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達朗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定住了的那一刻,就在他的靈魂彷彿出了竅,甚至他對自己的能力都產生了懷疑的時刻。沒過一會兒後,他卻又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心想:“我怎麼這麼不爭氣,我還沒有判斷甚至看清敵方的模樣,爲什麼甘拜下風了呢?我未必會輸給他?”
就這樣,達朗經過了片刻的躊躇後又打起了精神,於是他試着伸展着四肢,這才猛然發現他的兩隻胳膊和身體都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可爲什麼剛纔的達朗卻以爲自己的身體被定住了呢?
達朗雖然對剛纔的自己所感受到的疑惑不解,但是他依然沒有把思路停留在這裡,他本想邁動步子繼續向前走。
但是當達朗這麼一邁步,他才頓時醒悟:原來自己剛纔的感覺是錯誤的。
原來,被定住的並不是達朗的身體上的每一個關節,而是達朗的雙腳。
儘管達朗還是沒有明白,爲什麼他剛纔明明感覺被定住的是自己的全身。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和閒心去考慮剛纔的感受到底是什麼了,因爲就在他低下頭去看雙腳處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這才發現緊緊困住他的雙腳行動的並不是任何機關,而居然是幾對藍色的手。
達朗低下頭仔細朝着那些“手”望去,只見那些手好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它們只露出了手臂和手,就好像那地上的石磚和臺階就是它們的身體一樣。但是這些藍色的手又跟普通人的手不一樣,因爲它們居然都是透明的。它們有的抓住了達朗的鞋尖,有的困住了他的腳脖,有的甚至握住了它的腿部,總之是十幾隻手臂緊緊地困住了達朗的雙腿。
雖然那十幾隻手臂只是困住達朗不讓他前進,但是達朗知道“它們”絕對不可僅僅只是想讓他停留在這裡,達朗猜想它們一定是想先困住他,然後再攻擊他。
想到這裡的達朗毫不遲疑地舉起了劍就要向那些手臂砍去。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果然在達朗的預料中,就在達朗舉着寶劍打算砍向那些緊緊地拽着自己的雙腿和雙腳部位的手臂砍去的時刻。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了許許多多藍色的身影,它們各個沒有頭髮,臉上沒有眉毛,只有一對凶神惡煞的雙眼。一對圓圓黑黑的鼻孔、還有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它們渾身上下依然呈天藍色,但是同樣擁有這個顏色的它們不再像天使,而更像惡魔,它們的兩隻胳膊又細又長,胯部後邊也如之前達朗見到的藍色女子一樣像越來越細的煙氣,它們的雙手上也長着尖尖的指甲,它們就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它們剛出現就毫不猶豫地朝着達朗猛然進攻,用它們的雙爪直撲達朗。
對於眼前的一幕達朗早有預料。他連忙手持雙劍抵禦着那些遍體藍色的不明生物的攻擊。但是達朗沒想到那些藍色怪物的指甲竟是如此堅硬,就在它們與達朗的寶劍相撞的時刻,它們之間的摩擦居然閃亮着火花並傳來了“噹噹噹”的聲音。
可即使是這樣,達朗也毫不在意,他依然揮舞着雙劍同時應對着幾十只長着堅硬指甲的手。與此同時,他也展開了他的元素魔法攻擊。
可是就在達朗變着法地使用了自己的元素魔法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某些元素魔法對眼前的這幾個渾身藍色的傢伙居然不起作用,當達朗使用自己的元素魔法絕招“揮拳雙擊”的時候,這個魔法的前提只需要身上裝備兩把武器,在使用魔法的同時,達朗會以極速的速度進攻和防禦。在他這“揮拳雙擊”的攻擊範圍內就算對手是目標渺小、反應靈敏的蒼蠅也休想逃出去。但是很明顯這個魔法對於那些遍體藍色的傢伙並不起作用,雖然它們有許多次都沒有逃出達朗的攻擊,但是被擊中的它們並沒有倒下,也沒有受傷,只是輕微地被擊暈,在同伴們爲它們繼續戰鬥的時間裡。它們休息了片刻便又恢復了戰鬥力,於是又一次地兇惡地撲向了達朗。
達朗見這招兒不好用,便只能用下一個招。
但是不管達朗用哪招,他想要擺託腳下的束縛是不可能的,因爲腳下那十幾雙手就像重重的石頭一樣死死地纏着他。僅管它們看起來胳膊細長,十指尖尖似乎只有骨頭,但是達朗的雙腳在它們的困住下就像被魔法定住了一樣,根本就沒有行動的可能。所以達朗也無法使用“跳躍”來離開這片騷擾和攻擊。
