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天行叫其他人退出去的舉動,上官雲微感意外,氣息在任天行的身上仔細探查了一番,終究是確定任天行是個毫無絲毫真氣波動,也毫無玄力波動的普通小子。
“小子,年紀輕輕就有能力率領十萬大軍,不錯,你相當不錯,是個人物。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打皇位的主意,打攪了老夫,你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說我沒打皇位的主意,你信嗎?”任天行淡淡的道。
“率領十萬大軍威臨帝都皇城,不是打皇位的主意難道是來散步的?”
上官雲揹負着雙手,一步步朝任天行走去,雖說表面上泰然自若,可心底已經是掀起了翻江倒海的巨浪,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明明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毛頭小子了,可在他臨近的時候,居然還能保持鎮定,甚至連目光都不曾移開一下,只淡漠的看着他,而在其目光的注視下,他居然下意識的想轉移開目光,就好像對方的目光如冷冽的刀鋒,令他不太敢直視太久。
不動如山,挺立如鬆,靜如毒蛇……這小子有些古怪!
上官雲皺了皺眉,在離任天行十多米遠的地方下意識停下,因爲他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就好像在靠近一條蟄伏的毒蛇一般。
“既然你要這麼偏執的認爲我是來打皇位的主意的,那看來我們是沒得談了。”任天行搖了搖頭,嘴角的弧笑淡漠如冰。
“當然沒得談!”
上官雲叱喝一聲陡然出手,右手一揮,地上的一柄大刀就宛如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急速飛起,如出弦之利箭般“嗖嗖嗖”的朝任天行刺去,快的就像一道閃電。
任天行的腦袋往左邊一偏,這柄大刀從他的右耳便帶着冷冽的勁風呼嘯而過,隨後扎入了龍椅後面的金牆之中,刀身足足有一半沒入牆壁,露在外邊的刀柄劇烈晃動,發出嗡鳴之聲。
這小子果然有古怪!!!
上官雲心中狐疑道,他剛纔這一刀的速度迅疾如電,就算是馭氣境界的武者都不一定能躲開,而眼前這小子,居然能精準的判斷大刀飛來的方位,然後僅僅只用一個側頭動作就躲避了開來,這令他難以保持常態。
“小子,你是純粹的煉體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任天行雙眸冰冷,如果他的實力不是突飛猛進了,剛纔那一刀極有可能會將他的腦袋給貫穿,對於想殺死自己的人,任天行奉行的一向原則就是:在自己倒下之前先讓對方倒下。
話音剛一落下,任天行兩手分別操控着一柄小刀,就像發起進攻的餓狼,向着上官雲撲殺上來。兩柄鋒利的小刀,在空中劃出無數道兇悍凌厲的弧線,以普天蓋地的刀光朝上官雲籠罩而去。
“好小子,還敢主動攻過來,老夫就來好好教教你自負這兩個字怎麼寫!”
上官雲勃然大怒,感覺任天行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自尊,當即迎擊上去,以掌對付任天行兩把削鐵如泥的鋒利小刀。當凌厲的刀鋒劃過一道血線,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道傷口時,他才意識到這兩柄小刀是極具危險的兇悍之物,當然,一出地下宮殿就受了傷,這使得他怒不可遏。
雙目睜大如牛,額頭上青筋暴起,血絲慢慢的爬上眼白……
“轟”
一股與剛纔相差無幾的恐怖能量蕩而出,整個大殿都在劇烈的顫動,能量波動所過之處,空間產生了扭曲的影像。任天行同樣是倒飛而出,在空中強行扭轉重心,最終以半跪之姿踉蹌落在十幾米開外的地上,只覺氣血翻騰,一抹甘甜涌上咽喉,卻被他硬生生的吞嚥了回去。
剛一站起,一道冷冽的寒風襲來,定睛一看,卻是上官雲一掌朝他的胸口印來。那巨大的手掌裹挾着渾厚的掌力洶涌澎湃,掌未至,勁風率先吹襲過來,任天行雙目圓睜,只覺後脊背涼颼颼的,還未做出什麼反應,上官雲這一掌就結結實實的印在他的胸口上。
“嘭”
伴隨着一道震顫耳膜的悶響,任天行口中噴血,身軀呈“c”形向後急速飛-射出去,竟是將由純金打造的龍椅都撞碎了,接着又和金色的牆壁來了一個劇烈碰撞,就像一灘軟泥似的從牆上滑落到地面,一動也不動了。
上官雲手掌淡漠的看了任天行一眼,隨後冷哼一聲自信的轉身揹負起雙手離開,受了他一掌,對方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只是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剛剛邁開腳走了三步,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動靜,立住腳步回頭一看,頓時訝然失色,瞠目結舌。
只見任天行“呸”的一聲將口中的鮮血吐出,然後便雙手撐着地慢慢的站了起來,雖然看起來很艱難的,可最終是站了起來,就好像喝醉酒似的低着頭左右晃動,又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雙腳沒有任何的着地實感。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上官雲的老眼以飛快的頻率眨動,怎麼也不敢相信任天行還活着的事實。
“你……你怎麼還活着?”
