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一段距離的嬴戰回頭冷笑,這座島除了寶庫之外沒佈下什麼陣法,可是這座島上天然的就有許多殺機,畢竟是黑龍的巢穴,各種蝦兵蟹將能少了去?雖然歷經變遷許多水族都死於非命,可是也有生命堅強的,那種魚類正是其一,嬴戰之所以帶領老道從那裡過,也是這個原因。沒想到千年之後的今天,這種魚還頑強的活着,更是瞬息間掠奪一條人命。
只是嬴戰心中沒有半點憐憫,道德宗這種敗類全死掉世界才清淨,他恨不得讓那一行十幾人全都掛掉。唔,當然,那個小胖子心地還不錯,如果他能夠幸運的活下來倒是不用非殺死不可。
老道沒想到自己略一猶豫,就葬送了這名弟子最後的生機,心中不由得滿是懊悔,不過他隨即就將這一切歸咎到嬴戰身上,如果不是這個小子露出那對手套吸引自己,如果不是這個小子打敗自己的大弟子令自己追趕他,自己的弟子就不會死。都是因爲這個小子,如果他乖乖跪下讓自己打殺了他,哪會有這麼多事情。
“可惡,小子,你給我去死”
嬴戰身影再次一轉,又帶着老道一行人在裡面兜圈子。
不多時,路過一處水潭的時候,一道道蘊含強勁力道的水劍從其中射出,老道的五個弟子一不小心頓時被洞穿胸腹,悽慘無比的倒在地上打滾。一陣陣青煙從他們胸腹處蠕動的腸胃傳出,這種劇痛使他們掙扎的更加劇烈。地上那尖銳的石塊勾着他們的五臟六腑一陣拖拽,竟然拖出幾米長,塗得滿地都是心肝腸胃。看到這幅場景,那些安然無恙的弟子一個個面無人色。好幾個都直接哇的一口大吐特吐。
而這種帶有腐蝕性的液體直接深入到身體內的劇痛絕對超出人類的承受極限,那幾個弟子只是掙扎了一下就活活痛死,緊繃的身軀緩緩軟綿下來,此時,他們已經沒了半點氣息。
一個弟子大着膽子走過去試了試他們的鼻息,隨即一臉悲痛的扭過頭來,只是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聽見一聲嘩啦啦的水浪。隨即,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水中竄出,不等老牛鼻子他們示警,那個巨大的身影就將地上死掉的和那名過來探鼻息的弟子一同吞掉。連帶的,水岸邊堅硬的石地也被啃掉三尺。而至始至終,都沒人看清這個巨大的怪物是什麼。
“可惡啊”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老道十幾名弟子連死帶傷就折掉一大半,而嬴戰半點衣角都沒損失。不過這時候。老道那被利益衝昏的頭腦緩緩冷靜下來,老奸巨猾的他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如果說第一次被泥潭中的魚襲擊是一個意外,那第二次被水中的怪物襲擊就有點蹊蹺了。而且老道仔細想來,那小子逃跑的時候似乎故意引着自己往水邊跑。這些他走過去都安然無恙的地方,自己的弟子一過來就及二連三的斃命。
這隻能說。那小子知道如何安全通過這些地方,說明他對這裡的地形很熟。
“不可能這個地方剛剛被發現不久。外人怎麼可能提前知道。而且,剛纔這小子也是也在島嶼邊上,說明他剛剛登島不久,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探尋這裡。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有地圖,他對這裡何處安全何處危險瞭如指掌。”
探險的時候,什麼最重要?地圖一張精準詳細的地圖,能夠讓人少走很多彎路,別人還在繞彎迷路的時候,自己就能直衝藏寶點,將寶物起出,等別人終於找到地方的時候,自己早就坐在師門中喝茶了。而且,探索這些地點的時候,有許多殺機四伏的地點,都必須付出血的教訓甚至用人命才能探出來,就像剛纔那兩次,如果不是自己幸運,也許死掉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老道心中不由一陣懼怕。他自私自利不假,他更加貪生怕死,他不在乎弟子們的死活,但是他絕對精貴着自己的小命,雖然都半截身子入黃土了,可他還想多活幾年,去享受寶藏。