達朗在與那些遍體藍色的怪物們糾纏中,他無論用劍砍它們還是刺它們都無法把它們的身體刺穿,因爲它們的身體是透明的,它們似乎並不害怕被人穿透它們的身體,雖然它們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實體的,但是當它們的利爪與達朗的寶劍相撞的時刻依然傳來了兩件武器相撞時所發出的響聲。
此時達朗的進攻只有防禦,因爲再怎麼進攻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多少作用。儘管在這之前,他也使用過元素魔法詛咒中的“狂嗥”,也就是利用法力藥水朝着敵方大喊一聲,事實上在喊叫的同時他也念了一句驅趕的詛咒語,只不過在元素魔法中,即使是懂得詛咒魔法,但是也需要實體釋放,所以達朗需要一聲驚天動地的吼才能把這個詛咒魔法發揮出來。
但是達朗發現他無論怎麼釋放,如何地發揮這個魔法的威力,他最後總會發現這個魔法對於眼前的那些藍色的人形怪物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無論這個魔法用了多少次,這個魔法都對那些怪物們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當那此怪物們看到達朗吼了幾聲後,對於他們這一陣陣的吼聲似乎只是在唱歌,而達朗的吼聲所帶來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們與兵器相撞的聲音完全不同,除此之外,根本就沒什麼兩樣。
值到此時,達朗依然不信邪,於是他再次對周圍的攻擊者發揮了一道元素的魔法攻擊,那就是嘲弄。
本來這道元素的魔法攻擊是利用詛咒觸弄一個怪物,當然,這個詛咒也需要元素魔法戰士實體釋放,就在達朗放大聲音地喊了一聲“殺”,與此同時,在“殺”字中他會念動那個“嘲弄”的咒語,在他念動咒語的同時他看準敵軍中的一個目標,而這個目標就是被他詛咒的目標和被他利用的武器。而詛咒成功後,被觸弄的怪物會立刻迷失自己的雙眼,然後不分敵我地對四周展開無情的攻擊。
但是當達朗唸完了這個咒語也召喚了這道元素魔法之後,他依然發現被他觸弄的怪物也就是被他選重的目標並沒有執行他詛咒中的指令,而且很明顯那個目標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它毫無對四周展開任何攻擊的跡象,對於它甚至在達朗面前所有的目標和敵人來說,它們的敵人和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達朗。
對戰打到了現在,達朗只覺得十分地焦燥,儘管他發覺圍在他四周的那些遍體藍色的傢伙似乎也拿他沒轍,在他們的利爪無數次地與達朗的雙劍碰撞後,它們的似乎從來就沒有穿過那對雙劍的防禦而直逼達朗的要害,反倒是達朗有許多機會取它們的性命,只不過達朗的每次成功全部都等於無效,因爲他的劍對於那些怪物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而他的元素魔法對於那些怪物來說也不起作用。而如今達朗的戰局企不就陷入了僵局?
就在達朗無計可使在利用雙劍與眼前的十幾個糾纏不休的藍色怪物搏鬥的時刻,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達朗大哥,我是追風,我是來幫助你的!”
達朗聽出是追風的聲音,連忙順着聲音回頭尋找着追風的影子。可是就在他一邊躲避那些利爪的攻擊,一邊四處張望尋找着追風的影子後,他突然感到心口發慌,而且冷汗不時地從額頭處流了下來。
那是因爲達朗聽到追風的聲音以後,他往後也找了、往左也看了、往右也望了、往前也瞧了,但是無論他怎麼找、怎麼看、怎麼望、怎麼瞧,最終也沒有看到追風的影子,現在在他的四周沒有別的東西,除了那十幾個渾身藍色並且長着利爪的怪物以外,其他的地方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達朗感到自己站在這漆黑無比的黑暗中,就好像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在這個世界的盡頭處,無論天空或地面都是黑色的,這裡沒有樹木,沒有山川,沒有河流、沒有房屋,沒有生靈,到處都只有黑暗。
也許這裡就是暗黑破壞神的老窩?恍惚間的達朗突然這麼想。
唯一照亮達朗眼前的就只有圍繞在他周圍的“古暈”,至於耳邊傳來的追風的喊聲依然時不時地響起,但是達朗根本就無法判斷出追風的具體位置。
之所以達朗在這一刻只覺得冷汗直流,那是因爲他預感到現在的自己極有可能陷入了敵人的詛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