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哥布林來說,這是他們千百年來,最爲光輝的時候,因爲他們尋覓到了自己的希望,不是圖騰給予的信仰,而是華爾茲所賜予他們的。
在方雲不在的時候,三個葬王的來襲,原以爲這是一場大劫。
可是,華爾茲卻再一次,爲了哥布林而站出來,所有的哥布林,都沐浴在光輝之下,那充滿了正義的光輝,讓他們變得堅強,不再畏懼不再絕望。
三個葬王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類,一步步的向着他們走來。
每一步都是一個蛻變,每一步都是一個昇華,華爾茲的腳印烙印在地面,化作登天的天梯,他身上的光輝,正在化作他的鎧甲,那鎧甲金輝燦爛,那是令人無法直視的正義。
他便是正義,他的存在不是爲了勝利,而是爲了守護,而這個弱小的哥布林族羣,正是他現在,唯一想守護的東西。
不只是因爲哥布林族羣有恩於他,而是因爲,他看到了哥布林的明天,看到了自己的明天。
方雲曾經告訴他,如果他覺得什麼可以做,同時也是他必須做的,那他就去做,放開一切的束縛,放開實力的差距,放開種族的差異。
華爾茲要守護的不僅僅是哥布林,還有自己心中那片聖地,沒有人相信,也沒有人明白,這簡單而樸素的一句話,對華爾茲所產生的影像,是何等的深遠。
登天路,大道鋪,一步踏出萬丈淵,止步難尋慧根盡,這便是華爾茲此刻的情形,方雲並未看錯華爾茲,華爾茲資質本就不可限量,雖然在年歲上,算不上年輕人,可是他心中的火併未息滅,當他明白了自己的路,他便能夠榮登大道,走向無盡之途。
能夠在初踏皇者之路,便感悟自己的道,這已經難能可貴,而且還是如此的堅定,如此的執着,這更鑄就了他的征途。
三個葬王心中驚歎不止,不過他們並不會因爲一個初登皇者的人類,而退縮畏懼。
他們是成名數百年的強者,聲威在外,手中染過的皇者之血,都不在個位數,普通的皇者在他們的面前,都要夾着尾巴遠遁,一個初登皇者的人類,更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黑血王雙手一揮,天空中黑血如雨點般灑落,這是他的獨特領域,血雨領域,在血雨領域之內,他的血雨可以魔化任何生靈,即便是同階者也無法倖免。
這血雨覆蓋十幾裡的面積,將哥布林族羣所在的山巔完全籠罩在其中,這血雨只要落下,便足以令哥布林族羣滅族。
當然了,黑血王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殲滅哥布林族羣,畢竟這羣弱小的哥布林,根本就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魔化華爾茲,在他還未真正的步登皇者之境前,打斷他的步伐。
只是,華爾茲的腳步並不停止,金色的臺階猶如實質,讓他登上絕巔之上,即便他還未真正的走完登天梯,可是他的氣息已經強盛的令人敬畏。
天空中的血雨還未落下,一張光芒組成的遮天巨掌擋在了山巔之上,那血雨還未觸及光輝的巨掌,便被灼熱所氣化。
“只要我的手掌可以企及的地方,便是我要保護的領域。”華爾茲沉靜而堅定的說道:“我不容許任何人褻瀆。”
“你想保護的,我便毀滅!”站在後方的悲鳴王發出陰深的聲音,他的聲音似是帶着某種魔力,只是一句話便令人心神顫抖。
悲鳴王的魔音領域在無聲無息中,便已經蔓延展開,這是諸多領域之中,最爲詭異莫測的領域,令人防不勝防。
在誰都不知道的情面下,山巔便開始崩潰,哥布林所站着的大地開始撕裂,這是可以摧毀一切的音律,無人可擋,更無法觸及。
“你做不到。”華爾茲自信而剛毅,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懷疑。
在華爾茲說話的時候,崩裂的山巔就像被治癒一般,突然恢復原狀,撕裂的大地再次癒合。
悲鳴王驚退,別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卻深刻的明白,在那瞬間,他的領域似是失去了掌控,突然將原本毀掉的山巔大地治癒,是用他的力量,他的魔音領域的力量。
“這……這是什麼領域?”悲鳴王暗驚叫道。
一直在最後方沉默的狂亂王,雙眼熾光閃爍:“那是……守護領域!被譽爲不可擊破的壁壘!?”
“守護領域?”悲鳴王與黑血王都驚呼一聲:“那個號稱心所過之處,力所延之途的永恆守護?”
