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那個城主是不是你殺的?”西如冰還是忍不住質問道。
“是。”方雲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我摸進城主府,看他在睡覺,順手就在他的房間裡下了點毒,所以輕鬆的解決了他。”
方雲所說的倒完全沒有騙西如冰,不過這與他原本的計劃不同,原本的計劃他是打算將所有與先賢會的成員,全部斬殺,血洗城主府。
可是,或多或少因爲西如冰先前的那番話,讓方雲消除了這個打算,只是將北塞城的城主暗殺,至於那個侍女,方雲走的急,雖然發現了那個侍女看到他,不過他也沒打算滅口。
不然的話,滅口一個侍女也只是隨手的事情,西如冰雖然心中還存着幾分疑慮,可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正如方雲與曾生所說的那樣,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不用多久,恐怕他們就再也走不了了。
好在三人的行囊不多,稍微收拾一下,便已經打點好行裝。
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踏出客棧,先前的那幾個士兵就已經迎了上來,看他們的架勢,似乎並沒有離去,而是在客棧外監視三人。
“幾位少爺小姐這是要去哪裡,是否需要小的幾個爲你們開道護行?”
“不用,我們打算這就離開,北塞城這麼亂,玩的心情都沒了。”方雲隨口說道:“你們幾個該幹嘛就幹嘛去吧,不要在這耽誤我們的時間。”
“方雲,莫要多言,我們走。”西如冰看起來比方雲還着急,已經先走了幾步。
曾生與方雲跟在身後,曾生滿臉不忿的瞪了眼方雲:“好端端的遊玩,全讓你攪合了。”
“我這算是攪合了嗎,若是等你那些對頭找上門的時候,你又該如何?”方雲滿不在乎的說道。
兩人故意壓低聲音,不讓西如冰聽到,三人還沒出城,北塞城的士兵就已經前後將他們夾住。
方雲認得其中一個士兵就是先前盤問他們的那個人,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
“幾位急匆匆的樣子,是要去哪裡?”
“這位兵大哥,我們這是要出城,你將我們攔住是何意?”西如冰還算客氣的問道。
“爲什麼?你們心裡應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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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士兵冷哼一聲,低聲向旁邊的侍女說了什麼,那侍女走到西如冰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有些懼澀,不敢多看西如冰,看了眼後徒然鬆了口氣,回頭對那士兵搖了搖頭。
那士兵又將目光落在方雲的身上,示意那侍女去指認,侍女走到方雲的面前,方雲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
眼中閃爍着一絲銀光,那光芒就似具有着說不清的魔力,那侍女稍一接觸,便被那銀光所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西如冰整個人就像是要虛脫一般,頓時鬆了口氣,對那士兵道:“兵大哥,你們不會將我們當作殺害你們城主的兇徒吧?”
“當然不是,只是想請你們去我們城主府做做客。”
“若是我們不想去呢?”
“這可由不得你們。”
那個士兵身後一人,推開士兵走上前,身上散發着一種難言的威壓,臉上總是掛着一種威怒。
西如冰剛一接觸那人的眼神,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記重錘錘到胸口一般,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曾生立刻冒起火來,拉着西如冰擋在身後,輕哼一聲:“不想死就滾開!”
“你算什麼東西?”那人冷哼一聲,伸手就要朝着曾生抓去。
可是,那隻手還沒來得及觸及曾生,就被方雲抓住,方雲冰冷着臉看着那人:“人是我殺的,不要爲難他們,他們與我沒有關係。”
“不……人是我殺的,與他沒關係。”西如冰突然大喝一聲,堅定的說道,看他的臉色蒼白,似是受了極重的傷。
“曾生,帶如冰離開這裡,如果有緣的話……”方雲頓了頓,多看了眼西如冰:“如果有緣的話,或許我們還能相遇。”
西如冰的臉色決絕,眼中目光堅定不移:“記得那晚曾生的問題嗎?”
方雲與曾生俱都一愣,西如冰苦笑:“或許你們都只是當作玩笑的問題,可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抉擇,因爲我無法做出那種絕對的回答,我不會殺我的小師妹,爲了她我可以拿性命交換,而你們……”
方雲與曾生全都凝視着西如冰,西如冰的臉色慘淡:“你們是我的朋友,我將你們當作弟弟與妹妹一般看待,不論你們是否接受,可是在我心中,我會永遠的守護着你們,即便用我的性命,也不會讓人在我面前傷害你們!”
