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都市兩個七八歲的小孩漫無目的的走着,沒有了剛剛的蹦蹦跳跳,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該有的憂鬱。
“哥,你說咱們是不是對爸爸有些過分啊?”焰真忍不住道;“過分?自咱們出生他就沒出現過,他就不過分?!”星巖神情有些複雜的道。
“可是我看他剛剛的樣子好可憐哦,媽媽們不是也說父親是被困住了回不來的麼?”焰真雖然自小被帶成了貝迪一般的火爆脾氣,可是她的本性卻是遺傳了凝心的溫柔。
“而且我好想有個爸爸的感覺哦,雖然他長的沒有我想的那麼帥。”說到這裡焰真已經有些哽咽了。
遠處卡爾薩斯站在街角將一切都聽在耳中,愧疚與心酸竟是讓這位早已忘記眼淚滋味的王者惡魔,眼角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以前的他從未想過如何去做一位父親,可是如今他終於明白,也終於懂得了做一個父親的心情;孩子的童年沒有得到應有的父愛,這將是自己一生都無法彌補的啊。
一襲白影悄然的出現在卡爾薩斯身邊,文韻那聖潔的面孔此刻充滿了溫柔與心痛;“他們還是不接受你麼?”輕輕的依偎在卡爾薩斯的懷中溫柔的拭去他眼角那還未溢出的晶瑩。
錚錚男兒淚,溢在眼角就夠了;落下來就顯得懦弱。
卡爾薩斯收斂了心情,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愧對他們;自他們出世我就沒在身邊,缺少的東西我永遠無法彌補。”在兒女的面前他是一個父親,而在妻子面前他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丈夫,所以堅強是他所必需的。
說着似乎不願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語氣一轉道:“你怎麼來了?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善解人意的文韻也沒有再說什麼,溫柔一笑輕輕的撫摸着卡爾薩斯脖子上每一絲紋理肌肉道:“你的身體呢?不要告訴我什麼吸收混沌之氣是事情,我不相信。”
卡爾薩斯微微一愕,不過瞬間便有苦澀一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他早就應該想到這樣的事情瞞不了這麼多雙眼睛的。
誰知文韻聽了不由得全身一震,驚訝的道:“原來是真的!”說着心痛的感覺竟是讓她哽咽起來;剛剛雖然她有些懷疑可是並不敢確定,現在她明白了,卡爾薩斯這一千年在外面過的一定非常不好。
“臭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詐人了?!”卡爾薩斯笑罵道,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兩世的妻子,平日溫柔的彷彿能擰出水來的文韻竟然也學會了‘奸詐’!
文韻淚痕未乾卻又嗤聲笑道:“還不是和貝迪姐學的,這一千年有她在可是一點都不無聊!”說着似乎又想到什麼的道:“不需轉移話題,快說是怎麼回事?”
想想這一千年裡貝迪因爲無聊而花樣層出的整蠱,卡爾薩斯卻也相信衆人不會無聊了;看着眼前那聖潔的如同百合暮雨般唯美的容顏,卡爾薩斯小啄櫻脣一五一十的將這一千年的經歷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
既然被發現了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然他也相信文韻不會將這些事告訴其他人的。
靜靜的聽着卡爾薩斯陳述那幾經生死的經歷,文韻那顆想來平波無恙的心竟是跟着跌宕起伏;每每聽到那生死攸關的時刻,雖然卡爾薩斯如今就站在面前她也會擔憂得眉頭緊皺。
當卡爾薩斯將一切陳述,文韻已經緊緊的扎入了他的懷抱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不要再管別的事情了好不好?咱們就這樣在一起生活,回到地球也好、在這裡也好只要你不在有危險。”
“還有我們呢?!”這一刻四周光芒閃動,憐絲帶着衆女一個不落的出現這偏僻的小巷子;不用說卡爾薩斯的陳述她們都已經聽到了。
卡爾薩斯苦澀的一拍額頭,自己這近乎封印的自我壓制氣息竟然沒有感覺到她們近身。
憐絲狠狠的白了卡爾薩斯一眼道:“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告訴我們,找死是不是?!”卡爾薩斯苦澀一下不過瞬間有想到什麼的,驚呼一聲道:“你們怎麼一起到這裡來了?快、回去再說!”
“怎麼了?到這裡怎麼了?”看着卡爾薩斯那一臉緊張與嚴肅,衆女不由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這麼多美女你們就不怕引起恐慌啊,你們不怕我害怕呢。”卡爾薩斯突然有嘿嘿一笑道。
衆女齊齊的翻了個白眼,憐絲沒好氣的道:“你的轉移話題不成功,不過這奉承的話還是很不錯的;回去依舊要接受懲罰,刑罰減少萬分之一。”
看着卡爾薩斯一副陰謀被戳穿的苦瓜臉,衆女頓時嬌笑成一片;那百花綻放、金陽玉露的樣子還真的容易引起凡人世界的‘恐慌’!
一切似乎又回到千年前的樣子,只是衆人都沒有再去提及卡爾薩斯失去肉身的事情;也許是她們根本就不在意,也或許是怕卡爾薩斯再次的傷心吧。
其實剛剛文韻是與她們一同來的,雖然在大殿的時候只有文韻發現了卡爾薩斯略顯慌亂的眼神,可是其她人卻一直擔心兩個自小就被衆位母親寵慣壞了的兩個小傢伙不認父親;所以在卡爾薩斯出來不久她們就跟了出來。
只是沒想到一路上她們發現卡爾薩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她們在‘跟蹤’!於是文韻變成了第一個來套話的人,這也許是卡爾薩斯一輩子想不到也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其實卡爾薩斯不只是因爲自我封印式的壓制氣息,同樣的當時他是一顆心都放在兒女身上;所以就沒有發現衆女的一路跟隨。
嬉鬧片刻,貝迪率先承認錯誤的道:“老公,都怪我把他們慣壞了;現在怎麼辦?”卡爾薩斯寵溺的敲了一下貝迪的額頭笑道:“我早就知道他們的性格有一大部分是你的‘功勞’,不過沒關係,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我彌補一下做父親的責任。”
說着自小巷子中探出頭去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兒女,道:“我要抓緊時間,雖然無法彌補他們失去的;可是我會盡量,再說在離開前我還想聽他們叫一聲‘爸爸’呢!”說着略顯興奮的怪笑一聲道:“爸爸,我也當爸爸了!”
只是卡爾薩斯只顧着感受做父親的喜悅,根本沒有看到他身後衆女那漸漸飆升的怒氣;“你還要離開,還要去哪裡?!”憐絲虎着臉道。
這一刻卡爾薩斯才明白自己一時興奮說漏了嘴,慢慢回頭看着衆女那陰沉下來的臉;尷尬的打起哈哈來,道:“我說過要走嗎?一定是你們聽錯了!”
“說!……”衆女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吼道;一千年的時間她們卻是真正的統一了戰線!
卡爾薩斯真正‘悲慘’的時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