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在肩上坐了一個人,不過卻也絲毫不能影響他的行動,走起路來還是身姿挺直,村民們看了幾眼卻也覺得這兩個新婚夫婦這樣在一起實在是說不出的和諧,甚至有的農婦開始暗地裡埋怨自己的丈夫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他卻沒有管他們到底想的是什麼,扛着小姑娘自顧自的來到了村口,將她放了下來並搬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小姑娘緊緊的偎在他的身邊,小姑娘從小父母雙亡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李村長自恃是書香門第對她管教甚嚴,自九歲起就讓她在家讀女經、學女紅,自是童年缺少了很多樂趣,年紀小小卻又稀裡糊塗的嫁了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經過一天一夜的相處卻覺得嫁人其實也不錯,對他無形的覺得親近了不少。他自是不知道她的小女兒的心事,就算知道張棄也嗤之以鼻,得到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得到我的保護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過我現在真還沒想好她有什麼東西是我感興趣的而已。張棄坐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已經有人繞了一圈又到了村口,見張棄沒說話又向遠處跑去,最後一個就是那個將手指砍了下來的漢子,後來張棄才知道他一家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一個革蘭人在他沒回去之前被人追急了跑進了他的家中,家裡老少六口被殺了一個乾淨,這時的他卻是臉色煞白,身形更是搖搖晃晃,已經不是跑了。
但他還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張棄心裡想道:“仇恨的力量真是大啊,以後對敵人要麼不殺,要麼斬盡殺絕。”張棄向他招了一下手叫他過來,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將他的手指上端死死的扎住,這才止了血。然後對他說道:“你叫什麼名字。”“關任”張棄淡淡的接着說:“回家好好歇歇,過兩天再來找我。”他好像還要說什麼,被張棄不耐煩的瞪了一眼之後應該是想起了張棄的規矩,一言不發的走了。張棄一直讓其他的人跑的快要斷氣的時候才讓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又作了一些基本的體能訓練這才讓他們回家,張棄也知道培養一個合格的戰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但是時間十分緊迫,只有粗略的教他們一些防身的技能了,不過張棄卻有一個發現,這裡的人明顯體力比他以前所在的世界的人的體力好。
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吧?很快,幾天後所有的人將能帶的都帶上之後開始了遷移。在這之前張棄已經叫李老實領着一些人進山到那個山谷裡先建造一些簡易的房子,等所有的人過去再好好的規劃一下。他不知道,就在他們進山的幾天後,兩個革蘭的百人隊就到了村子,但是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村莊令那個被張棄踢斷了腿的傢伙暴跳如雷,在斥候報說人們進了煙雲山的時候,差點就不顧此行的目的追進煙雲山,要是他真這麼幹的話,可以說村子裡將沒有一個能逃得性命,但是他們也一定會被張棄殲滅殆盡。
幸虧另一個百人長拉住了他說道:“阿合臺,不要被仇恨衝昏了你的頭腦,難道你忘了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了嗎?這些懦弱的宋人只會逃跑,他們根本不配擁有這麼廣大富庶的土地,如果這次的任務順利的話,我們就會將這裡變爲我們草原雄鷹的牧場,再說,我們也不急在一時,等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回來的時候我陪你進山一堂,幫你將那個傷了你的宋人的人頭砍下來給你當酒杯。但是在這之前,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果你在這次任務中在這樣衝動的話,我會親自砍下你的頭顱,知道了嗎?”說到最後,聲音已是極其嚴厲,但是令人差異的是剛纔還暴怒如狂的阿合臺這時卻象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說了一聲:“是。
”但他們根本想不到等一個月之後,他們再次來到這兒時,等待他們的是怎樣的噩夢。人們進山的時候正是清晨,此時正值秋末時節,從遠處看去,山中雲霧繚繞,林中似有煙霧緩緩向空中升起,真不愧煙雲之名。張棄卻不爲眼前美景所動,想的卻是這煙雲山中不知有幾多的危險正在等着他,他到不是懼怕,但他也從來不認爲他是無敵的,人的一生會有很多的意外發生,而生存的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進入山中的他就和回到家沒什麼區別,他的肩上還是坐着小姑娘,這時人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小姑娘好像也挺喜歡這樣的位置,呆的是老老實實。