以極其震撼的語氣問道,卻沒有得到任天行的回答,任天行就只是左右晃着,腦袋低垂,身形十分的詭異。上官雲的怒火如火山般噴發,猙獰着面孔喝道,“小子,老夫在問你話,快給老夫回答!”
大喝的同時,上官雲化作道道殘影,又是一掌轟向任天行,任天行受他一掌沒死,這就像是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般升起滿腔的怒火。兇悍無比的掌力如同是怒海狂濤般翻滾震盪,整個空間都產生扭曲的影像,勁風狂舞,鋪在地面上的紅毯在其雙腳的踩踏下崩碎,化作無數碎屑濺飛上空中,又被其身軀周圍的氣勁撕成了空氣塵埃。
“先皇,他是我孫兒,請手下留情!”
就在上官雲這一掌即將要碰觸到任天行的身軀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夾雜着焦急和驚慌在這大殿之中響起。在聽聞到這道聲音後,上官雲驟然停下疾衝的步伐,那兇猛的掌力也隨之緩緩消散。
還未看到來者,就邊轉頭邊以難以置信的語氣道:“任老傢伙,你說……他是你孫兒?”
在他話音剛一落下,任君正才從大殿之外以詭異迅捷的步法來到了大殿中央,乾笑了兩聲道:“是……是啊。”
上官雲望了望任天行,又回過頭來對任君正說道:“好你個老傢伙!我說他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有能力調動十萬邊軍,原來都是你這個老傢伙在背後縱容他。”板起面孔,揹負雙手,渾身上下散透出一股君王的霸氣,“縱容孫兒硬闖皇宮,任君正,你可知罪?”
任君正無比尷尬,單膝跪在地上:“老臣知罪,願憑先皇處置,還請先皇不要爲難我孫兒!”
“爲難個屁,趕緊把你孫兒領走。”
上官雲在得知是任君正孫兒後,態度一下子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誰都有可能謀反,但任家絕對不可能謀反,瞥了瞥任天行,“他孃的,沒想到這小子長這麼大了,老夫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抱過他來着,還用手捻着他那沒小拇指粗細的小雞-雞玩弄,這小子當場就尿老夫一身啊。”
任君正汗顏無比,在先皇上官雲的面前,他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又是乾笑了幾聲,隨即衝任天行故意板起臉喝道:“渾小子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隨老夫離開,別在這給先皇爺爺添堵了。”
但是任天行卻渾然沒聽到似的,身軀依然在左右晃動,腦袋低垂着,就好像被某種東西控制了,端的是無比的詭異。
任君正和上官雲面面相覷,心想:這小子在搞什麼鬼?上官雲心中再補充了一句:難道被我剛纔一掌打壞了腦子?一想到自己先前的那一掌掌力雄渾,使出了自己大半的功力,上官雲就有些擔心。雖然任天行的生命氣息還很強勁,但真有可能腦子被打壞了,如果是別人還好,偏偏是任老傢伙的孫子,這任老傢伙還不記恨他一輩子啊。
“嘿嘿嘿嘿嘿……”
就在此時,任天行突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笑聲,陰森可怖,如同魔鬼的桀桀之音。
任君正和上官雲身軀一凜,眼神不可置信的望着任天行,這一刻,就像鬼門關大開,陰森可怕的氣息自任天行的身上激盪而出,讓他們渾身毫毛都根根倒豎了起來。當任天行的擡起頭來的時候,他們的靈魂都劇烈的顫抖起來。
猩紅色的眼睛!
鋪天蓋地的殺氣,從任天行的身上緩緩盪出,向着大殿蔓延開去,不稍片刻,整個大殿都被這股可怕的殺氣所瀰漫。殘忍、嗜血、毫無人性,此時的任天行就像一頭喋血的野獸,又像一隻從地獄爬起來的惡修羅,渾身上下,滿滿都是邪惡的氣息。
“這……這是怎麼回事?”上官雲朝旁邊的任君正問道。
任君正駭然萬分,茫然的搖了搖頭:“……不……知……”
“說的什麼屁話,他是你孫兒,他突然之間變成這副模樣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上官雲斥責道。
然而在他話音剛落,任君正突然雙眼圓睜,大聲提醒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