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手指的縫隙,可以看見十幾個人手腕處都插着一塊不大的瓷片。看向蘇小、果然她手裡茶盞的蓋子已經碎了。跟隨東少而來的亡命徒們不由得一陣陣心寒,心裡不由得產生出一個疑問,這還是人嗎?殺死土狼、連傷十幾人眼睛眨都不眨,心狠手辣可見一斑!
銀三娘身體一陣顫抖,我的那個天呀!她……究竟是什麼來頭?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想對她用刑?估計自己這幾個還不夠人家活動筋骨的……該如很是好?銀三娘偷偷撇了蘇小一眼、心裡一陣陣的發虛。
東少看了看一邊已經斷了氣的土狼,又看看身邊幾十個鮮血不住流淌的手下、看樣子這幾個人的手算是廢了。東少擡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冷汗,心說真他孃的倒黴,這……女子究竟是在哪裡蹦出來的?偏偏還叫自己給撞上了……想想自己之前的言辭,東少有種想撕爛自己嘴的衝動。
“禍從口出……”長這麼大、東少此時才真真正正的品味到這句話的真諦。“小……姐,不對……奶奶,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東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不斷地用手抽打自己的臉頰。由於內心極度的惶恐、舌頭像打了結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哼!不是要開鑽嗎?不是要推牆嗎?怎麼……不想了嗎?”蘇小冷哼了一聲,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小口。
“奶……奶,誤會……我泥水匠出身,看着屋子有點小……您怎麼可以聯想到哪裡去?我……”東少有些語無倫次、怎麼說怎麼覺得說不圓。額頭的冷汗如雨而下、心裡的惶恐令他加大了抽打自己的力度。
“誰是你奶奶?你在罵我嗎?你要是耳朵不聾的話。應該聽到我要的是什麼吧!”蘇小皺了皺眉、神色不耐的說道。
“奶……小姐。我聾……不、不聾”下意識的順着蘇小的話說下去的東少、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慘白。猛然間想起蘇小要的是自己懷裡的盒子。手顫顫巍巍的掏出來,想要站起來給蘇小送去、可怎奈無論怎麼努力腿依舊軟綿綿的、用不上半點力氣。東少咬了咬牙、連滾帶爬的來到蘇小身邊,雙手恭恭敬敬的將手裡的盒子遞向蘇小。
蘇小打開小盒子的蓋子,裡面果然有一塊方方正正的靈石,蘊含靈氣的精純遠勝自己在雲麓森林裡找到的那些。爲什麼有人收集靈石?這個世界也有修仙者的存在嗎?蘇小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靜,小小的空間隨着蘇小陷入沉思、出奇的靜。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恐驚擾了蘇小的思緒、惹來殺身之禍。東少匍匐在蘇小的腳邊、眼珠不停的轉動偷偷的打量着蘇小的一舉一動、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萬達在蘇小出聲說話的時候已經聽出她就是自己的“師父”,心裡一陣陣的激動、眼圈有些泛紅,晶瑩的淚水不斷地繞着眼眶打轉。看向蘇小的眼神恭敬而又崇拜、萬達很激動。沒想到在雲麓自己居然可以再次見到自己的“恩人師父”……有心上前說句話打個招呼,可身上軟軟的、最主要的是萬達覺得自己給“師父”丟人現眼了……
東少的一個手下,看了看自己距離青銅的大門只有半步之遙,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看蘇小,見她依舊在凝眉沉思。心活絡起來、腳下意識地向門邊挪了挪。“啊……噗通”這名手下慘叫了一聲、跪倒在地,膝蓋處插着兩柄明晃晃怪異的“刀具”。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屋子裡的人一臉的震驚,身體不自覺得挺得筆直、動也不敢動!
