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王家家主嘴上連稱不敢,心中卻滿是疑惑,實在是這件事情解決得太輕易了。
不會有詐吧?
可是以人家的實力也犯不着啊。
看藍夫人與三公子的面子?他們兩人有這麼大的面子?若真有這麼大的面子,王昊何至於被整得這麼慘?
之前對方好像對藍心意提到了藍心如這個人,藍心如,聽名字就知道是與藍心意極有關聯之人。
莫非這夥強人與藍心意的孃家,姜國頂級大世家藍家,有什麼關係?
應該是這樣,八九不離十了!
不光是王家家主犯疑,林狼等人也很犯疑,怪了,什麼時候宗主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雲天空沒有再多說什麼,冷冷看了王家老祖一眼,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還敢攔在雲天空前面。
眼見雲天空要離開,藍心如想到之前與雲天空的交談,心中一急,大聲道:“這位…少俠,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藍心如這個名字的呢?”
雲天空頓步,轉身看向藍心意,微微一笑道:“夫人以後自然會知道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藍心意眉頭大皺,看着雲天空的身影消失,最終無奈嘆了口氣,心中嘆道:“姐姐,二十年了,你二十年都不與家人聯繫,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家嗎?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雲天空之所以沒有告訴藍心意實情,是因爲藍心如這麼多年幾乎甚少提及與藍家有關的事情,他知道母親與藍家必然有些他不知道的恩怨糾葛,在不清楚具體內情的前提下,不敢貿然告知藍心意有關藍心如的事情。
出了王府,雲天空邊往前走,邊道:“江燕,接下來該怎麼做,就隨你安排了。”
“江燕豈敢安排少爺?”韓江燕受寵若驚,臉上神情無比恭謹,道:“少爺,我們先前往南城的付家吧。”
馬上就可以報那血海深仇,韓江燕只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雲天空挑眉道:“付家?不是齊家嗎?”
“是這樣的,少爺,”韓江燕臉上閃過一絲陰寒的光芒,說道:“當年在南城,付家與我們韓家是世家,兩家生意上往來極多,私交甚篤,屬下的親姐姐就是嫁給了付家的嫡長子付書文爲妻,可是當齊家要滅我韓家時,這付家爲免被殃及池魚,竟喪心病狂,對我姐姐痛下殺手,然後將他的屍體送到了齊家,以示他們與我們韓家已經斬斷了所有的關係。”
“所以,屬下若要討還血債,必要先登付家大門。”
雲天空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之人,“很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先到這付家去看看那背信棄義之人到底長了什麼模樣?”
王家花園的一座古亭內,藍心意帶着洗換一新的王昊走進了古亭。
“心意給老祖請安,給爹請安。”藍心意對站在亭中的王家老祖與王家家主恭謹一禮。
王昊也跟着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王家老祖傷勢未復,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慢慢轉身,雙目生威的看着藍心如,問道:“是怎麼回事?”
藍心意看了王昊一眼,將他與雲家的恩怨簡略的說了一遍。
王家老祖臉色有些陰,冷眼瞪向王昊,斥道:“不學無術的東西,就知道惹是生非,差點給家族招來大禍。”
王昊面對自家老祖頭都不敢擡,嚇的臉色都白了。
藍心意見兒子的樣子,心生不忍,道:“老祖,昊兒知道錯了。”
“慈母多敗兒,你若真爲他好,就應當好好管束,他犯的錯,你也有責任”王家老祖毫不留情的對藍心意一頓責罵。
藍心意低着頭,不敢辯解。
王家老祖沉着臉道:“小小秦國竟然隱藏着這等實力強大的家族?雲家少爺?這等實力還自稱少爺可是有些爲老不尊了?這雲家與藍家有何關係?”
藍心意回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王家老祖雙目一眯,道:“你對他們難道就一無所知嗎?”
