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二人的對話,張偉瞬間開始懷疑人生,不禁呢喃道:“哎呦我的天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來這次僱傭殺手的人是周飛軒,這兄弟前段時間喊我張兄喊的那叫一個親熱,但現在背後捅我刀子,真是絲毫不留情。”
清影手一揮,取消了仙法光輪,又怪異道:“他好像並不想殺你,也清楚這種程度的戰鬥力只能對你造成創傷,而不是擊殺。”
張偉冷笑道:“他當然不是想殺我,他想讓我活着,好好替他賣力。不過,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原來支持太子府的蘇家,居然是周飛軒的暗棋,這招真是妙,蘇老爺子別的不幹,就是站在太子的身邊作,讓原本有意支持太子的我們張家,還有秦家,都開始對自己的選擇出現遲疑,這陰陽倒鉤狼打的是真好。”
“陰陽倒鉤狼?這是你們世界的專有稱呼嗎?”清影對這個名詞很是奇怪。
張偉道:“改天人多了,教你玩狼人殺,這是一種很高端的打法,如果真這樣發展下去,這個只知道一時意氣的太子說不定會被打敗。只可惜,我出現了!”
清影道:“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吧,你現在是想幫太子嗎?”
張偉道:“明知道我是金水的銀水,還要出我,我纔不要幫那個腦殘皇子,看我告訴爺爺,弄死這兩個作死的皇子。”可稍一停歇,張偉又搖頭道:“不行,爺爺會不會相信我另說,依照爺爺那古板的性格,不一定會按照我想的去做。”
清影見他猶豫不定,眼中精光閃閃,不由得有些訝然,說道:“你們的爭鬥太複雜,隨便你怎麼做,我要回去養傷了。”
“嗯,好好休息。”張偉囑咐一句,便獨自思考,如果不是快到緊要關頭,周飛軒應該不會浪費數以億計的資產來暗算自己,看來進來應該有大事發生,如果不是擁有清影這近乎仙人的開掛能力,張偉說不定還這着了這兄弟的道,只是如今,在這帝都亂戰中,自己到底該扮演怎樣的角色?
思考許久後,張偉還是覺得自己家族的力量太過薄弱,如果不選擇一個站邊,很有可能被兩方同時拋棄,只是,到底做那邊的倒鉤狼?或者,也跳一個預言家玩玩?
“算了,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只不過,希望你們能玩得起,嘿嘿。”張偉心中忽然生出一條妙計,風水輪流轉,說不定今年,這天下就該換姓了,就算鬧的個天下分割,羣雄稱霸,又有何不可。
大致想明白了定位,張偉不禁輕鬆一些,他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勢,先是來到龍泉等人打掃的戰場,將價值非凡的血蝴蝶之粉收集起來,這東西的鎮魂效果太強,日後肯定有用,之後,他尋着女皇的指引,來到小紅安置那個小姑娘孫天霜的房間。
孫天霜也是可憐,剛離開狼羣,現在又進了虎窩,不由得惴惴不安。
張偉推門而入時,小紅已經幫她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不過,張偉城堡中最小的衣服對於她來說也有些大,她穿着鬆鬆垮垮的小裙子,俏生生的坐在牀邊,略顯蒼白的臉蛋惹人憐愛。
“呦,小傢伙,換衣服了啊,現在看起來好多了。”
孫天霜板着臉道:“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張偉笑道:“放你走?你可別瞎說,我哪敢抓你,帝都除了張秦蘇李四大魂族外,就數你們瞳族最出名,萬一你家老爺子聽到什麼不好的話,我可就完了。”
“他們不會管我的,就算我死在外面,他們也不會在意。”孫天霜有些落寞的說道。
張偉一愣:“聽得出來,你的小日子過得好像不怎麼樣,所以,這就是你濫用詛咒術的原因嗎?”
孫天霜倔強道:“我沒濫用詛咒術。”
張偉道:“你不用在我面前狡辯,你剛纔用詛咒傷害的孩子,與我之前見過受到詛咒孩子的一模一樣。”
孫天霜挺起胸膛道:“那個女孩可能是被和我擁有同樣力量的人詛咒的,你憑什麼懷疑我。”
張偉揉着腦袋道:“你還真是不打自招,我說過之前的那個孩子是女孩嗎?”
“啊?”孫天霜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同時,小手拍向了自己的臉頰,小聲罵自己傻瓜。
張偉被她的可愛模樣逗笑了,不明白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被其他人拋棄,他坐到她身邊,問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小時候也打過架,誰欺負我,我就揍他,你和我一樣嘛,只是,我用的是拳頭,你用的是稀有的詛咒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些孩子欺負你了吧?”
孫天霜指着自己的眼睛,黯然道:“我是一個怪物。”
張偉道:“說什麼呢?我讀古籍,你的眼睛是上天的恩賜,曾多次幫帝國扭轉乾坤,拯救過無數的人。”
孫天霜愣愣道:“你直視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怕我嗎?”
張偉望了過去,隨即,和第一次一樣,那股靈魂透視的效果再度升起,讓他十分之難受,不得已之下,他連忙搖頭。
孫天霜笑道:“你看,你在害怕我,因爲我看到了你所有的不堪。”
“額?”
