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走!屬下就算拼了命也要將他們攔住!”渾身是血,被轟在倒在地的丁羽狂吼一聲,再次翻身而起,馳向了笑吟吟行來的蒙面老大。
“丁羽!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我本來不打算殺一個人,但假若你在繼續頑抗下去,就休怪我下殺手了。”蒙面老大看着鬥志依舊不減的丁羽,怒吼一聲,顯然對於丁羽的難纏,頗感懊惱。
“哈哈!有本事就儘管來,我丁羽一一接下,我丁羽死不足惜,但一定要保公子安然離去。”丁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眸通紅,血絲盡布,望着對面的蒙面老大,悽然一笑,緊隨之狂吼一聲,頗有壯士扼腕的豪情。
狂吼之後,丁羽的修爲就猶如絕提的河流般洶涌澎湃,轟然猛升,數息間就提升到了玄鬥中階,但仍未達到極限狀態,還在急速上升中!
“既然你如此不解風情,那就休怪我下狠手了!二弟,你在那邊搞什麼,還不將西門青拿下,更待何時?”蒙面老大看着正不知用何方法瞬間提升修爲的丁羽,陡然轉頭對着正激戰正酣的蒙面老二怒吼道。
“大哥,西門青這小子不知用了何種秘法竟將修爲提升到了玄鬥初階,速度極快,我實在有些難辦啊!萬一誤將之打成重傷那就麻煩了。”蒙面老二苦喊道,顯然對於西門青也是無可奈何。
“丁羽!你千萬別做傻事啊!”西門青猛一轉頭,望着修爲突然暴漲至玄鬥中階的丁羽,頓然瞠目嘶聲喊道。
“公子,我沒事!我們家已經做了你們家僕人許久了,今日我若不能讓你安然離去,我就枉爲丁家的兒子!”丁羽面色慘白,顯然施展這等秘法對於他也是極爲吃力,但其眸中依然透着一股一往無前的大氣。
“你這樣做,我回去怎麼向丁叔交代!”西門青眸中帶着幾分懊惱自責之意,此刻對丁羽說的話,,讓旁人難以理解,宛似在對親人朋友說話,絲毫沒有將丁羽看做僕人。
“公子!等下我出手後,你就儘快離去,我施展玄技後必定引來更多的人!只怕到時候混亂了,暗箭難防!畢竟我們西門家的敵人還是不少。”丁羽對着西門青諄諄告誡道,絲毫沒有在意自己那漸漸虛脫的身體,好似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二弟,你將西門青攔住!丁羽那小子就由我來應付!”蒙面老大偏頭陡然一哼,而後也是迅速的結着自己的玄技印訣。
場中氣勢頓時驟變,原本勝利在望的蒙面兄弟兩人,此刻盡皆心頭震驚,手足發涼,他們沒想到西門青竟然死也不肯交出變異“紫眸蛇草”,但讓他們更想不到的是丁羽竟然會瞬間提升修爲的秘法。
瑟瑟!
颯颯!
風開始急速涌動而來,氣勢浩大,好似山雨欲來風滿樓般,無形的風捲起稀稀疏疏的雪花一圈圈的環繞在丁羽的周身數丈處,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在其身外已形成了一件厚厚的玄氣護罩。
嗡嗡嗡嗡!
在這一刻,丁羽的實力提升到了極限狀態—玄鬥高階!
“受死吧!可惡的賊人!”
一聲宛如來自九幽的咆哮聲從面部猙獰,視死如歸的丁羽口中轟然蹦出,吼聲雖無形無質,但卻如收割陰魂的尖刀直指着蒙面老大的腦袋。
“這,這是“風刃驟斬”!”蒙面老大,望着那鋪天蓋地飛馳而來的風刃,心神驟驚,來不及再繼續施展玄技,只能快速的後撤,但此刻的他逃跑的速度哪能及得過丁羽全力出擊的可怕風之利刃。
“大哥,小心!”與西門青激戰中的蒙面老二,此刻也是顧不得再與西門青糾纏了,其掌玄氣化刀一下子擊退了拼命攻擊的西門青後,腳步驟動,向着瀕臨玄氣崩潰的丁羽襲來。
丁羽施展的“風刃驟斬”威力不俗,以至玄階初級,再加上丁羽此時拼命施展秘法所提升的修爲,就算是玄鬥巔峰遇上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只是一名玄鬥初階。
砰砰!
