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擎緊緊跟在那個老顏男人身後,算上他一共三個人來到城牆的邊緣地帶,身上背的懷裡抱的,差不多也有小五百支箭,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城牆這個區域是依山修建,地方要寬闊不少,還有一座碉樓。
“快,把箭矢分發下去!”
老顏男人回頭說道,然後就把懷中的一捆箭矢拆掉繩套依次放進戰士們腳邊的木質箭筒裡。
蕭擎和另一個紅髮男孩有學有樣,分散開來在這段不到三十米的城牆上分發箭矢。
“攻城梯接近!三個!”
“近戰小隊準備!”
“喝!”
三支小隊從碉樓裡魚貫而出,按照位置擺好了迎戰的架勢。
一支小隊由五名戰士組成,最前面的戰士最爲健壯,一手持盾另一隻手不是單手重戰斧就是狼牙棒;身後兩個身穿半身甲,手裡都是雙手大劍;最後面兩個只有象徵性的木質頭盔,手裡握着兩米多的木杆長戟。
他們呈“人”字形排列,不耽誤旁邊的弓箭手向下射擊。
因爲這些近戰小隊擋住了去路,蕭擎他們只能滯留在碉樓邊上躲在塔盾後面。
“準備——!”
“呼——喝!”
“啊——!”
一名弓箭手面部鑲嵌着一柄飛斧仰面而倒,旁邊的盾戰士不爲所動,仍舊緊盯着牆頭。
蕭擎緊張無比,透過兩面塔盾的縫隙向外觀看,旁邊碉樓裡還有不少預備兵員,蕭擎都能聽見他們雜亂的呼吸聲。
“來了!”
一名盾戰士大喝一聲,舉起盾牌彈飛兩柄飛來的短刀,右手從後方自下而上掄動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一個爬在攻城梯最高處被帶上來的敵人頭上,頓時將對方的腦袋砸得碎裂開來,黑色的液體濺在牆垛上和盾戰士一頭一臉,屍體也被砸了下去引起一片吼聲。
攻城梯上帶有機關,可以牢牢卡在城牆上讓防守方無法短時間內將攻城梯推倒,只能一個接一個的迎戰攀爬上來的敵人。
不過城牆上備有火油,在近戰小隊控制局面的情況下會有人將火油澆在攻城梯上點燃燒燬。
而蕭擎此時不關心這個,而是剛纔那驚鴻一瞥的敵人身影。
“老…老大……咱們的敵人……是什麼玩意兒???”
蕭擎拉着老顏男子的胳膊,嘴脣都不利索了。
老顏男人扒拉掉他的手:“坦噶尼喀的半獸人啊,你嚇傻啦?”
“蝦米?半……半獸人?”
“是啊。難道你是新來的?每年快入冬的時候這些狗東西都要來這麼一出,要麼攻破城池搶奪人口和糧食,要麼就死一大片讓它們自己成爲族人過冬的口糧。”
“啥……啥?!它們竟然吃自己人?”蕭擎眼睛都瞪圓了。
“切,”老顏男人從腰間抽出菸袋,“這有什麼,半獸人餓急眼了會把自己的胳膊大腿卸下來吃掉,吃同族有什麼稀奇。”
“那它們之前劫掠人口……”
“哦,以前是當肉食吃掉,後來半獸人的首領覺得我們人族可以種地,就不再吃掉而是做爲奴隸,只有幹不動活兒或者生病的人才會成爲半獸人的口糧。”
“………”艾文眼睛透過盾牆縫隙看着爬上來和近戰小隊搏殺的半獸人,倒是和電影《指環王》裡的半獸人形象相近,只不過沒有盔甲,甚至遮羞布都沒有,武器也簡陋得厲害,鐵器很少基本上都是石制或者粗壯的木頭,全靠蠻力攻擊。
頂在前面的盾戰士通過改變盾牌的角度來卸力免受重擊,後邊的戟兵衝着半獸人上半身亂戳,中間大劍士用長劍偷襲敵人腰腹和下盤,五個人配合默契,對爬上來的半獸人進行高效率的斬殺。
可是半獸人也不會傻乎乎地像送菜那樣施行添油戰術,它們有時候會同時爬上來兩個甚至更多,還有快爬到攻城梯頂端時進行跳幫撲向別的垛口位置。
這樣的操作讓守城的弓箭手只能撤下一部分到城牆下對着外面進行拋射,原來的位置則全部被近戰戰士們填充。
蕭擎他們沒有下得了城牆,而是在不停地照顧受傷的士兵。碉樓已經成了臨時傷兵收容所,老顏男人帶着蕭擎和紅髮男孩不停地去把受傷無法再戰的戰士從城牆處給拖回來,然後用簡易的方法包紮傷口。
“老大,我們的戰士已經不多了!”
城牆上激烈的戰鬥沒有一刻停止,人類士兵在不停地受傷或者戰死,已經沒有生力軍上來了。
“那我們也不能跑,跑也沒地方跑。而且,我們沒有馬的話,根本跑不過半獸人的狼騎士。
相信我們的戰士吧,他們能頂住,還有我們的領主老爺,不可能會放棄這座城。”
蕭擎又掃了一眼碉樓外邊,正好看見一名戟兵的武器折斷,無奈之下只好撿起別的武器繼續作戰。
他們這邊真的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等到城牆上的戰士們體力耗光,就再也沒有辦法抵禦蜂擁而來的半獸人的進攻。
“嘟——嘟——”
這時城池方向傳來號角聲,正在指揮作戰的統領馬上吩咐準備撤退到內城防守。
於是蕭擎三人走出碉樓,老顏男人拉動一個機關,從碉樓上方落下一塊巨石擋住碉樓的入口,等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之後再去救援裡面困住的傷兵。
在城牆和內城之間有幾個連通的吊橋,人類軍隊正在有條不紊地通過吊橋向內城撤退。
蕭擎和紅髮男孩學着老顏男人的樣子撿起地上的頭盔和盾牌給自己防身,而蕭擎又撿起半截長戟拎在手裡。
因爲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城牆邊緣,交替掩護之後也是會成爲最後撤退上吊橋的人,多些準備總沒有錯。
老顏男人時刻注意着戰場的情況,又大聲跟蕭擎兩人說道:“把身體壓低注意閃避,別妨礙戰鬥,同時也要小心別被撞下城牆!”
隨着軍隊的移動,他們靠近了撤離的吊橋。半獸人此時已經佔據了大部分的城牆,正沿着甬道衝殺,給守城軍兵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隨着軍隊的移動,他們靠近了撤離的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