想到這,老道看向嬴戰的目光更加炙熱了,不但有極品的法寶,還有衆人渴求的地圖,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寶藏啊。
“小子……啊不,小兄弟,打個商量如何。”
嬴戰原本還想再誘使老道踩幾個陷阱,把他們一個個搞死搞殘,卻沒想到老道死活都不挪步了,而且還一反常態的跟自己套近乎。
不過嬴戰用腳底板子想也知道老道不安好心,見他不再上鉤,哪裡有心思跟他墨跡,直接身形一轉就消失在嶙峋的石林中,那速度比剛纔快了一倍不止。這也讓老道清楚過來,嬴戰剛纔的確是故意引誘他們踩陷阱的,是以,他更加確信嬴戰身上有地圖。
只是此時他哪裡還敢再去追嬴戰,那絕對是嫌命長了。
“小子,你跑吧,只要你不死,老道總能把你挖出來。”
看了一眼剩餘的四個弟子,其中三個站着的,一個是被嬴戰打傷的悟信,老道牙齒咯吱吱的響,咬牙切齒許久,他終於還是探手入懷,拿出一枚玉牌,猶豫再三,輸入一道神念,隨即將其捏碎,霎時間,一道無形的波動傳了出去。
“都坐下休息一會兒,離水遠點。”
經過這兩次的事情,老道也看出來,嬴戰所利用的都是水邊泥塘的怪物,於是着重叮囑弟子離水遠點。那三個驚慌不安的弟子坐下之後,老道開始檢查起自己大弟子的傷勢。
說實話,老道對自己這個大弟子還是十分喜歡的,首先,資質不錯,絕對是優秀,更重要的是那心性和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因此,老道都忍不住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自己當年出去騙錢騙色時留下的種。所以,老道一直以來對這個大弟子都是着力栽培,功法、丹藥、法寶都是優先賜予。此時見到他受傷。心中要不惱火是騙人的。
“不過還好,僅僅是內腑移位,筋骨受挫,調理一下就好了,不影響今後的修煉。”
見到大弟子無恙,老道忍不住瞪着那個胖胖的傢伙。老道暗自納悶,自己當年是發了哪門子神經,收下這麼一個榆木疙瘩。連悟信的十分之一……不,連悟信的百分之一都沒有。不過下一瞬,老道就忍不住慶幸,幸好當初收了這個榆木疙瘩的徒弟。要不然,自己今天也不會如此順利的找到島嶼。
老道心裡清楚明白,就憑自己道德宗那鳥樣,幫那些升斗小民看看宅子,給地主老財做做法事。爲達官貴人尋個風水寶地還行,騙吃騙喝坑蒙拐騙準是箇中好手,可是真要在這摸不清深淺的地方尋寶,十個自己也不夠墊坑的。不過幸好。自己這個胖徒弟不知怎麼的,一進入墓地。心裡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說是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
老道原本看到那些殭屍就準備打道回府的。可是聽到這個徒弟的話之後,心中又有點不甘心,於是決定賭一把,就順着這個小胖子的指引往裡面走。沒想到,一路上有驚無險,真給尋到了這個島嶼。這讓老道心中明白,自己這個胖徒弟與此墓中的人或者物有緣,說不定真能機緣巧合,得到什麼好處呢。
徒弟的好處,不就是自己這個做師傅的好處麼?老道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不過想到捷足先登的嬴戰,老道心中就一陣氣堵,本來以爲自己憑着小胖子徒弟的能力,絕對是第一個登島,其他人累死累活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自己早就盆滿鉢溢的打道回府了,卻沒想到遇着那樣一個小子,更是一照面弄死了自己一半的徒弟。
不過老道心中還是一陣慶幸:幸好,大徒弟沒死然後又是一陣慶幸:幸好,這個小胖子也沒死。
想到這,老道不由招手叫過小胖子,笑眯眯的說:“悟道啊,爲師平日裡對你如何?”
