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路飛奔,石塊和石鐘乳條子雨點般砸下,轟隆隆的砸擊聲震耳欲聾。好在來時已經觸發了機關暗器,也服用瞭解藥,返回的時候雖然抱着一個死人,但傅書寶的速度也僅僅是慢了一點,這對於安全出墓室是沒有影響的。
嘩啦!兩團水花在潭池之中泛起,緊接着,憋着一口氣的毒音兒和傅書寶從水下冒出了頭來。
重新見到陽光,傅書寶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懷中的毒無雙被潭水溼透,白如堆雪的長裙僅僅地貼在她的肌膚之上,那肌膚也是雪一樣的白,玉一樣的晶瑩,看上去,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冰雕,美得讓人顫慄卻又冰冷至極。
一上岸,早就侯在潭池旁邊的十八狼騎就將傅書寶和毒音兒圍了起來。
毒盤將一張純白的熊皮撲在了地上,“傅公子,請將聖族長放上去吧。”
“聖族長?”傅書寶微微一愣,“毒老不才是你們的族長嗎?”
毒盤卻沒再說什麼,從傅書寶的手中接過了毒無雙的身體,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純白的熊皮之上,隨後,又將熊皮合上,將毒無雙包裹了起來。
“沒有找到那件東西,不過我想族長一定知道,等族長甦醒以後,由她會自己處理那件東西的事情吧,相比那件東西,對我們毒狼族來說,只有聖族長才是最重要的。”毒音兒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難道族史記載有錯?”毒盤一臉疑惑的表情。
毒音兒搖了搖頭,“事情就是這樣的,別說了,抓緊時間離開這裡吧。”
“知道了。”毒盤重新將毒無雙抱了起來,親自放置到了他的靈獸之狼坐騎之上。
“等等,”傅書寶突然道:“你們是說……這女人會甦醒?”
“聖族長就根本沒死!”毒音兒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崇敬的意味。
死人也能甦醒?傅書寶咕嚕一聲嚥了一口唾沫,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音兒小姐,和我共乘一騎吧!族長會在原定的地方等我們的。”毒盤躍上了靈獸之狼的狼背,又向毒音兒招了招手。
毒音兒卻看了傅書寶一眼。
“你們也得給我安排一個座位不是?我和誰共乘一騎呢?”傅書寶所關心的卻是這樣一件事。
毒音兒一雙眼眸悄然一黯,飛身躍上了毒盤的靈獸之狼坐騎。
“傅公子,你和我共乘一騎吧。”一個狼騎士出聲說道。
“呵呵,多謝。”傅書寶也沒客氣,輕輕一躍便坐上了狼背。
片刻之後,十八隻靈獸之狼轟然開動,一如一股所向披靡的黑色洪流!
離開無寶山山腳,傅書寶發現不但無寶山周邊有厄難之蟒爬過的痕跡,就連更遠的森林之中也時不時發現那種恐怖爬行痕跡,所過之處也無一不是草木皆枯,就連石頭都沒有一塊完整的。由此可以想象,一隻聖靈級的厄難之蟒擁有何等驚人的力量!
