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空沒有回答朱道的問題,掃了藍心如嘴角殘留的血跡一眼,目光看向她身後,聲音寒冷徹骨的道:“娘,正往這邊來的五人是在追你嗎?”
藍心如心知雲天空心中已經大起殺機,略皺了皺眉,點點頭道:“一個登徒浪子,糾結了數人尋孃的麻煩,娘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只能落荒而逃了。”
朱道三人聽着雲天空與藍心如互相之間的稱呼,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都沒有往那層關係上想。
一則是因爲藍心如看着太年輕,二則是因爲母子兩人同被雷神殿選中的機率實在是小到了不可能的地步。
“我說你怎麼不跑了,原來是找了幫手啊。”蕭長風領着五人落在藍心如身後不遠處,見到藍心如身邊多了四人,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是你,你沒死。”林間一眼就認出了雲天空,很是驚訝的道。
許新荷眉頭大皺,略微思考了一下後,冷笑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小子定是與那穿黑袍的小子是一夥的。”
“是這樣嗎?”聽得此言,林間目光掠過一絲冰寒之意。
蕭長風先看了雲天空一眼,回頭看向林間與許新荷,冷聲道:“我不管你們與這幾人有何恩怨,都暫且壓下不提,先解決了我的事情再說。”
林間眉頭一皺,與許新荷互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反對。
蕭長風注意到雲天空的手正抓着藍心如的手臂,眼中掠過一絲陰冷無比的光。
冷眼打量了一下四人,發現朱道三人已經突破天武境,朝三人拱了拱手道:“我與這位藍姑娘有些私人仇怨要解決,幾位朋友可否賣鄙人一個面子,別插手這件事?”
朱道三人皺了皺眉,都將目光投向了雲天空。
雲天空放開藍心如的手,踏前幾步,漆黑如墨的雙瞳冰寒的盯着蕭長風五人,平靜道:“是你們幾人打傷了我孃親?”
“你孃親?”蕭長風眼角抽了抽。
藍心如面容平淡的對蕭長風言道:“蕭長風,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早就嫁人了,孩子都大了,你面前之人就是我兒子。”
蕭長風連臉皮都抽搐起來,也不知藍心如所言是真是假,來回打量雲天空與藍心如兩人,發現確實頗爲相像,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你以爲我會信嗎,藍心如,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別逼我用強。”
藍心如話裡將她與雲天空的關係交代得很清楚了,朱道三人看着藍心如與雲天空,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別說他們,就連蕭長風身後的四人,都是一臉的訝然神色。
許新荷嗤笑道:“沒想到蕭少宗主中意的女人,竟然是別人穿過的破鞋,這事情要是傳回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啊?”
蕭長風聽到許新荷的嗤笑聲,肺都要氣炸了,看着藍心如的目光越發陰鬱起來。
藍心如冷聲道:“想要我跟你走,先問我兒子同不同意。”
“你兒子?這小子?”蕭長風並未將雲天空放在眼裡,已經對藍心如動了殺機,咬牙切齒的道。
雲天空心中殺意越熾烈,表情反而越平靜,他起身抱起了身邊已經縮得跟只小貓般大小的風火,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一指蕭長風,輕聲道:“風火,除了他,其他人,全部咬死。”
林間看着雲天空手上有雙金色眼眸的黑貓,感到有些熟悉,他記得雲天空身邊是有跟着一頭黑色老虎,怎麼這會子又換成一隻黑貓了。
這頭黑貓給他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讓其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寒意。
風火頸毛一炸,有些驚喜加興奮的低吼了一聲,金色的眸子兇光閃爍的看向了前方四人,一股細小卻又強勁到了極點的風流旋轉在他身周。
一聲低吼,風火已經消失在雲天空手上。
正陰冷看着雲天空的蕭長風面色一變,爆喝一聲,舉劍全力斬向前方。
轟。
長劍帶着手臂被狠狠盪開,一口鮮血從其嘴中狂噴而出,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般被狠狠震飛了出去,遠遠的摔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後,血水依然止不住的從嘴中往外流,蕭長風斜躺在地上,滿臉的茫然與震驚之色。
而風火在其他人還沒回過神來之時,已經來到一窄面男子的背後,雙爪搭在其背上,頭一揚,腦袋在符文狂閃中迅速膨脹,轉念間就變得有水缸般大小。
一隻頂着水缸般大小腦袋的小貓,看着不讓人覺得奇怪,反而讓人心裡發毛。
巨大的虎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在窄臉男子驚恐轉頭的瞬間,一口將他的整個頭都咬進了嘴裡,然後一扯,血液爆開,原地只剩下一個無頭屍體。
雲天空眉頭大皺,他也沒想到風火會弄出這麼血腥的畫面,腳步微微動了動,將藍心如的目光擋在了身後。
朱道三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起來,舞雪甚至感覺腹中一陣翻滾,趕忙轉過頭去。
他們跟雲天空這麼這麼久,自然對風火有些熟悉了,朱道曾在風火無比警惕加排斥的兇惡眼神下輕輕摸過他的頸毛。
前些天,風火身體突然可以縮小和變大,他們才意識到這隻黑虎極可能是隻靈獸。
但卻沒預料到,會是這麼可怕的靈獸。
戰鬥狀態的風火,氣息暴露無疑,龐大的氣場如烏雲般壓在場間所有人的心頭。
“小心。”林間驚懼的大喊了一聲,與許新荷背靠背緊緊的站到了一起,目光無比忌憚的掃視着四方。
與兩人距離不遠的褐衣男子已經在身體外佈下了一層厚重的罡罩,邊警惕着四周,邊快速向林間兩人靠攏。
這時,褐衣男子察覺頭頂上空有澎湃熱力席捲而下,他擡頭上望,只見一道青色的風與赤紅的火翻滾着交纏在一起的風龍火柱,正向其頭頂鎮壓而來。
轟隆,火花四濺。
在男子驚恐的眼神中,罡罩幾乎沒有起到半點作用的爆裂而開,火柱從頭淋到腳,將男子點成了一個火人。
風助火勢,在熾烈的火焰下,男子在地上翻滾着,僅僅發出了數聲慘叫,就沒了動靜。
林間與許新荷看着轉眼就慘死當場,已經成了一堆焦炭的褐衣男子,面色灰白一片。
林間看向雲天空,嘴脣抖動,顫聲道:“饒…饒命…”
“饒命?”雲天空冷笑,有些事情可以饒,有些事情絕不能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