藍心意誠實回道:“這雲家我也是第一次聽聞,所知絕不比老祖多多少,不過,那雲家少爺提到的藍心如,是我的親姐姐,二十年前就離開了藍家,一直都沒有再見過。”
“哦?莫非這些人與你的姐姐有什麼關係?”王家老祖眉鋒一挑的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藍心意實話實說的道。
王家老祖眉頭大皺,他對藍心意的回答是很不滿意的,轉頭看向王家家主,吩咐道:“派人給我查,我要清楚的知道這個雲家的所有底細。”
“是,老祖。”
付家只是個小家族,實力弱小,只在西城靠邊的位置擁有一座宅院,宅院面積也算不小。
時間尚早,付府主宅書房,付家家主付書文正坐在書房的長桌前,細細的查看着管事昨夜呈上來的賬目。
這時,一道帶着重重寒意的聲音忽然在書房響起。
“二十年不見,沒想到書文兄已經坐到了家主的位置上,真是可喜可賀啊。”
付書文一驚,霍然擡頭看去,只見書房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廳中無聲無息的多出了十來人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付書文臉色一變,喝道:“你們什麼人?書房重地,怎可擅闖。”
韓江燕足底生蓮,款款走上前來,嬌聲笑道:“書文兄,還記得故人否?”
付書文擡眼看去,神情不禁怔然,印入眼簾的是一張記憶中熟悉的臉龐,陽剛氣息中夾雜着濃厚的嬌媚之氣。
二十年沒見,他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付書文嘴脣都有些打結了,顫聲道:“江燕,是…是你?”
“是我,你一定沒想到還能見到我吧?”韓江燕臉上掛滿了笑容,只是這笑容底下充滿着深沉沉的嚴寒。
“確實沒想到,”付書文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神色,“只是你怎麼還敢回來?不要命了?你有沒有被人看到?”
韓江燕眼中寒光流露,心中熱血滾燙,他伸開雙手,大笑道:“我怎麼不敢回來,我當然要回來,我要回來報我韓家的血、海、深、仇啊。”
韓江燕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了血海深仇這四字,他走到付書文近前,目光幽邃的盯着付書文的眼睛,寒聲道:“殺姐之仇,不可不報,今日這付府凡屬成年的付家子孫,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還未成年的付家子弟與付府的家丁丫鬟等人,看在當年韓付兩家的交情上,一律貶黜爲奴,也算是爲當年的情分化了個完美的句號了。”
付書文有些沒回過神來,驚道:“江燕,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韓江燕目泛血光,丹田真元一震,一股天武境的氣息爆涌而出,他快如閃電般的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付書文的脖子,將他懸空拎了起來。
付書文雖然已有真武巔峰修爲,但在韓江燕的出手下,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掐住了喉嚨,臉漲得通紅,連話都講不出了。
感受到韓江燕毫不掩飾的殺意,他心中大駭,心思急轉,大概明白了韓江燕爲何會如此做,雙手用力的拍打韓江燕掐着自己脖頸的手,鼓足所有的力氣,從嘴中擠出了一句話,“你…姐姐…沒…沒…死…”
韓江燕眼中血光微凝,右手微鬆,怒喝道:“你說什麼?”
“咳咳,我說,你姐姐沒死,她還好好活着,你…你誤會我們了。”付書文雖然依然被韓江燕懸空拎着,但好歹沒被堵了喉管氣路,能完整的說話了。
韓江燕眼中血光急速流轉,厲喝:“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敢誆我?”
眼見韓江燕的手又開始越來越緊,付書文大急,趕緊道:“我沒誆你,我可以證明,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她,現在。”
韓江燕見付書文不像是在說謊,眼中血光變淡,腦中思緒萬千,心中隱隱升起一絲希望,或許他真的沒有騙我,姐姐沒有死,她還活着。
他太希望他的姐姐還活在世上了,儘管心中殺意奔涌如浪,且並不相信付書文所言,只道他是爲了活命而使的緩兵之計,但他依然強迫自己去相信,妄想點亮心中那一絲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