不過,從厄難之蟒活動的跡象來看,毒活先圍着無寶山轉了一圈,清除了莫愁老巫婆埋伏的人之後才又向南邊的方向而去。雖然沒有看見毒活是怎麼引着厄難之蟒對付莫愁和她的手下的,不過就看見的恐怖景象而言,莫愁恐怕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她不過是仗着大地之鷹才能在天空活動,但毒活卻是擁有劇毒的力量之翼,她那點優勢也就蕩然無存,再加上一條厄難之蟒,別說是來攔截十八狼騎了,恐怕就是逃命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路狂奔,十八隻靈獸之狼所形成的衝鋒之勢就連居住在森林之中的靈獸也不敢阻攔。路上十八狼騎也沒做任何停留,只在晚間才選了一個比較偏僻和穩妥的地方宿營。第二天一早又繼續趕路。
傅書寶沒問去什麼地方,但從方向來看,十八狼騎卻是衝着埋寶森林北方去的,那正是他和阿里約定的會合的地方。不過,前前後後他在埋寶森林之中的時間已經接近六個月,也就是半年的時間,早就超過了阿里約定的三個月之後會合的期限。他也不知道阿里會不會在那裡等他了。
旅途之中傅書寶也發現了一件很蹊蹺的事情,那就是每天晚上宿營的時候,毒音兒都會將純白的熊皮展開,然後將一粒丹藥喂進毒無雙的口中。問她也不答。
開始傅書寶以爲毒音兒給當毒無雙喂的多半是一種可以抑制屍體腐爛的藥物,但隨着餵食的次數增加,他竟發現毒無雙的肌膚竟不再是當初的那種冰冷而雪白的膚色,而是一種柔和的潔白,甚至,隱隱可以看見一點血色。
回想當日毒音兒無意間所說的那一句聖族長根本就沒死的話,傅書寶心中不免又有了一個天大的疑問,難道毒狼族的死美女真的能活過來?
日行夜宿,七天之後,煙波浩渺的埋寶森林終於被甩在了身後。一片遼闊的草原橫在眼前。這就是埋寶森林之後的羅甸草原,過了羅甸草原就是越國的國境了。
這羅甸草原既不屬於秀國版圖,也不屬於越國版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無主之地。當然,暗地裡它也是有主人的,那就是從秀國和越國逃亡而來的強盜匪徒,所以,羅甸草原也還是一個黑惡勢力橫行的地方。在這片土地之上,誰的刀快誰的拳頭硬,那誰就是主人,誰就擁有最高的權利,反之,那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小半天的奔跑,一個城鎮的輪廓進入了視線。城鎮的周邊用泥土堆砌成土牆,土牆之下又安着削尖的據馬樁。正門是一個木質塔樓,插着旌旗,迎風招展。不過那些旗子的布料卻不敢恭維,破破爛爛,上面所繪圖案也不過是一些骷髏頭之類的下三濫的東西。還沒到,隱約已能看見塔樓之上有人活動。
忽然勒停胯下靈獸之狼,領頭的毒盤指着那酷似強盜窩的城鎮道:“那就是胡日明鎮,我們和族長約定的會合的地方就是那裡。”
毒音兒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能到,我都擔心死了。”
毒盤卻是朗聲一笑,“音兒小姐多慮了,以族長的修爲,那條厄難之蟒或許會製造點麻煩,但至於莫愁那些人,他卻是不放在眼裡的,放心吧,說不準族長已經在鎮子裡等着我們了,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毒音兒點了點頭,“那就去吧。”
來到塔樓之下,塔樓之上和兩邊的土牆之上早已經站滿了人,刀劍出鞘,弓箭上弦,一片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懂規矩嗎?”塔樓之上一個滿臉都是刀疤的猙獰漢子突然吼道。
“懂!”毒盤應了一聲。
這時塔樓之上緩緩放下了一隻竹籃,毒盤看了那竹籃一眼,伸手從兜裡掏出了二十枚金幣扔了進去。金幣一進籃子,塔樓之上的人立刻就將籃子提了上去。又過了一會兒,木質的塔樓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條大路來。
“這也行?我以爲要打起來呢。”傅書寶笑着說道。
“這些匪幫的強盜六親不認,就認錢,和我們打起來他們只有死路一條,但如果我們不給人頭稅,他們是死也要打的。”毒盤道。
“我們有二十個人,你就給了二十枚金幣,一人一枚金幣,這人頭稅也太高了吧?”
毒盤道:“這要看進鎮的人實力如何,能給他們帶來多大風險,放我們進去,他們其實是擔着很大風險的,這點錢不算貴,如果是普通人,或許一枚銀幣就夠了。”
“唔,原來是這樣。”傅書寶不再問什麼了。他在想着一個新的問題,阿里曾經給他的地圖,最後的終點就是越國邊境的胡日明鎮,不知道那好色如命的傢伙會不會還留在這裡等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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