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心思一旦升起,君莫邪即時感到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吩咐廚房做了四味精緻小菜,然後連酒帶菜帶進鴻鈞塔裡,施施然向着梅雪煙的房間走了過去。
“梆梆梆……”
君莫邪只敲了三下,門就打開了。
梅雪煙一身潔白,打扮整齊‘一隻溫潤如玉、欺霜勝雪的玉手扶着房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怎地還沒睡呢?”
君莫邪很驚訝。梅雪煙這副樣子,倒像是在刻意等他的。
“我料到你今夜要來。”
梅雪煙淡淡的道,隨即鬆開手,轉身走了回去,道:“進來吧,把門關上。”
說完就款款坐在牀上,道:“你今天過來,是要跟我說什麼?”
君莫邪揉了揉鼻子,知道梅雪煙心中有氣,低聲下氣的道:“額,咳咳,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頓飯,所以我特地親手做了幾道小菜,今日空閒,咱倆好好的喝上一杯。”
說着,就殷勤的拉過來房中的小茶几,從空間裡將酒菜端了出來,頓時香味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你深夜找我,就只是爲了喝酒?”
梅雪煙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臉上卻是冷冰冰的,道:“那還是免了吧,既然並無要事,如今夜也已深沉,我很累了,打算要就寢休息了。你快出去吧。”
說完,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或者,去你的小苗姑娘那裡去享受一下。”
君莫邪揉着鼻芋苦笑起哦果然,梅雪煙還是吃醋了。
只要是女人,就根本就不存在真正不吃醋的大度角色。
認命是一回事,但吃酪,“又是另一回事,兩者斷斷沒有可能混爲一談。
梅雪煙固然可以爲君莫邪做許多事,也可以爲他整頓安撫好他的後宮佳人,但這並不代表,梅雪煙就不會吃練,“說到底,梅雪煙始終也是一個女人!
“額,呵呵,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君大少那邪之君主的霸氣在這一瞬間完全變成了阿諛奉承,低眉順眼的道:“看我的小雪煙,竟是這麼漂亮,幾天不見,想得我啊,心裡沒抓沒撈的,每天每夜的睡不着覺“”“我還不知道你嗎?你君大少爺慣會說這些謊話!這些漂亮話,你去哄小藝和煙夢可兒還可以,但你以爲你這些謊話,我會相信嗎?”
梅雪煙翻翻眼皮,冷然道:“別的不說,就是這四個小菜……你居然敢說是你自己做的?真是好手藝啊,受寵若驚,敬謝不敏了!”
君莫邪很尷尬很尷尬地張張嘴,攤攤手,終於頹然低下頭,道:“這不是沒時間嘛。”
語氣幽怨,活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
梅雪煙險些沒笑出聲來,但卻知道這是這傢伙搞怪,希圖自己心軟,就此輕輕放過;自己焉肯就這麼放過了他?冷冷道:“若是你真有誠意,那就真的自己去做幾味小菜,味道好不好的值得什麼,只要是你親自下廚,便勉爲其難陪你喝一杯又有何妨。若是沒那份心“那……君主大人您就請回吧,夜真的很深了。”
君莫邪趕緊點頭如雞啄米一般:“木問題!不就是幾個小菜嗎,就算是滿漢全席,本少爺那也是手到擒來……”
說完就嗖的一聲沒了影子,做菜去了。
只剩下梅大姐獨自在納悶,不時皺眉嘀咕:“什麼是滿漢會席?那是什麼?”
一共也沒過多長時間,君大少爺再度進入雪煙小築,手一翻,變戲法一般托出來四個小菜,熱氣騰騰,賣相居然不差,雖然尚不如名廚手段,但色香齊備,委實不差。
梅雪煙卻仍冷着一張臉,靜觀君莫邪的耍怪,對於君大少爺這種無中生有的“神妙”手段,黃是換了獨孤小藝又或者是寒煙夢可能會被這手傾倒,但早已習以爲常並且深知內情的梅大美人如何會在意,不外就是從那個神異的空間之中取出事先放入的物事,何足道哉!
拿出兩個酒杯,君莫邪殷勤地斟滿美酒,嘆道:“良辰美景,相對佳人,對酌歡飲,正是人生一大快事啊。雪煙,怎麼滴,你怎麼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誰惹到我的親親雪煙了,告訴夫君,夫君爲你出頭!”
梅雪煙板着臉道:“酒自然是美酒,君主大人親手所釀的天品佳釀,豈能不是美酒?不過佳人什麼的卻是未必了,相比較起那些青春美貌的佳人,我就是一個醜八怪黃臉婆,一個黃臉婆高興與否又有什麼重要,何勞君主大人關心,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莫看梅雪菸嘴上說着“受寵若驚”那張俏臉竟是愈發清冷,卻也是愈顯迷人!
