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上官楓趁機拔起腿逃命去了,項子墨疑惑的問:“紫汐……你這又是爲何……”紫汐堅決的說:“子墨,我是來勸你回頭的……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所以也只有我才能讓你回心轉意,放下屠刀了。我不忍心見你一錯再錯……對不起……”項子墨頓時覺得五雷轟頂一般,朝着紫汐咆哮着:“事到如今,我爲你傾盡天下,你卻只知道叫我回頭?我怎麼回頭!”紫汐痛惜的繼續勸說道:“子墨,只要你肯收手,我會一直陪在你左右的。我實在是不想看你現在這個模樣啊……”項子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不相信的問:“你說什麼?你真的會和我在一起嗎?你不會離開我?”紫汐點點頭,收起寶劍朝着項子墨走過去,來到項子墨面前,項子墨正要伸手去拉着紫汐,一道劍氣貼着項子墨耳邊擦過,項子墨下意識的用內力一掌將面前的紫汐推開,大聲吼道:“你騙我!”紫汐結結實實的受了項子墨一掌,只覺得骨頭都要被這一掌擊碎了,一手撐住地面,勉強支起身體,另一隻手捂着胸口,緩解痛苦。這纔看到遠處的人,心裡暗暗埋怨:“你……你還來做什麼……”項子墨也循着劍氣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失聲驚呼:“凌逸宸,你居然沒死?你居然還活着?”項子墨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看紫汐,“紫汐!你不是已經殺了他嗎?爲什麼?爲什麼他還會在這裡?”紫汐不敢看眼前的凌逸宸,也不知如何應答項子墨的逼問。此時凌逸宸開口說:“項子墨,都是因爲你才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不知道多少無辜的人命喪你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以爲我爹孃在天之靈!”

原來當日,紫汐深知項子墨已經執念太深,爲了能博取他的信任,只能兵行險招。在她拿劍刺中凌逸宸的時候順便將自己的內力輸入到凌逸宸的體內,藉此封住了他的奇經八脈,造成“假死”的狀態,讓項子墨信以爲真,自己已經親手將凌逸宸殺死。而在紫汐離開玄霄閣時,就已經囑託顏閣主,在事後務必要及時趕到救凌逸宸的性命。自己則打算隻身犯險,找到合適的機會殺了項子墨。可沒想到這些日子裡項子墨的真情流露,情深意切深深的觸動了紫汐,讓紫汐在最後的關頭有無法決絕的痛下殺手。項子墨只覺得血脈賁張,真氣逆流,恨不能將眼前的凌逸宸扒皮拆骨,吃肉飲血!二話不說與凌逸宸廝殺在一起。剛一交手又明顯覺得凌逸宸與之前明顯有所不同。其實當時,紫汐不但拜託閣主救凌逸宸的命,還將《紫湦心經》的抄本讓她轉交給凌逸宸。說是將風淺月的東西物歸原主,實則是害怕自己的計劃失敗後,項子墨一旦來找凌逸宸的麻煩,也好讓他可以擁有能與之抗衡的籌碼。項子墨沒想到凌逸宸也已經學會了完整的《嵐湦輯錄》,有些大意,有幾招躲閃不及,身上被劃傷很多口子。凌逸宸趁機使出一招“破•氣貫長虹”內力由劍身延伸成一道極光般,破風而出,項子墨迅速集中內力於雙拳之上,雙拳化掌交於胸前繞出一個蓮花十字,雙撤回腰間後盡力推出,真氣化作一隻金色猛虎般呼嘯而出。氣勢震動山河,想要把周遭的空氣都踏碎一般,迎着凌逸宸的劍氣直撲上去,造出地動山搖之勢將凌逸宸的劍氣盡數吞沒。而且之後也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直奔着凌逸宸的面門而去。凌逸宸即刻將劍收回身旁,另一隻手掌用內力在自己身前形成一道氣牆,想要將項子墨如猛虎下山般的攻勢抵擋下來。可僅僅支撐了不到五秒,那氣牆就應經出現裂痕,最終被衝破,那猛虎繼續咆哮着擊中凌逸宸的前胸。凌逸宸感到自己的血肉之軀正在被猛獸的利齒撕扯一般,有無法言喻的痛楚。凌逸宸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肯定不妙,當機立斷,反手出劍,劍身劃破長空,有一招“斷•飛流直下”攻勢凌厲的橫劈下來,硬是將那隻猛虎攔腰斬斷。凌逸宸好歹避過了致命一擊,可項子墨下一擊接踵而至。只聽一聲“波瀾萬丈”,一陣更爲猛烈的攻勢頃刻而至。閃動着異彩的真氣仿似一條蛟龍衝出海面似的,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劃出青色的弧線直接將凌逸宸整個人衝上半空。凌逸宸順勢騰起將身體在空中旋轉一週,錯身避開要害,可臂膀仍舊是被化爲龍形的真氣撕咬住,深入骨髓,讓他無法脫身。凌逸宸費勁掙扎,那龍硬是不肯放鬆,就在凌逸宸扭動身體意圖擺脫之時,那朵茶花從他的腰間跌落,正落在項子墨的腳下。項子墨已經是血灌瞳仁,殺意難平,縱身躍起,將內力於指尖處結成一柄利刃,眼看要貫穿凌逸宸的胸膛。受傷倒在一旁焦心觀戰的紫汐看到此情此前,忽然心生一計,重新凝聚自己的內力,形成無數絲線一般連接於項子墨腳下的那朵茶花之上,將自己的真氣輸送到項子墨腳下,又觸發起原本殘留於茶花之上的凌逸宸的真氣,口中默默唱詠:“以吾之意,凝化成牢,將爾之力,固封於此——縛!”詠罷,茶花上的真氣如蓮華般綻開,由下而上形成一個光牢,從項子墨的腳下一直封上頭頂,將他的行動完全封鎖住。凌逸宸這才躲過一劫,重重摔落在地上。凌逸宸得意稍作喘息,但之前的傷勢也使他的行動變得困難起來。紫汐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控制住光牢,項子墨在其中發了瘋似的怒吼狂叫:“慕紫汐!你爲何要如此待我!你對我難道就不曾有過一點真心嗎!”紫汐使用意念傳音與隔絕在牢籠中的項子墨說:“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是時候該醒醒了……子墨,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項子墨的狀態已經接近癲狂,邪祟的真氣開始從他的體內不斷向外涌出,眼神也漸漸變得空洞,仍不肯死心的問着:“慕紫汐,你可曾有過那麼一點兒的愛我?只那麼一丁點兒也好?”紫汐遲遲沒有回答,項子墨的精神終於崩潰,全身的真氣迸發而出,一發不可收拾。項子墨仰天長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