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你看看你自己的臉、紅紅的,他們都說那啥之後就是你這樣的……”陳詩涵皺了皺鼻子,在車廂裡嗅了嗅,接着說道:“這車廂裡還有股怪味、澀澀的,嘿嘿……哥哥得償所願、詩涵恭喜!”
“陳詩涵……閉嘴!”羞臊也是一種力量,陳詩雅聽到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自己的糗事,憤怒的吼叫了一聲。
陳詩涵撇了撇嘴,小聲的嘟囔道:“怕什麼?你這年紀都成老姑娘了,沒有孩子、甚至沒有戀人……你乾脆出家做姑子算了!兩個女人?嘿嘿……真想偷看一眼……”
“陳詩涵你找揍是吧!”蘇小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回過頭盯着陳詩涵的眼睛,神態憤怒像極了一頭即將發飆的母獅。
“嘿嘿,得了便宜賣乖?嫂子,好好趕車……摔了我沒關係、小心我家哥哥!”陳詩涵笑嘻嘻的說道。
“嫂子?”蘇小聽到陳詩涵對自己的稱呼,大爲光火、可又看了看懷裡一臉幽怨的陳詩雅,咬了咬嘴脣、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
事情有輕重緩急、現在還沒有閒到鬥嘴打屁那麼無聊。蘇小循着記憶將馬車停在陳府的門前,橫抱起懷裡的陳詩雅瞪了一眼慢吞吞的陳詩涵,吼道:“還不去開門、你想陳詩雅死嗎?”“死、爲什麼?”陳詩涵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白癡樣的問道。
“你姐中了蠱毒……”
“蠱毒?那是什麼?”陳詩涵漂亮的眼睛裡滿是疑惑。看着他白癡外加傻兮兮的樣子,蘇小恨不得將他的臉捶扁。
心裡咒罵道你說你一個男孩生的那麼漂亮做什麼?偏偏總是一身中性的打扮、要不是自己的胸比陳詩涵要鼓一些,蘇小還真有些分不清眼前傻乎乎的傢伙是男還是女?
樣子漂亮的不像話、說話帶着些許的童音,嗲嗲的……有時候蘇小真覺得他們姐弟一定是投錯了胎,交換一下貌似都會正常的多。
“你是說……小姐中了毒、而且是蠱毒?”開門的是一個獨眼的武師,經過陳詩涵的介紹蘇小知道他是陳府的護衛頭。也許早年在江湖上闖蕩過一番,見識上也要廣一些。聽了蘇小的話獨眼護衛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殺人於無形,中者必死!這就是蠱毒的可怕之處。陳詩雅中毒的消息一經傳開。擾動了整個陳府的神經,夜雖已經很深、可陳府上下亂作一團。說是雞飛狗跳也不爲過!
“蘇小姐。你如何判斷詩雅中的是蠱毒?”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儒生,眉頭緊蹙、一臉擔憂的看着牀上已經陷入昏迷的陳詩雅問道。
經過陳詩涵的介紹,蘇小知道這中年儒生就是京畿郡的郡守、也就是陳詩雅的父親陳安邦。“病發突然、病程詭異,性狀與傷風很是類似;再者由詩雅的臉色呈現紫青色,青色是中毒的表現
。當然這些並不能證明詩雅中的是蠱毒……”
蘇小停頓了一下,接着解釋道:“我曾經觀察過詩雅的嘔吐物,紫黑色帶有鹹腥味、裡面帶有毒蟲的蟲卵……這是蠱毒所特有的!”
“爲什麼?爲什麼對詩雅下手?”陳安邦雙拳緊握,額角的青筋隱現。憤怒的吼叫着。“如若讓我得知是誰下的毒手,定將他碎屍萬段。拼盡陳家最後一人也在所不惜!”
“唉,紅顏薄命!”蘇小嘆了一口氣。“爭鬥沒有正義與邪惡、也沒有對與錯,只是手段毒辣了些!”
“蘇小姐,你一定要救詩雅一命!算我陳安邦欠你個情。不,是再欠個情……想來以蘇小姐的睿智已經猜出當街行刺一事是陳家所爲了,安邦汗顏!還望蘇小姐大人大量、莫要計較纔是!安邦在這以這張老臉作保、那日並沒有取你性命的想法!”陳安邦一揖到地、臉上羞愧與焦躁的神色並存。
無論是爲什麼,陳詩雅對陳家都是不可或缺的。高高在上的陳安邦不得不放下臉面。
“陳郡守客氣了,作爲朋友、我不會放任詩雅香消玉殞的”蘇小面露難色接着說道:“不過,要事先確定詩雅所中蠱毒的種類。”
蘇小的醫術。陳家的情報上有所提及,陳安邦聽了蘇小的話驚訝的說道:“以蘇小姐的醫術也不能確定嗎?”“不能……”“這……怎麼會?”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蠱毒種類萬千。不同的人飼養相同的蠱蟲,因爲餌料的不同其毒性也會千差萬別的,其中以金蠶蠱爲最難根除、以情蠱最爲詭異!”。蠱毒在華夏也屬偏門,蘇小對它也是知之不詳、一知半解罷了!