僅僅兩息時間內,無數的兩寸長深青色風之利刃已經追上了逃跑的蒙面老大,伴隨着數聲開膛破肚的悶沉聲響,蒙面老大就如同刺蝟一般轟然斜着倒飛了出去,砸向了堅硬的街道。
“大哥!!”
原本夜深人靜的夜空,突兀的突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暴吼聲。
“原來在那邊…不過貌似還挺熱鬧的…”正向此地趕來的方凌聽着那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頓了頓身子,呢喃一聲,而後再次飛馳而來。
“大哥,你怎麼樣了?”蒙面老二顫抖的抱住了正吐血不斷的蒙面老大,異常焦急的詢問道。
“咳咳……二弟…我只是身受重傷而已…此行失敗…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吧……拿不到變異“紫眸蛇草”也就算了,可能你嫂子命該如此!”
蒙面老大斷斷續續的說着話,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呼吸急促,就連身穿的特質夜行衣都是被風刃擊得破碎不堪,胸脯上橫貫着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傷口處血液氾濫,顯然受傷頗重,但就算這樣還是看不出其本來面目,因爲此刻其頭部還帶着一方鑄造良好的面具。
“大哥,我不甘心就這樣算了,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替你報這吐血之仇。”蒙面老二,此刻怒髮衝冠,眼眸紅如鮮血,聲音發出就宛如十年不化的寒冰,一身戾氣盡數滾蕩而出,襲向了正搖搖欲墜的丁羽。
“回來!大哥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剛纔你的那一聲嘶吼早已驚動了帝都城的巡邏士兵,再不走你我今日就得殞命於此。咳咳……”蒙面老大氣急,頓時吼道,但隨後其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明顯剛纔丁羽施展的“風刃驟斬”已經傷及了他的臟腑。
“啊!”蒙面老二不服氣的一聲大喊後,迅速的回到了他大哥的面前,面色猙獰的將之抱起來,身影一閃,在方凌的到來時遠遠的離開了。
“丁羽,你怎麼樣了?我帶你回去。”西門青看着突然在視線中消失的兩人,趕忙迴轉過身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丁羽,關切的問道。
“嗯,公子,放心吧。我還挺住得住,不過回去可能要躺一兩個月了,強行施展秘法提升實力的可怕後遺症,只怕到時不能陪伴公子左右了,還望公子見諒。”丁羽強行打起精神,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細如蚊蠅般的回答道。
“好了,你別在廢話了。好好調息吧。”西門青面色一冷,呵斥道。
“這裡的血腥味果然夠濃,看來不止我想偷襲西門青那小子,但貌似兩敗俱傷啊!”方凌眼睛掃視着周圍的戰鬥場景,再聞着數具橫躺在街道上的屍體瀰漫而來的腥味,眉毛一抖,暗暗道。
“但就是不知那變異的“紫眸蛇草”被搶去了沒有?”方凌遙望着處在帝都街道上的西門青兩人,皺眉沉思。
“唉,算了,趁人之危不是英雄所爲!也不是我方凌的本性!就算報仇也要當衆將之擊倒。”方凌憤憤的看着西門青與丁羽,做着劇烈的掙扎。
“咦,西門青那小子的修爲…竟然,竟然到了玄者巔峰,難道平日他是隱藏修爲嗎?想想也是,以那小子的資質不可能如今纔是玄者中階,但爲何他要隱藏修爲呢?難道是爲了……”就在方凌用心神力去探查情況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此刻西門青的修爲。
“看來西門家族也是所圖甚遠啊!竟然隱藏如此之深!”方凌一下子就看出了許多東西,在這一刻他再次將西門青提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步,西門青的厲害還要遠超於宇文飛舞,所以方凌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之心。