君莫邪驚訝地道:“啊?若是說我的親親小雪煙是醜八怪黃臉婆,那麼世人稱讚美女就會說是‘天姿國色醜八怪之容,絕世佳人黃臉婆之貌,了,雪煙啊,不是爲夫的批評你,謙虛誠然是美德,但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僞了,這不太好啊好油嘴,真是死人也能被你說活了!“梅雪煙終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清冷的俏臉瞬時染上一層紅雲,竟是更見絕麗顏色。
總算是多雲轉晴,君大少心中長吐了一口氣。
接下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對酌起來,不多時竟將那一罈酒盡都喝了下去。
長夜寂寂,明月微風,燭光閃亮,人影搖紅。
兩人除了開頭說了幾句笑鬧的情話之後,卻是誰也沒有再沒有開口,倒也不是無話可說,卻是兩人沉醉於此刻這種溫馨的氣氛之中,委實不願意將之打破。只是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雙方就已能夠立刻了解對方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
這種心神交融的感覺當真是令人迷醉,兩人不約而同地享受起這種難得的醉人氣氛。
梅雪煙面上的神情越來越顯柔和,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原本淡淡的紅暈此刻也在不知不覺之中擴張了許多,眼神溫柔,眼波如醉,情意綿綿。
“啪”的一聲輕響,將那徹底傾空了的酒罈放在地上,君莫邪出神的微笑道:“今夜一酌,足可一醉今生!若是百年後,千年後我二人還能如是對坐而飲,那時候,相信要比現在的感覺,更好一萬倍。”
梅雪煙眼波流轉,微笑道:“一定會有的,我倆生生世世不分離,百年千年,也當一如今日。”
心中卻在想着君莫邪月說的那句話:今夜一飲,足可一醉今生。
是的,今夜的醉、今夜的情,今夜的一席話,足可讓自己今生不忘!
梅雪煙甜蜜的笑了。
君莫邪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同樣十分滿足的道:“今夜星辰今夜風,雪煙相伴兩情融;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避雪煙,你真美,也真好!今生能擁有你,實在是我君莫邪生生世世修來的福氣!”
梅雪煙深情的看着他,輕聲道:“今生能做你的女人,何嘗不是我的福氣……我們既然相互知心,又說這些做什麼?”
君莫邪心中感動,忍不住一手伸出,抓住了伊人的玉手,輕輕撫摸,仿如在撫摩什麼棒世珍寶一般,愛不釋手!
梅雪煙嬌軀一震,嬌吟道:“莫邪,你知道嗎?唯有在這一刻,我才真正的確定,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
君莫邪心中莫名一震,愛意更濃之餘,憐惜愧疚之意亦復大漲,伸手輕輕攬住了她的細腰,將梅雪煙國色天香、風華絕代的俏臉轉向自己,兩眼深深地看進她的眼中,道:“雪煙,我“”正要開口說話,嘴脣卻被兩根青蔥玉指掩住,梅雪煙溫柔的看着他,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什麼都不必說。我明白,今生今世,我們兩人不要再對對方說,對不起,不需要,真正不需,“”君莫邪心中一陣激動,驀然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梅雪煙那花瓣一般的嘴脣。
這一次,梅雪煙並沒有作出絲毫的抗拒,反而閉上了美目,仰臉宛轉相就,腳下,也微微的踮起了腳尖,依偎在心上人懷中,任其施爲。
一雙玉臂,也微微的躊躇了一會,才慢慢的擡起來,輕輕抱住了君莫邪的脖子……
丁香微吐,香津暗度;梅雪煙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竟如同突然沒有了重量一般,整個人盡都飄在了雲裡霧裡,一時間似乎什麼也都不能思考了……
只是感覺到有一雙充滿了熱量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溫柔的遊走,只感覺那雙大手游到哪裡,那裡就泛起一陣難言的燥熱,似乎是“一種別樣的滋味,讓人神思不屬,渾身無力……
君莫邪如同捧着一塊絕世珍寶一般,託着梅雪煙窈窕的嬌軀,眼神灼灼的看在她眼中,似乎在冒着一種莫名的火焰。
這種火焰燒得梅雪煙呼吸急促,美眸緊閉。
“雪煙,我,“可以嗎?”
君莫邪的鼻息也是炙熱的,噴在梅雪煙吹彈得破的俏臉上。
“唔”梅雪煙俏鼻中發出一聲小貓一般的聲音,似乎是呻吟,似乎是抗拒……
唔……這到底是啥意思?
君大少不懂,但他現在也不需要懂,他只需要行動,他已經在行動!
一俯身,將梅雪煙嬌軀擁入懷中,整個抱了起來,低着頭,兩個人四隻眼睛依然在對視着,似乎融成了一體,而腳下卻一步一步的向着牀邊走,“梅雪煙呼吸越來越急,小巧的鼻翼急促翕動,臉也是越來越紅,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君莫邪,終於羞不可抑的閉上眼睛,將螓首扭向了一邊“要不要推倒捏……要不要推倒捏”這個問題糾結了我一天啊“嗚……好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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