前世時每當看到電視劇裡有人中蠱毒,蘇小總會一笑置之。蘇小也從沒想過自己居然真的可以遇見這令人毛骨悚然、又噁心備至的事情。
“這可如何是好?”陳安邦一屁股坐到陳詩雅的牀邊,雙目無神、臉色灰白。“蘇小姐,也沒有辦法嗎?”蘇小此時此刻成爲醫治陳詩雅的唯一希望,也是確保陳家不倒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現在任何的診治都是徒勞而已!”蘇小說道。“當務之急是找到蠱毒之引。找到它、纔可對症下藥!”
“怎麼找?”陳安邦問道。“三日內,詩雅停留超過三個時辰的地方、都有可能是蠱毒之引存放的地方。您想一下做個統計!”蘇小想了想、說道。
“詩雅生活比較清淡、也很有規律!沒什麼朋友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臥房或是她自己的書房裡,外出有限……沒有停留超過三個時辰的地方”陳安邦想了想、回答道。
“我去她臥房和書房轉轉!”蘇小想了想說道。“我帶你去。我也不想哥哥死、我要救哥哥!”陳詩涵眼圈微紅,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不許哭!眼淚會遮掩蠱毒之引的氣味!”蘇小看着陳詩涵威脅道。她可不想身後跟個“淚罐子”。“我不哭!”陳詩涵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倔強而又堅決的說道
。
“好……”蘇小沒有拒絕,跟在陳詩涵身後向陳詩雅的臥房走去。
蘇小不是第一次來陳家,夜裡的陳府更顯幽深、冰冷。蘇小笑了笑,豪門如豪宅、房子大了、院子深了,感情卻也隨之淡漠了。
穿過層層的院落,一行人來到陳詩雅的臥房。這裡蘇小來過一次,可記憶卻並不美好。“這是姐姐的閨房,你來過的!”陳詩涵說道。陳詩涵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蘇小也跟在身後走了進去。護衛們就沒有這個待遇了、識趣的分立在房門左右,做起了警戒。
“蠱毒之引什麼樣子?我們要找什麼?”陳詩涵問道。“物品、可疑的物品!”蘇小的回答很是簡潔。“什麼物品是可疑的物品?”陳詩涵繼續問道。“不知道……”“蘇小,我看這幅字畫最可疑,什麼美女卷珠簾……一竅不通、沒有文采,不知是哪個白癡念出口的!”
蘇小的臉拉了下來,摸了摸鼻子、貌似你口中的白癡就是我吧!蘇小白了一眼陳詩涵,在陳詩雅的臥房裡翻找起來。陳詩雅的臥房並不奢華,傢俱也很是簡單,可以說是一目瞭然。蘇小打開陳詩雅的衣櫥,一股馨香之氣撲鼻而來、如蘭似麝、沁人心脾。
“好香呀!蘇小,這個香味也很可疑……”陳詩涵聳動了幾下鼻翼,說道。
“不是……”“可好香的……是什麼味道?”“體香,女孩子身上都會有!”蘇小說道。心裡也是很鄙視陳詩涵的孤陋寡聞,倒是小屁孩一個、連處子之香都不知道。
“女孩子都有?你爲什麼沒有?”陳詩涵疑惑的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蘇小問道。
“國色天香的我不需要那麼庸俗的味道!”蘇小眼睛噴着火、怒氣值也不斷的飆升。陳詩涵看了一眼蘇小,脣角動了動、忍住想要反駁的衝動。
蘇小走到陳詩雅的大牀邊,厚厚的羊毛褥子、鵝黃色的看起來暖暖的,想來睡上去比自己在蕭騰宅子裡的那個木板牀要軟不少。蘇小翻了翻被褥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物品,將視線投射到牀邊櫃子上的一本線裝書上。
書的扉頁上寫着一行娟秀的小楷,工整而又漂亮。翻開一看、原來是陳詩雅的一本日記。蘇小沒有窺探人家隱私的喜好、將日記合上放回原處。
“嫂子,日記有問題?”陳詩涵不知怎的又想起這個稱謂、叫了聲嫂子問道。“嗯,日記是不應該放在明面上的……”蘇小被這個傢伙氣得直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哥哥的房間只有我可以進來、父親都不行。我不會亂動哥哥的東西,所以哥哥也不會揹着我!”陳詩涵說道。“它還有問題嗎?”“沒有,你沒見我將她放回去了嗎?我們去書房轉轉!”
來到陳詩雅專用的書房,蘇小有些目瞪口呆,一桌一椅、一排書架只此而已,這是蘇小見過的最大、卻又最簡陋的書房。書桌上也很乾淨,甚至連文房四寶都沒有放置。“這間書房有暗室嗎?”蘇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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