對於他的小師妹,西如冰可以用性命交換,而對於他們,西如冰卻能夠拿性命去守護。
方雲突然笑了,曾生也笑了起來,兩人就像是徒然間解開了心中的枷鎖一般。
“本小姐可比你大,要我做你妹妹,想的倒美。”曾生臉上如春風拂面,充滿了勃然生氣:“不過,既然你想當本小姐的哥哥,那本小姐也不會讓人隨便欺負你!”
“黃口小兒!”那人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方雲瞥了眼曾生:“你有沒有什麼信物?”
“嗯?什麼意思?”曾生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方雲的意思,在衣兜裡掏了掏,很快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用力的砸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連反應都沒反應,就被砸的滿臉是血,他先是暴怒,可是眼角瞅見那塊令牌,整個人就像是陷入冰窟之中一般,渾身都在不住的打冷顫。
“想動手就試一試,我明天就讓你和你家主子去見我哥哥!”曾生嬌哼一聲,拉住發愣的西如冰掉頭就走。
那些士兵原本還不打算退讓,可是那人突然驚恐的大叫起來:“讓開,全部讓開……”
“大人,他們……”
那人直接一巴掌將身邊的士兵煽飛:“所有人都收起武器,我不想聽到一句廢話!”
他是真的怕了,這些普通人不知道這塊令牌的意義何在,可是他卻不一樣,他深刻的明白這塊令牌代表着什麼。
他匆忙的撿起令牌,就像是一個狗奴才一般,雙手敬奉着伏伏追到曾生的身後:“大人……您的令牌。”
“我扔掉的東西,你就留着吧,反正我正打算去見見你家主子,至於你……”曾生眼角冷撇了眼那個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好主意,不由得又將目光落在方雲的身上:“臭小子,你覺得怎麼處置他好?”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教訓一下他。”方雲笑盈盈的說道。
“你這叫做狗仗人勢吧?”曾生笑着說道。
“這頂多叫做狐假虎威。”方雲笑呵呵的說道。
“方雲還是不要爲難他們了,我們趕緊離去。”西如冰心中還是不安,特別是那個傷他的人,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陷入噩夢一般的難受,絕對是一個絕頂強者,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招惹的起的。
他害怕如果惹急了對方,將他們三人在這滅口,即便曾生是什麼身份,都是有冤難伸。
“算了,就暫且放你一馬。”方雲眼中寒光閃爍。
西如冰一手一個,拉着方雲與曾生,逃一般的飛奔出北塞城,一直逃出了百里之外,才喘氣着累趴在地上。
“方雲,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西如冰氣不打一處來,指着方雲就是一陣教訓,就像是他的兄長一般:“明明說好的只是去交還東西,居然鬧出人命,而且還是北塞城的城主,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居然敢獨自摸進城主府,要是被逮到了,看你怎麼辦!”
“這不沒被逮到嗎。”方雲笑嘻嘻的說道。
“還好曾生來歷不凡,讓那些人忌憚,不敢妄動,我看那個人絕對是神級強者,不然的話何以一個眼神,就讓我重傷。”西如冰心有餘悸的說道。
“是啊是啊,混小子,還不趕快向本小姐道謝,三跪五叩就免了,就說點本小姐愛聽的好話吧。”曾生得意的說道。
方雲白了眼曾生:“如冰,你還真以爲她是什麼不凡的來歷啊,她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野丫頭,也不知道哪裡偷來一個令牌,你覺得哪家的小姐會有她這樣四處亂跑的嗎?”
“你還說我,你還不是拿着方家的假令牌四處招搖撞騙。”
“你們又來了,又來了!”西如冰瞪了眼方雲與曾生:“你們兩人的令牌都是假的?”
“不管真假,反正矇騙過那些人就行了。”曾生得意的說道:“還是本小姐的令牌管用,哪裡像這個傻小子,拿着方家的令牌,屁用沒有。”
“那是在西域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那些榆木腦袋根本認不得方家令牌代表着什麼,反而拿着那塊破鐵牌當寶。”
兩人爭吵一陣,終於安靜下來,曾生看着坐在地上的西如冰,沒來由的一陣笑意:“如冰,你剛纔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
“什麼?”
“你願意拿性命守護我們。”
西如冰此刻反而一臉的紅潤,像是不好意思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假?”
“有那麼一點點……”
“或許我們相識不長的時間,可是對我來說,你們卻已經是我無法分割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