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再稱呼先生,屬下就只能一直躬着身子了,絕不起身。” 熊野卻很堅持,將身體躬得更低。
“不可以。”雲青用力相扶,卻是怎麼也扶不動,不禁目光轉向雲天空求助。
雲天空讚許的看了熊野一眼,微笑道:“你就依熊野所請,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吧。”
雲青依然猶豫。
熊野趕緊道:“只是個稱呼問題,小姐何必太過計較,更何況熊野對小姐的救命之恩,少爺已經重重報答了。”
聽得熊野如此說,雲青最終只得妥協,道:“既如此,熊野,請起吧!”
“是,小姐。”熊野滿臉恭敬的起身。
熊府主宅臥室,被放置在錦榻上的婦人悠悠醒轉,接着霍然坐起身子,急切道:“老爺,老爺。”
婦人焦慮的目光四顧,很快就定格在了,正坐在牀邊一臉微笑看着她的熊野臉上。
“老爺。”婦人哭喊一聲,撲入熊野懷中將其緊緊抱住,止不住嚶嚶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熊野滿腹溫情,用手輕輕拍打婦人後背。
婦人趕緊直起身子,扶着熊野雙肩,上下打量,憂心問道:“老爺,你沒事吧,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熊野哈哈大笑,伸手捂着婦人的手,雙目綻放燁燁神光,輕聲道:“他們助爲夫突破了天武境。”
婦人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怔神。
“爲夫已經是天武境的武者了。”熊野又重複了一句。
婦人表情一僵,微張着嘴,開始目瞪口呆起來。
明湖居,好不容易求得雲天空鬆口放她出來,雲青自是直奔這裡而來。
數日沒見,雲青與龍行天互相都很是想念,一見面就開始互訴衷腸。
雲青的護衛除了雲十四人,又多加了一個熊野,龍行天並不認識熊野,所以沒有在意。
但是龍行天的兩名貼身護衛卻是認識熊野的,對於熊野竟然跟在雲青身後守護都很是驚異。
爲免驚世駭俗,熊野壓制了修爲,只顯示在真武巔峰境界,除非天武境出現在熊野面前,否則沒有人能查知他的修爲。
雲青與龍行天在裡間敘話,護衛都在外間,裡外以珠簾隔開。
龍行天的護衛之一週中嚴看着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熊野,說道:“熊兄竟成了雲家的護衛,難不成熊兄已經不在聚寶閣做事了?”
若是以前,對於同級別的高手,自然要保持相應的敬意,至於現在嘛…
熊野微微睜眼,很是淡然的道:“熊某與雲家有舊,受雲家相邀,保護雲小姐一段時日。”
叛出聚寶閣加入雲家的事情不太好解釋,熊野也懶得解釋,所以直接搪塞了這一句。
小小云家能請動你這位巔峰境界的高手?週中嚴覺得此事透着不尋常,本想再問,擡眼看到熊野又重新閉上了雙眼,一副不想與其多聊的樣子,只得把話嚥了回去,皺了皺眉,心中冷哼了一聲。
另一位神情冷漠的護衛鄭南冷冷看了熊野一眼,沒有說什麼。
五日後,秦家姐弟前來雲家取甲。
客廳,雲天空伸手指向一旁桌上疊放整齊的棕色護甲,說道:“這是雲家爲令弟煉製的護甲。”
護甲光看外形顯得很是普通,色澤也很是暗淡,上面只有一些簡單的花紋。
秦閉月與秦重生表面上沒有顯露什麼,心中卻是有些失望。
連駱大師都建議他們同意雲家煉甲,本以爲會有出人意料的結果,誰想竟會如此一般。
秦閉月對雲天空微微一笑,道:“多謝雲少爺幫忙,不知煉甲的酬勞是多少?”
請人煉甲,花費向來不低。
儘管秦閉月掩飾得好,雲天空依然察覺到了她的失望,而且秦重生從進來起就一直皺起的眉頭就很說明問題了。
雲天空並沒有解釋什麼,擺手道:“酬勞就算了,和秦姑娘也算熟識了,這一次就當是雲家的一份心意吧。”
秦重生心中鄙視不已:“就這件護甲也值得要酬勞?平白浪費了我姐辛苦收集的材料。”
秦閉月沒有推脫,也是因爲護甲太過普通的緣故,微笑拱了拱手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告辭出了雲家小樓,在經過前方建樓的工地時,工地邊上一個拐角處,駱驍守在那裡朝秦閉月姐弟招手。
秦閉月領着秦重生上前,恭敬行禮:“見過駱大師。”
駱驍的心神早就被秦閉月手中的戰甲吸引住了,雙目放光的道:“這就是雲家煉製的護甲。”
秦重生有些不高興道:“一件破爛玩意,輕得跟紙一樣,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秦重生是有些責怪駱驍的意思,若不是他開口,他們或許不會將護甲交給雲家煉製,只是面對駱驍他是不敢表露出來的。
“重生,莫要胡說。”秦閉月皺眉呵斥一聲。
駱驍直接給了秦重生一個鄙視的眼神,那是相當鄙視,能將人鄙視到土裡去。
駱驍對秦閉月期盼道:“能否給駱某看一下。”
秦閉月沒有拒絕的道理,將手中護甲遞給駱驍。
駱驍珍而重之的接到手裡,立馬驚呼一聲:“好輕啊。”
整件護甲落在手中竟然如同一件輕薄的衣服一般,並沒有多大的負重感。
這也是秦閉月大失所望的原因,這麼輕的護甲又能擋得住什麼?五日就煉製成一件護甲終究是個笑話,不過是件玩笑之作。
秦閉月甚至懷疑雲家貪墨了她辛苦收集的材料,只是隨便用些普通的東西炮製了這件護甲。
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雲天空怎會這樣騙她?
秦閉月並沒有注意到駱驍此時無比凝重的表情。
駱驍目露精光,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仔仔細細將護甲從頭到尾查看了一遍,心情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他現在的陣法水平提升極大,一眼就看出護甲表面看似普通的花紋是護甲內部所凝刻的陣法符文外顯所致,而且這些符文他還看不懂,很明顯護甲內部的陣法等級不低。
駱驍託着護甲的左手有些抖,他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護甲表面,如同正在撫摸情人的臉龐,輕聲感嘆:“又是一件驚世之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