭,沒有跟馬玲玲搭話,目光落在那個女子的身上,輕聲問道:“你親眼看見是他非禮你的嗎?”
那女子下意識的道:“沒……沒有!”見衆人的情緒有些異樣,她又繼道,“可不是他又有誰,當時就他站在我身後,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一定是他,錯不了的。”
語氣很堅定,不過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如果對方是非禮她的流-氓,爲何在被抓個正着之後卻並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反而是一臉鎮定呢,這些反應都不太符合常理。但事情已經鬧開,如果被證實是冤枉了別人,那她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了,所以,她必須語氣堅定,有底氣。
“媽拉個雞的,既然沒親眼看到,那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兄弟抓了你的屁-股?我告訴你,我兄弟身邊從來就不缺女人,她們的模樣和身材個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你自己眼瞎就算了,還以爲我兄弟的眼睛也瞎了嗎?”
西門浩真想大嘴巴抽這女的,既然沒親眼看到,居然也說的如此肯定。
“你……你……”
這女子被西門浩一席話頓時說的自慚形穢,委屈得哭了出來,而衆人的情緒也被調動到了最大,一個個好像都恨不得衝出去把任天行和西門浩給撕了。
“媽-的,這是我見過最囂張的兩個流-氓敗類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就讓我成不了平天學院的學員。”
“對,實在是太可氣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非禮師妹,這絕對不能忍。”
“上,揍他,揍他!”
……
衆人沸騰起來,不停的向任天行逼近,充滿敵意。
蘇映雪忙叫喊道:“事情還沒弄清楚,大家冷靜一點,不要冤枉了好人。”
馬玲玲走上來,拉起蘇映雪的手臂,很是不滿的道:“映雪,你這是幹什麼啊,和他非親非故的,你那麼維護他做什麼呢。”
“玲玲,我……”
“她說的對,你跟我非親非故的,沒必要爲我出頭,不過,我很感激你。現在還是請你走開吧,我不習慣躲在一個女人的背後。”
不等蘇映雪說完,任天行就出聲打斷道,然後繞過蘇映雪向前跨出四五步,一雙目光冷冷的掃視着周圍憤怒的衆人,接着落在那女子身上,輕哼一聲道:“我最後再說一遍,我沒有佔她的便宜,如果你們不相信,那你們儘管都上來,我任天行今天陪你們玩個夠!”
張狂的話語,張狂的眼神,此刻的他,就像一代君王降臨,君臨天下,渾身上下,散透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和狠辣,衆人在微微愣神之後便爆發出更加激烈的討伐聲和譏嘲的冷笑。
“囂張狂妄之徒,看掌!”
伴隨着一道叱喝之聲,一名要報名加入平天學院的學員凌空凌空躍起,一掌朝任天行拍來。他的身軀在威臨下來之時,那狂暴的真氣自他身體裡爆而出,對於衆人來講,就像是一座大山壓下,令人感覺胸口壓抑得難受,在這股狂暴的真氣竄動下,他們感覺都快要站不穩了。
“真氣外放!”
衆人駭然失色,也有人已經發出了驚呼聲,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就達到真氣外放境界簡直是屈指可數啊,在年輕一輩中幾乎沒有敵手,沒想到在這裡就見到一個,看來被平天學院選中的,果然都是資質和天賦都極高之人,而同時,他們心裡也是有一絲慰藉,因爲他們也屬於被平天學院選中的行列裡。
“小心!”
蘇映雪緊張的叫喊一聲,可是她的叫喊聲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那男生的手掌已經從空中拍下,印在了任天行的胸口之上,那股雄渾的掌力,就是相隔甚遠的她,都感受得真真切切的,這讓她下意識的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任天行被拍飛出去的畫面。
下一刻,她發覺周圍的聲音突然間全部都消失了,靜得不同尋常,就好像所有的聲音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制,落針可聞。她忍不住睜開眼,發現衆人都像是石化了般的瞠目結舌,就連她的好姐妹馬玲玲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中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映雪狐疑的扭過頭,當看到任天行在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那一掌之後居然還安然無恙的站着,身軀甚至都沒挪動半分時,她亦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也不敢相信眼睛現在所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