“這石頭是哪來的?還有嗎?”蘇小的聲音劃破屋子裡的沉寂。
“小家……姐,石頭是亡夫的一位友人的。他有要是要離開三幾年、放心不下這塊石頭託我保管。可是不知爲什麼消息走漏……東少與我糾纏不休就是爲了這塊石頭,可他做什麼用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銀三娘愣了一下神,旋即連聲回答着蘇小的提問。
“喂!泥水匠是吧?你別告訴我你要這塊石頭是爲了壘牆?”蘇小踢了踢身邊的東少、問道。“小……姐。我……不是,是一個朋友花錢僱我來搶的……至於他做什麼我不是很清楚、真的……不敢騙您!他也不是隻僱傭我一個。還有其他的人在幫他蒐集!”東少哆哆嗦嗦的說完這幾句話,身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不一會,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凝成了一個小水窪。
“朋友?不止你一個?那麼說他手裡還有?他在那裡?”聽了東少的話,蘇小心裡先是一喜、隨即又蒙上一層淡淡的憂慮。
“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手裡是沒有的,否則也不會整日的加價誘惑我對三娘出手、覬覦她手裡的這塊。我只知道他叫方儒、住在哪裡並不知曉,是在坊市街的古玩店裡認識的。他出手闊綽、爲人還算仗義……有一次他酒後失言說只要湊齊五顆這樣的石頭、就有人給五十萬兩的白銀……”東少挖空心思的將自己所知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說話漸漸地也連貫了不少。
蘇小皺了皺眉,高價收購靈石?修煉用嗎?真的有修仙者存在?一連串的疑問令蘇小感到有些不安,心微微的有些慌亂、沒了《神農本草訣》的優勢蘇小的底氣也不在那麼充足。實力……蘇小再次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蘇小撇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腳邊的東少一眼,他眼底些許的閃躲並沒有逃過蘇小的視線。隱瞞了什麼嗎?
蘇小擡腳踩在東少的手背上,稍一用力、問道:“你當我是傻子?咯咯……你倒是不錯、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給你一次機會、一次改正你上次話語的機會,要是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的兄弟想來沒有走遠……你還追得上、黃泉路上做個伴也不枉兄弟一場……”
“我……我說,我是‘錦衣門’的小頭頭、其實就是個跑腿的……方儒也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們‘錦衣門’的供奉長老的大徒弟……石頭就是他要找的、三娘有石頭的事也是他說的……”東少聽了蘇小的話剛剛穩定下來的身體再次顫動起來、磕頭如搗蒜的說道。
“哦,你是個小頭頭?方儒在哪?‘錦衣門’誰做主、勢力有多大?”蘇小看了一眼東少問道。“方儒居無定所……小姐可以去坊市街的古玩店裡試試。他時不時就在那裡遊蕩、好似是爲師父尋找什麼……他對玉類的最感興趣!”
“‘錦衣門’的門主叫杜康達、只不過現在貌似不怎麼管事,門裡的事務都是方儒的師弟張遠在打理。想來門主已經被錢供奉控制了!我……我只是個雜兵、跑腿的,知道的也就這麼多!”東少惶恐不安的偷偷看了一眼蘇小,心說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說謊?難道她也和供奉長老一般有未卜先知的神力?
“錢供奉是吧?他是什麼來路?住在哪裡?”蘇小的頭有些大、出聲問道。“小姐,我……沒見過錢供奉、他來無影去無蹤的,不是我這條小雜魚可以見到的!我最多也就見過他的徒弟方儒、張遠……他住在哪裡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東少想哭的心都有、。要是哭可以由蘇小手底下逃脫,東少一定會瞬時淚如雨下。
“你得到石頭,怎麼和方儒聯繫?”蘇小看了看東少、估計這次他說的是實話、問道。“聯繫?不……他們只會不定時的到‘錦衣門’轉上一遭,或許小姐運氣好、可以在坊市街碰到……”東少回答的很謹慎小心,唯恐哪句話不對招惹殺身之禍。
錢供奉神龍見首不見尾、看來要找到他就要在方儒身上入手……蘇小心裡暗暗計較着。
“萬達……丟人的東西,過來……”蘇小皺了皺眉靜思了一會,心說眼前最主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實力夠強自己也就不會懼怕任何的對手。看來修煉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萬一在這之前自己遇到強勁的對手、也只好算自己倒黴。
聽到蘇小的召喚,萬達強忍着身上的痛楚、費力的站了起來走到蘇小身邊,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沒想到在雲麓還能見到你……我……”萬達淚如雨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蘇小手指連動點了萬達身上的幾處穴道,手搭在萬達的肩頭,一縷《神農本草訣》的精氣順着蘇小的手掌注入到萬達的身體裡。萬達感到自己的身體說不出的舒服、原本胸腹處的滯脹感也消散了不少。萬達心裡有些駭然、對蘇小崇敬的心更加虔誠。
“呸,誰是你的師父、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看我什麼時候被人打得慘兮兮的?記住、拳頭只可以挨在敵人的身上……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以後叫我蘇小或是蘇姐姐吧!你可不是我的徒弟。你不是在雲田嗎?怎麼跑到雲麓佔山爲王了?”蘇小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