小胖子還在爲剛纔壞了師父和師兄的好事而擔驚不已,這會兒看到平日整天對自己冷着張臉的師父一反常態的笑了,小胖子悟道腿肚子忍不住抽搐起來,帶着哭腔的說:“師父對我好,管我吃飽,管我穿暖,師父……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老道嘴角抖了抖,你這傢伙,腦子裡就是吃啊穿隘啊的,怎麼不說老道還教你修煉。不過這會兒老道心裡都想把小胖子當祖宗供起來了,哪裡會對他苛責,於是連忙給小胖子擦掉眼淚,哄了好一會才讓他安靜下來。
“悟道啊,師父問你個事,不能撒謊啊。”
小胖子連忙點頭。
“你爹是做什麼的?”
“種地的。”
“你爺爺呢?”
“也是種地的。”
“你祖爺爺呢?還是種地的?”
小胖子連忙點頭。“我爹說,我們家祖宗八代都是種地的,就我最有出息,跟着師父你讀書認字學本事了。”
老道掐了掐鬍子,暗道,不對啊,一個祖祖輩輩種地的人家,怎麼會跟這個墓地有關係,按說,老道我祖宗上還有修煉者,怎麼我進到這裡就沒半點感應?難道老道我的資質還不如一個種地的?等等,這小胖子說什麼,祖宗八代?
“悟道啊,你八代祖宗之前是做什麼的?知道不?”
小胖子撓着頭想了想,有點不確定的說:“我記得我太爺爺好像說過,我們家祖上的祖上是將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遷到了那村子裡,世世代代種地砍柴。師父,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老道忍不住一拍大腿,這就對了嘛。這勞什子鬼地方到處都是大頭兵的屍體幽魂,裡面埋着的也肯定是一位將軍,說不定就是自己這個寶貝徒弟的祖宗呢。老道我這次要發達了。
而就在老道歡喜不已的時候,遠處的霧靄中傳來一陣輕吟長嘯。霧靄激盪,衣袂飄揚,一連上百人衝到了島上,更是腳不點地的向老道所處的位置趕了過來。
這一行人的實力都十分強橫。一個個腳下都踩着五光十色的法寶,光是法寶激盪起的勁氣就將周圍的霧靄破開上千米的空洞,凌厲的威壓即便離地百米都碾壓得地上碎石滾滾。打頭的那個身穿雲白長衫,面白無鬚的年輕人更是渾身繚繞着淡淡的紫氣,雖然不彰不顯,可是一種難言的威勢從他身上顯露出來,當他從泥潭上空飛過時,出奇的。那些怪魚沒有半點動靜,當他從水面上掠過,腳躡虛空,凌波而來。那個吃人的怪物竟然瞎了死了似地,沒有半點動靜。
老道看到來人,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老淚縱橫跪下去喊道:“師兄,你終於來了”
那個面白無鬚周身紫氣的年輕人眉頭微微蹙了蹙。不着痕跡的側了側身,說道:“你品行不端,早已被師父逐出門牆,勿要再以師兄弟相稱。”
那老道見師兄不吃自己這一套。頓時悻悻的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師兄。我知道你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我幫師門尋找到了這個島嶼。怎麼也算奇功一件,我的功勞,足以抵消我的過錯了吧。”
看到師兄有所意動,老道立刻說道:“師兄,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悔過自新,積善行德,時常幫人做法事看風水,而且你看,我還收養了不少孤兒,引他們走上正道,我創的門派都叫道德宗,爲的就是把道德二字掛在心上,時刻自省。我是真的悔過自新了啊,師兄你就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在師父面前美言幾句,讓我重歸門牆吧,不求修煉得道,讓我老死在死門裡也算落葉歸根了啊。”
