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跳還是不跳?

“你只要從這裡跳下去。你就通過考覈了。”王叔文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楓將頭往外探出,看不到瀑布底部到底是怎麼樣的。因爲直衝而下的水流濺起的水霧將瀑布底下遮住了,只能看到一片霧濛濛的。“隊長,您確定您不是再開玩笑。”

“你覺得呢?”

“可。。。您不認爲這。。。”

“你有一天時間考慮,到底是跳還是不跳。我會在下面等你。具體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

王叔文撂下這句話之後,也不管葉楓一臉苦相的看着自己。轉身離開了。

“唉。。。。。。。”葉楓一屁股坐在瀑布邊上。看着近在眼前川流不息的瀑布,耳邊傳來水流的轟鳴聲。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跳!葉楓沒把握。不要說他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他一身實力還在,葉楓也不敢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須知,即便是武者,也還是一個人。這麼高,除非你會飛,不然掉下去。運氣好一點就是殘廢。運氣不好。那就不用說了。雖然這裡是瀑布,下面很大可能會有一個水潭。可葉楓也沒把握,第一,即使有水潭,誰能保證水潭的水夠深,能夠緩衝從百米高空跳下來的衝擊力?第二。就算水潭可以緩衝,可誰能保證你跳下去的地方正好可以緩衝呢?難道水潭裡沒個大塊的石頭什麼的?一個運氣不好,直接掉到石頭上怎麼辦?

葉楓想到這裡,渾身上下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要真是掉到石頭上了。。。。。。

就在葉楓陷入進退兩難的時候,早已經離開的王叔文卻來到了瀑布之下,尋了一個可以觀察整個瀑布底下全景的地方,盤膝做了下來。他在等,等葉楓做出決定。而葉楓只有一個上午的時間。過了整天,哪怕葉楓真的跳下來,王叔文也不會讓葉楓通過的。

這麼長時間來,王叔文對葉楓還是很滿意的。不說其他的,從葉楓能堅持到現在,就可以看出葉楓是一個意志十分堅強的人。一般人哪能受得了這種苦。連睡覺都要睜着一隻眼睛,而且每天訓練的內容和強度,哪怕就是一般的軍人都無法承受。可葉楓卻生生堅持到了現在。王叔文不知道是什麼讓葉楓堅持到現在,他也不管這些。他只知道,葉楓今天面臨的是這次訓練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考覈。

這次的考覈,說白了就是考驗葉楓的勇氣。還有決斷能力。這是身爲一個優秀指揮官最重要的軍事素質,一個無能的士兵,對一支軍隊來說影響不是太大。可一個無能的指揮官,很有可能就是葬送整治軍隊的罪魁禍首。這也是常說的那句“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一個指揮官的性格就決定了這支部隊的性格。所以,身爲指揮官第一條件就是不能恐懼。一旦連軍隊的首腦都恐懼了,那麼這支軍隊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而決斷力,更是十分重要。戰場瞬息萬變,指揮官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需要及時的做出判斷,然後執行。否則,等敵人打倒家門口了,指揮官還在猶豫到底是前進還是後退。那麼,軍隊就會產生混亂。只要軍隊內部開始亂了,敵人就能毫不費力的擊潰甚至圍殲掉這支部隊。這也是爲什麼一個好的戰士不一定就是一個好的指揮官。

王叔文再等,他知道無論是誰在無法判斷危險程度的情況下,都會猶豫。尤其是事關自己的生死,更要慎重。當然,這種情況不能持續太久。否則就連一開始的勇氣都會失去,許多人都是被自己給嚇到的。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王叔文一點都不着急。閉眼盤膝坐在石頭上,不遠處就是飛流直下的瀑布。轟隆隆的水聲響徹整個山谷。

“果然沒看錯你。雖然比我想象的時間要長了點,但畢竟你做到了。”

閉着雙眼的王叔文在某一刻突然睜開了緊閉着的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就在剛纔,在轟鳴的水流聲中,他聽到一聲微不可查的落水聲。雖然聲音很小,可以王叔文的實力,依然聽的十分清楚。

葉楓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他知道自己這次要是退卻了,不僅通不過這次考覈。也就無法直接進入軍隊管理層。而且,這一次的膽怯對自己以後的修煉也會留下心魔。也許以後就無法寸進。

所以,葉楓站在瀑布邊。深吸一口略帶潮溼的空氣。縱身一躍,朝下急速落去。

“撲通”當葉楓落進水裡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就沒了聲息。

王叔文站在離瀑布不遠處的河流邊上,靜靜的等待着,良久之後。本來平靜的水流中傳來“嘩啦”一聲。隨後便看到渾身溼漉漉的葉楓朝岸邊游過來。

“沒事吧。”

“呸。。。。沒事。隊長,我這算過了?”