他將那十三個人聚到了一起,就着這裡的地形開始爲他們講述叢林戰的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們如果誰有問題他都會詳細的爲他們解答,就象當初教官教他的時候一樣。他既然當了他們的教官,他就會將他所學到的東西都教給他們,但是他們能學到多少就不是他操心的範圍了。這些天,他還教給了他們最容易被普通人掌握的關節技,但是關節技沒有過人的爆發力以及腕力,所以他拼命的操練他們,希望他們能儘早的掌握其中的訣竅。他們在第二天的午後到達了那個山谷,然後自然是熱火朝天的開始大建房屋,他則是加緊訓練他的十三個徒弟,不對應該是十四個,還有李柱子。
他不停地讓他們跑動,做各種的體力訓練。時不時的跟他們過兩招,以促進他們的學習熱情。然後他將他們扔給了李老實,他發現這個老實人及其的認死理,只要是他答應的事他絕對會做到,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監督人才。張棄掰開哭得像淚人一樣的小姑娘的小手,小姑娘這幾天和他簡直是形影不離,他這一要離開竟是難分難捨,看得村長大搖其頭。他可不管這些,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是去先探探這周圍是不是有其他的人,對於這個,他可是老本行了,不過五天,他就找到了三個不大的盜匪的宿營地。
他也沒跟他們客氣,先將只有幾十人的兩個團伙殺的一乾二淨,然後將那個有二百多人的一羣盜匪在晚上的時候挨個敲暈並綁成一串,在他毫不留情的殺了幾個想逃的傢伙後,他讓他們扛起能扛的東西,將他們都趕回了新村子。在村民目瞪口呆中將他們關進了一個準備儲存食物的山洞裡,然後他叫來以關任爲首的幾個人進了山洞。他站到這些俘虜的面前說道:“願意留下來給我幹活的站到左邊,想回家的站到右邊。”一開始的時候,這羣傢伙還以爲張棄是官差,要將他們送進大牢呢。
這時,他們才醒悟過來原來遇到了同行,不過這個同行明白同行是冤家的道理,先收拾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很有一些人是被官府弄的家破人亡纔在山裡落了草,只要不把他們送官,至於給誰幹他們都沒意見。就是有幾個貫匪也被他的手段嚇怕了自是不敢說什麼。於是這個已經被村長起名叫做遺人谷的地方有多了二百多個免費勞力。沒過幾天,冬季裡的第一場雪降臨到了大宋北疆,紛紛洋洋的大雪遮住了滿山的樹木,一眼望去滿山潔白,鳥獸絕跡,村民們也不再出門,都躲在家裡享受着這難得的平靜。
大雪紛飛的遺人谷裡,卻有一隊四十多人的隊伍在雪地裡狂奔邀鬥,吆喝和痛叫之聲不絕於耳,這些漢子大多體格健壯,赤裸的上身在這凜冽的寒風中卻是滿身的汗珠。沒有人抱怨什麼,因爲旁邊那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比冬日的寒風更讓人懼怕。張棄冷冷的看着這些還沒經過戰場和鮮血洗禮的菜鳥,不時的叫出他們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立即跑到旁邊做起了俯臥撐,這是動作緩慢或者走形的懲罰。不時有人倒地,又迅速的站起來,雪地上已經被染上了片片的血跡。
張棄的身邊一條矮小的身影不停的朝他撲擊,又被他隨手擊倒在地。這些人現在已經有了一些戰士的樣子,但離他的要求距離還有很遠。現在的他對於權力這個魔鬼有了一種特殊的感情,他感到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嘶喊着要他去命令更多的人,去掌握更多的人的生死。所以在原來的十三個人的基礎之上他又從俘虜之中挑選了二十八個人加入他們的隊伍,他的力氣已經停止了增長的勢頭,現在他能輕鬆的搬起重達千多斤的重物,他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村民今年和明年的糧食不用犯愁,因爲今年即沒有繳納官府的糧稅又沒有給土匪們進貢,再加上村裡一下減少了三四百人就算加上後來加入的那些土匪明年的糧食也是不用愁的。所以訓練這些菜鳥就成了他唯一的消遣。進山也已經一個多月了,日子真是難過呀,沒有廝殺,沒有慘叫,他心中的殺機不但沒有因爲平靜的生活而減少,反而更加炙烈了,所以他不停的蹂躪他們的精神和肉體以發泄他的鬱悶。就在這時,他看見谷口出有三個人急奔而來,是他派在谷外的暗哨。
他立即興奮起來,因爲他聞到了血腥味,他們剛殺過人,他心裡說道。待他們來到他的跟前,領頭的一個叫韓和的漢子跪下說道:“教官,我們我們在谷外發現了兩個革蘭人的探子,殺了一個跑了一個。我們一個人受了傷。王當跟蹤那個人去了。”他看了看他們其中那個肩上插着一隻長箭的漢子,這三個人都是從俘虜中挑出來的貫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訓練以四個人伏擊兩個人竟然一個人受了傷還跑了一個。這次來的人很強悍呀,張棄不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