“公子,我好一點了,我們回府吧。”閉目片刻後,丁羽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眸子,此時的他面色稍有血色,但還是氣力不足,顯然這回施展秘法消耗過大。
“嗯,好,我們先回府。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西門青面色平靜得讓人心寒,但其眸中卻是隱有兇光流轉,黃豆般的胎痣亦是散發着吃人的氣息。
“公子,那這些僕人的屍體呢?”丁羽站了起來,眼睛微紅,略有溼潤。
“嗯,他們就交給那些帝都巡邏兵幫忙處理吧。”西門青恢復回了平日的玄者中階修爲,淡然的望着正向這邊趕來的衆多士兵。
“竟然來了那麼多的士兵,看來帝都加大巡邏力度了,嗯,貌似每年的這個時候帝都城的巡邏士兵都是如此……四國較技賽與聖地選拔賽在即了,回府好好準備。”
方凌聽着那砰砰迴響的腳步聲,眼睛一眯,低頭思考幾下後,陡然閃掠而出,向着自家方向行去。
……
在朦朧的夜色中一路疾馳,一刻鐘後,方凌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今晚收穫不少,盛軒與媚酥兩人先不管什麼來頭,相信日後便知。但西門青這小子隱藏之深,棘手程度竟還高於宇文飛舞那廢物,不可不防。”方凌盤膝坐在牀榻上,回想着方纔的一切,對於不熟悉的人,方凌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之心。
“玄技修煉課今日是沒法完成了,但此時已晚,今夜就擴展玄鬥脈絡吧。”方凌此刻精神極好,絲毫倦意都未有,想來是“神月液”帶來的巨大好處,不用休息還是依舊精神抖擻。
這對於如今的方凌而言,是非常寶貴,假若是平日,只要一夜不眠,翌日他定會極爲睏乏。
“上回從玄鬥巔峰突破到玄鬥初階已經使用了八瓶上等洗脈靈液,還剩下十二瓶,希望這十二瓶上等靈液可以祝我突破到玄鬥中階吧。”
方凌摸着手裡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的一小瓶上等洗脈靈液,內心計較着。
這一夜,方凌都在全身心的擴張玄鬥脈絡,足足用掉了四瓶上等洗脈靈液,方凌深知每到一個境界只有將這一層的脈絡全部擴張後,方纔可以衝擊下一層的境界,所以並不吝惜這些異常珍貴的上等洗脈靈液。
“呼!那麼快就又天亮了。”方凌長身而起,面色紅潤,眸中依然炯炯有神,望着隱隱發亮的窗戶,嘆息道。
“不知爲何這一夜的擴張脈絡竟如此順利,我感覺自己的玄鬥脈絡夯實了不少,能夠容納的玄氣量也提升了,相信假日時日修爲定會再次進階。”
方凌感知着自己那越發寬廣堅韌的玄鬥脈絡,不禁露出了一個歡喜的笑容,想必連他自己都未曾料到如今的進階竟這般容易。
“不知如今的玄者三雙脈如何了?”方凌腦中聯想了一下,不經意間想到了玄者三雙脈,略微沉吟後,其眉心一動涌出心神力來到了足下的玄者三雙脈細細察看着。
“咦,經過上回我的破而後立強化後,如今的玄者三雙脈已如三條小溪般匯聚在了一起,不錯啊,想來這般後,其能夠容納的玄氣量,必定再次劇增,怪不得我現在的速度已是不可同日而語,遠遠超過同爲玄鬥初階之人的速度,原來是玄者三雙脈的功勞,但就是不知玄者三雙脈還可以再開發不?假若可以那我的速度不就駭人了嗎?嘿嘿。”
感知片刻後,方凌收回了心神力,目光一凝,嘴角抿笑,暗自盤算着。
“試試看就知道了,還是奶奶教導的好,實踐出真知。”方凌一拍大腿,若有所悟般,跳了起來,眼眸驟睜,神情雀躍。
“唉,這上等洗脈靈液雖說用來提升修爲不可惜,可現在的我還沒有那個能力自己製作如此品階的靈液,一旦用完了,還得去找奶奶……”
方纔興奮的方凌,在看到手裡,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的兩瓶上等洗脈靈液後,不禁苦惱了起來,眼神略有頹喪苦澀道。
“算了,我就不相信我方凌,不可以自己製作如此品階的上等靈液。我是男兒郎我一定行!”
方凌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靈液瓶,渾身氣勢不自然的外放,劍眉展崢嶸,露出了他從孃胎與生俱來的自信與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