“嗯。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以後的訓練就跟着他了。”

“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先回去吧。”

“哦。”葉楓在溼漉漉的臉上抹了一把,慢吞吞的離開了這裡。不是他不想快一點,只是剛剛落水的那一刻,即便是有水緩衝。可那也是百米高的地方,衝擊力何等之大。表面上葉楓沒受傷,可五臟六腑卻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動。葉楓此時稍微動作快一點,就會衝體內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不得已只能慢慢走了。

“這裡是。。。。。”

“不要說話。等會兒讓你說你再說。現在給我閉嘴。”

這是葉楓在休息之後,王叔文帶着葉楓來到了上次他來找李老的那處洞穴外。葉楓看着這個漆黑的洞穴,有些疑惑的正要詢問。哪知道剛一開口就被王叔文喝止了。

“李老,葉楓我帶來了。”王叔文十分恭敬的朝裡面喊道。

“???”葉楓更不解了,從來到神策營到現在。也只見到別人看到王叔文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可現在王叔文這態度,比老鼠見到貓還恭順。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啊?能讓王叔文這麼做。

“哦。進來吧。”隨即,一聲蒼老而不失渾厚的回答從裡面傳來。

“是。”

王叔文應了一聲之後,便轉頭朝葉楓說道:“待會兒別亂說話。不然有你好看的。”然後就帶頭朝裡面走去。

“。。。。。”葉楓無語的跟在王叔文身後,這到底是什麼人啊。自己不就是問了一句而已。都被警告兩次了。至於嘛。

跟在王叔文身後的葉楓,在進入到洞穴內部之後不禁大吃一驚。洞穴內部的空間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不過,只有三間屋子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裡。讓葉楓不解。這難道就是以後的訓練場地???

“看什麼看。趕緊跟上。以後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看。”王叔文見到葉楓停下腳步,不由得有些對葉楓不滿的吼道。

“。。。。。”得。又被訓了。葉楓無奈的笑了笑。緊隨而上。

“李老。。。。”

“我說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都讓你進來了。你還喊什麼喊。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

王叔文站到木屋前,正要通報。哪知道剛一開口裡面就傳來不滿的訓斥聲。

“噗嗤。。。”葉楓看到王叔文那吃癟的樣子,忍不住一口笑了出來。

王叔文聽到身後傳來葉楓的笑聲,轉身怒目盯着葉楓。心中卻有些無奈‘李老啊李老,您就不能別再葉楓面前這樣啊。我好歹也是他的教官啊。您這一弄,我的形象就都被您給毀了啊’。不過,他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他可是知道里麪人的恐怖的。

“笑什麼笑。跟好了。”王叔文朝葉楓吼了一句。就推開門走進屋內。

葉楓覺得王叔文還是很可愛的。尤其是吃癟的時候。和他平時那副死人臉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笑了笑,就擡腳而進。

剛走進屋內,葉楓就看到先一步進來的王叔文正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一聲不發,而在他前方,一個蒼老的身影正靜靜的翻閱着一本書。好像對他們兩人的來到毫無察覺一般。

“隊。。。。。”

葉楓正要開口,哪知道才把嘴張開,就看到王叔文用殺人的眼神瞪着自己。一副吃人的表情。好像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一般。

“小王啊。你別嚇着小孩子。你就是葉楓吧。來來,別站着啊。坐。”

葉楓被王叔文一瞪,嚇的脖子往後一縮。哪知道這時候,本來背對着兩人的老者合上手中的書。轉過身來,朝葉楓招了招手。

“哦。”葉楓也沒多想。找了一張椅子就要坐下去。

“哼。。。。”哪知道葉楓的屁股還沒沾上椅子呢。就感到一股殺氣鎖定了自己。葉楓發現這股殺氣就是王叔文發出的。又想到剛剛王叔文的表現。頓時一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

“小王,你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見到王叔文一臉不善的死盯這葉楓。本欲坐下的老者不悅的看着王叔文。

“李老,不是啊。可這。。。。”王叔文敢對葉楓發怒,可不敢對老者有一絲不敬。

“好吧。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先走吧。接下來這小子就交給我了。”

“是。那我先告退了。”王叔文看到李老那不悅的神色。悻悻一笑。就告退了。不過,臨走前還是狠狠的看了葉楓一眼。那意思很明確‘你小子給我放聰明點。別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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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趕緊滾蛋。”

“是是是。。。。”

“葉楓是吧,別管他。坐吧。”李老看到王叔文離開之後,用溫和的語氣對這葉楓說道。

“沒問題吧。”葉楓小心翼翼的看了門外一眼。雖然王叔文是不見了。可誰知道他是不是還躲在哪裡看着自己呢。

“那小子真的走了,這裡他可不敢藏起來。否則我可不會輕易饒了他。坐吧”

“好的。謝謝。”葉楓這才慢慢的做到椅子上。然後,他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也許是看出了葉楓的尷尬,老者便率先開口道:“你叫葉楓是吧。”

“嗯。不知您老怎麼稱呼。”

“我姓李,你就叫我李老好了。你在訓練期間的表現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表現不錯。”

“多謝您的誇獎。不知道是不是您指導我接下來的訓練呢?”

“沒錯。接下來的訓練就是我教導你。具體時間不確定。只要你達到了我的要求,就算通過了。到時候你就會被分配到帝國軍隊中擔任低級軍官。但是,要是你表現達不到我的要求。那麼,你就只能呆在這裡了。”

“我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纔是葉楓最關心的事情。

“這不着急。在開始之前。我想問一句,你爲什麼要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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