這老道簡直就是一個江湖老油條,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成活人,如此真真假假摻着道理和着親情的話語,由不得那年輕人不動搖。而且有了嬴戰那一出事,此時幾個小徒弟都激靈的勾下頭去沒有拆老道臺。最終那年輕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師兄啊,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爲我做主。”當下,老道將嬴戰比自己先到達島嶼並且身懷地圖的推測說了出來,還把自己推測的悟道身上的秘密也說了出來,最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師兄啊,可憐師弟我一大把年紀了,老來得子,卻被那小子打得奄奄一息,師兄,你一定要爲你侄子做主啊。”
聽到自己師弟有了子嗣,那名年輕人一直淡然若素的表情出現一抹震動,下一瞬,他就來到了昏迷不醒的悟信身邊,一股氤氳的紫氣渡了過去,悟信悠悠轉醒。
“賢侄……”
無論這年輕人對老道有什麼意見和不滿,可畢竟是同門師兄弟,而且,師弟有後,也算是他的半個子嗣,由不得他不疼。而悟信這小子本就是一肚子壞水跟老道有一比,聽到有人叫自己賢侄,再看師父對自己暗暗使眼色的樣子,哪裡不明白怎麼回事,於是這小子倆眼一擠,立刻淚流滿面,同時嚎啕大哭的喊道:“大伯啊,你就是我爹唸叨了一輩子的大伯啊,我終於見到你了,嗚嗚嗚……”
這師徒倆演戲的本事絕對是出神入化,即便悟信一時間不搭調,老道也有許多補救的說法,三言兩語,兩人就已經不着痕跡的串通了說辭。不多時,三個人就其樂融融的談到了一起。而悟信這小子也知道了,自己這位道號彥明的便宜大伯竟然是儒教中的高人,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渾身一震。我考,沒弄錯吧,儒教啊,當今天下第一大派啊,乖乖隆個洞,我竟然有了一個儒教高手的大伯……
彥明緩緩起身,向跟隨自己而來的百餘個儒教弟子說道:“這位,是我的師弟彥正,此次爲師門立下大功,你們速度過來拜見。”
立刻,百餘人齊齊躬身,師兄師叔師爺的稱呼不一而是,但是百餘人的行禮整齊劃一,沒有半點錯亂和不協調,這倒是讓一旁的悟信等人驚訝不已,暗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的儒教啊,門中弟子的底蘊就是不一樣,乖乖,光是這一個行禮,咱道德宗不知道得排練多少天呢。
彥明又看向悟信和悟道等人,眉頭稍皺,隨即語聲堅定的說道:“你們既是師弟所收的門徒,也算是我儒教門下,回去之後,我會奏請長輩,爲你們謀個弟子身份。只是你們務必勤學苦練,嚴於律己,莫要再被逐出師門。”
一句逐出師門,說得彥正老道臉皮通紅,那是臊的。而悟信悟道四個幸夥也是滿臉通紅,他們是激動的。
敲定了幾人的身份,彥明閉目運功,他微微發紫的臉龐漸漸變成了深紫色,隱隱的還透出一絲玉石般的晶瑩,不多時,一個拳頭大小的紫色元嬰從他頭頂百匯浮出,隨即一道道強橫的神念掃向四周。
“打傷我侄兒,竟然還敢在一旁偷窺,小子好膽”
彥明目光如電的看向千步外的一個方向,那處地方空氣中一陣波動,隨即嬴戰的身影現了出來,而他手中,還有一枚剛剛炸碎成粉末的玉片。看到這一幕,彥明臉上浮現出一抹怒色,自己與師弟侄兒相見,心中激盪,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隱身符遮蔽,這丟人丟到家了。
捻了捻手中的粉末,嬴戰真有一種錯覺,自己是不是學到了符離東那種專踢鐵板的天賦,怎麼隨便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都能搞到儒教頭上。我擦,這個叫彥明的傢伙真強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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