孫天霜繼續道:“你說我小,其實我一點都不小,我看到了太多了黑暗,所有人在我面,呈現的都是最黑暗的一面,你們看着我,就像在看自己最恥辱的過往,就像剛纔那兩個女人,她們只是直視了我幾眼,就被嚇跑。”
張偉一愣,忽然壞笑道:“小紅和方妙雲還有黑暗的一面嗎,說說看。”
孫天霜道:“那個叫方妙雲的女人喜歡自讀,她明明知道這樣不好,可還會情不自禁的去做,每當興奮過後,總會陷入空虛,而當她注視着我眼睛時,以往的經歷就會印在她的腦海。那個叫小紅的女人爲了她的妹妹,曾經殺過一個人,這是她一生最後悔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可當她看到我,壓抑在靈魂深處的悔恨記憶就會浮現出來。你說,她們會不逃走嗎?”
“額……”喜歡八卦的張偉陷入了十分尷尬的處境,早知道是這種不堪的事情,他就不問了。
孫天霜直視張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你,心底也有悔恨和不堪,你小時候偷過東西,而快被發現的時候,你卻將這件事推到另一個低智商的同學身上,害得他不能上學,毀了他的一生,這是你非常不願意想起的事情,你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張偉所有微笑的表情全部消失,因爲那隱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陷入了痛苦之境,原以爲,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提及這件事,誰曾想到,最不甘而屈辱的記憶,才最能銘記於心。
“還有,你曾經對自己的表姐產生過畸戀,甚至……”
“閉嘴!”張偉紅着眼睛,一把扣住了孫天霜的脖頸,孫天霜被他掐的十分痛苦,不過,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容。
“我說的對嗎?你還敢重複剛纔的話嗎?”
張偉臉色僵硬,他深吸兩口氣,一把將她扔到牀上,喘氣道:“你說對了,你的確是一個怪物。”
孫天霜臉上露出嗜血而可怕的笑容:“人間盡是虛僞,世界遍地謊言,人類,只是披着一副華麗外衣的惡魔,我很小,但我知道,人類究竟有多可怕。”
張偉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些片面了,我承認,人無完人,無論是誰,總有羞恥,悔恨,甚至是不願意與人分享的事情,可你這能力太噁心了,居然恰好是將這些事情展現出來。”
孫天霜淒涼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你不知道,我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張偉道:“我幫你完成願望,不過,你要聽我的話,怎麼樣?”
“幫我完成願望?”孫天霜的小臉先是一喜,隨後冷笑道:“不可能,你根本沒有這種力量,我的瞳術與生俱來,如果你想廢除我的力量,除非把我弄瞎,不過我勸你不要,這雙眼睛有保護自己的本能,當你想傷害它時,就會被它詛咒。”
張偉嫌棄的擺手道:“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把一個小姑娘的眼睛扣瞎,你的這種能力應該是隻有直視纔會有效果吧。”
“是又怎麼樣?”
張偉道:“加一道屏障不就行了,你跟我來。”張偉牽着她的手,將她領到自己的房間,當然,張偉可不是怪蜀黍,會對她做什麼邪惡的事情,而是在自己臥室的箱子中一頓翻找。
一直在乾等的孫天霜有些無聊,索性湊上來問道:“你在找什麼?”
“有了有了,就這個。”張偉拿出一副漆黑色的眼睛,也就是俗稱的——墨鏡。這個型號大小是按照成年人來製造的,並不適合小姑娘,但張偉有女皇在,手腕硬化骨刀現行,一陣切割、打磨,活生生將墨鏡變成了小孩的尺寸。
張偉左右看看,將墨鏡戴在孫天霜的眼眶:“試試這東西?”
眼鏡尺寸是改變了,但鏡面可沒變,孫天霜小小的腦袋戴上一個大眼鏡,顯得十分可愛,張偉情不自禁,還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
長久受這詛咒之瞳的影響,孫天霜幾乎沒有和誰有過這種親近的行爲,她小臉剎時一紅,咬着牙後退。
“躲什麼躲,我又不會害你,你不是能識別人心嗎?”張偉無所謂的說道。
孫天霜扶了扶眼鏡框,嘟着嘴道:“我能看到的罪惡,又不是你在想什麼?”
“哦?專門看人類惡毒過往的眼睛啊。”張偉稍有了解,不禁點點頭。
孫天霜試了墨鏡一會,便無奈的搖着頭道:“不行,這東西只能減弱我的視線,時間一長,我還是能看見。”
張偉興奮道:“那不就行了,小傻子。”張偉接過她手中的墨鏡,右手幻光化作一道連環光束,接二連三的施展在這副墨鏡之上。
“視線封印術!”
施展過這簡單的法術後,張偉又將墨鏡遞給了孫天霜。
誰知孫天霜一戴上墨鏡,就如同小瞎子一樣,伸開雙手亂摸:“你這是什麼法術,戴上這個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張偉無辜道:“都說了是視線封印,這墨鏡現在就是一堵牆,你當然什麼也看不見。”
孫天霜翻着白眼道:“那這和弄瞎我有什麼區別。”
張偉手一伸,掌心頓時出現女皇的分裂體:“因爲,我有另外的辦法能讓你看到東西。”張偉隨意一拋,同生蟲分裂體便釘在了孫天霜的右耳,叢耳洞進入了她的大腦,讓這小姑娘啊的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