“是的,只要他是心中要保護,即便是大帝也無法攻破的壁壘!”狂亂王凝重的點點頭。
“那我們不是將無功而返?”黑血王焦急,畢竟他們的行動是葬帝親下的命令,可想而知葬帝對此事何等的關心,如果行動失敗,他們可能就要淪爲列祖列宗的一份子。
即便他們三人都爲葬魔一族,現任族長,可是以葬帝的心性,根本就不會對那些失敗者手下留情。
“我們三人同時出手!”狂亂王暗喝道:“趁着他還未晉升完成,他的領域一定還有破綻,只要我們三人全力進攻,一定可以找出破綻。”
“唯有如此。”悲鳴王與黑血王同時點頭,在知道華爾茲的領域,乃是守護領域後,他們的心早已涼了大半,如今唯有聽狂亂王之意,聯手進攻,方有一絲取勝的機會。
只是,一個身軀突然從空中墜落而下,那是一具葬魔的屍骸,全身破布散落,身軀殘骨枯皮,就似死了幾百年的乾屍一般。
可是,狂亂王、悲鳴王與黑血王在看到這個葬魔屍骸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幾位恐慌,因爲這個葬魔的屍骸,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精神領袖,魔威統御鎮壓着葬魔一族萬載的葬帝。
可是此刻,卻早已沒有了任何聲息,垂敗的身軀,散落在三人的面前,眼中已經沒有了一絲幽芒。
“怎……怎麼回事……”
“不可能……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狂亂王沒有說話,因爲他的心在顫抖,那是恐懼所造成的,天空中那是另外一個人類的身影,冷漠而冷酷。
眼中毫無憐憫的寒光,就似他以往對其他弱小族羣的眼神一樣,那是看待螻蟻的目光。
黑血王不肯接受,他覺得這是假象,他憤怒的踢飛這具殘破的軀骸,怒聲咆哮着:“這是假的,葬帝神威無敵,又有百位先祖強者所組成的無敵之師,這世間根本就無人可以抗衡,怎麼可能就此死去。”
“給你們逃的機會,三刻鐘之內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三刻鐘之後被我追上,便讓你們後悔此生。”方雲已經落下,目光冷漠無情的掃視三人。
狂亂王與悲鳴王轉身就逃,可是黑血王似是不甘心,他覺得這一定是方雲使的詐,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怎麼也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那個被他們認作神明一般的葬帝,怎麼可能如此無聲無息的死掉。
他憤怒而狂暴,身後現出一尊黑血匯聚的惡鬼,朝着方雲撲去。
方雲卻背對着黑血王,根本就沒有正眼看待,而是凝望着登上天梯的華爾茲。
對於身後黑血王的攻擊,他連正眼都不用看,這種攻勢毫無意義,就像是葬帝最後的掙扎一般,沒有任何的價值,連拖延的意義都沒有。
突然,方雲的身後現出一個金色與黑色交織形成的光輪,那光輪化作一支被道紋包裹着的手掌,一把抓住那黑血惡鬼,一抓即破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而那支手臂依舊不停,徑直的抓住黑血王,然後用力一抓,黑血王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身體便化作一灘污穢不堪的黑血。
對於隨手擊殺的黑血王,方雲沒有任何的表示,這黑血王對普通皇者來說,的確很強大,可是與他先前擊殺的那一百多個葬魔的強者相比,還是差了一籌。
狂亂王與悲鳴王可是看的清楚明白,那個可是真正的葬帝屍骸,他們的年歲都比黑血王大,怎麼可能不清楚葬帝的樣貌,更何況有些東西是僞造不了的。
那便是葬帝身上殘留着的氣息,即便已經死絕,可是身上的氣息依舊令他們恐懼。
而天空中的那個人類,給他的感覺不是恐懼,而是極度的危險,在那個人類的面前,他們甚至連領域都無法釋放,他們明白葬魔一族遇到了大麻煩,天大的麻煩。
那是一位超越了葬帝的強者,幾乎已經堪稱蓮華世界中,最強者之一。
雖然那個人類給了他們三刻鐘的時間逃跑,可是他們依然清楚,想在這種級別的強者手中逃跑,那是難如登天,爲了給自己更大的生存機會,他們就連逃跑的方向,都是反方向,這樣他們的機會就更大。
可惜,他們還是小看了方雲的手段,當他們以爲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刻,各自的背後,都莫名的出現一柄凌厲無匹的劍氣,那劍氣一黑一白,在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的情況下,穿透他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